《请叫我云总》蓝又又

73、换女朋友玩玩？

　　这件事，伤害了很多人，韩栋就是其中一个。
　　韩栋好像听到了什么很让人意外的事情似的，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仿佛是深沉的海，海风起浪，里面有波涛汹涌。
　　他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水，水珠仰着他的锁骨、胸肌往下滑，带着诱人的性感。
　　“深深，你是第一个问我的感受的人。真的。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无坚不摧，都以为我不会因此而受伤。可无坚不摧的，那不是人，那是石头。我并不是石头，我有血有肉有感情。”
　　此刻的韩栋让我有点意外。
　　我一直以为他是很理性的，能特别好地克制和消化自己的感情，想不到再理性的人也有感性的一面。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但他此刻可能也不需要人安慰，只需要人倾听，我默默地贡献出自己的耳朵就行了。
　　“如果这里有酒多好啊？”
　　他突然发出一声不相关的感叹。
　　“泡温泉不能喝酒。”
　　饮酒和温泉水的双重作用会使心跳加快、血压升高、加重心脏负荷、大脑供血减少，引起头晕，严重的甚至会引起休克。
　　“我知道。我只是很想醉一醉。”
　　每个人都有想醉一醉的时刻，我懂。
　　于是我说：“改天陪你一醉方休。”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哦！”
　　韩栋微笑地看着我。
　　“当然，其实我本名就叫云算话。”
　　韩栋又哈哈笑了，转而又静默了下来。
　　随后他又开口：
　　“原本我还挺羡慕我父母的，我母亲高雅端庄，父亲待她很是尊敬。他们虽然算不上恩爱，但起码相濡以沫。相对其他家族来说，我以为我父亲已经算很好的了。在外面没有小三小四，没有离婚，也没有分居，更没有私生子。我对于婚姻的要求也不算高，我觉得能像他们那样就够了。可没想到，到头来，一切也都是假象。我们家还是没逃过这些恶俗的故事，甚至比别家的故事更恶心更丑陋。现在我们家简直成了江城的笑料了。”
　　温泉水的热气氤氲了他的镜片，让他的眼神变得迷离难懂。
　　他头发因为被水湿润了，各自分成一缕一缕，让他看起来没有平时那种精神熠熠和精明强干。
　　让人看得心软。
　　“这不是你的错。”
　　“是啊，这才是我最无能为力的地方。不是我的错，但我却并不能改变什么。”
　　“景来会进入韩家吗？”
　　这才是我最想问的问题。如果他进入韩家，可能会东山再起，甚至有可能会有能力再与景莳抗衡。
　　“有我妈和我在，他想进韩家，暂时可能没这么容易。但也说不好，韩家家大业大，上面一些长辈并不希望韩式血脉流离在外，而且我妈只生了我一个，韩家人丁实在算不上兴旺。”
　　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好像也并不需要我的回应。
　　他仰起头，朝最深最黑的天幕望进去。仿佛想要看清情感黑洞里的一切。
　　“那你还相信爱情吗？”我说。
　　他摇了摇头：“不怎么相信！”
　　“可只有相信，才能遇见啊。如果连信都不信了，又怎么会遇见了？”
　　“那你呢？你相信爱情吗？”
　　“当然相信啊！”
　　我当然相信爱情，我只是不太相信爱情能善终而已。我相信我爱着某人，我也相信某人爱过我。
　　“深深，你心里的那个人，是景莳吧？”
　　韩栋突然发问，这个问题好像一颗巨大的石子，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惊起巨大的浪花。
　　“什么？”我假装没听懂。
　　“只要有心，这事不难察觉！我去jiaojing大队接你时，我觉得景莳看你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都很不对。他好像很怕我对你怎么样。后来我又碰到他几次，我基本上就能确定了。”
　　我沉默。
　　很久以后，我才低声说：
　　“他现在是我姐的男朋友。我们是没有可能的。”
　　“既然知道没有可能，你还不能放手吗？”
　　“我能放手啊，而且我已经放手了。”
　　我真的能放手啊，我只是内心深处被他填满了，他还不肯出来而已。而我的心只有那么一丁点大，被人占满了，就很难再容纳别人，但也许是时间还不够久吧。说不定以后我会把他给忘了。
　　“既然能放手，那就考虑考虑我吧！”
　　我身子一紧，差点整个人滑进水里去。
　　这人真是，说话能吓死人！
　　“我真的觉得我们俩不管是身世还是样貌，还是在工作上，都挺配的，不是吗？”
　　“那你真的喜欢我吗？”
　　在爱情里，身世，样貌，工作合拍，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他沉默下来，仿佛是在思考，仿佛是在确定，又仿佛是在组织语言。
　　片刻后，他才说：“说实话，深深，我刚开始接触你确实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我忍不住打断他。
　　“能说说这个别的原因是什么吗？”
　　“是因为云朵和景莳。我跟你姐云朵，我们在G大的时候交往过。当时她作为华人留学生中最耀眼的女生，而我作为很出色的男生，自然而然地被联系在一起了。你姐有些特质跟我妈很像，很符合我之前对于自己另一半的设想。所以，我开始追求她，后来我们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开始了不温不火的交往。但我始终觉得她对我淡淡的，我并没有走进她的心里。后来她要回国，就跟我提出了分手。我因为读博的关系，还要待在G大，就同意了分手。后来也交往过几个外国的女生，但情感上却没有很多的共鸣。回国的这两年，我一直在忙于工作，想尽快接受韩家的企业，所以根本没时间谈感情。直到我见到了你……”
　　原来，我们家4个年轻人，居然这么多组合。
　　我有点哭笑不得。
　　别人玩换QI，寒栋，这是想玩换女朋友？
　　我有点邪恶地想。
　　“我很庆幸我能遇到你，真的！我们越接触，我越觉得你对我的吸引力。后来我知道了你跟云朵没有血缘关系，你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类型，她沉静、优雅，你活泼、可爱。你们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我不可能把你当成她的替代品！”
　　那我谢谢您没把我当成替身！
　　“深深，我对你的感情谈不上多深，但我很明确地知道，我喜欢你。这样的喜欢应该还会越来越强烈。我有预感！”
　　男人也有第六感？
　　“你喜欢的人，既然已经不能在一起了。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呢？都说忘记前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深深，忘掉过去，跟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