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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许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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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么。”
杜彦哲进宿舍时对正坐在书桌前咬着榛子巧克力棒敲代码的我抛了一句。
我瞬间把化了半截的巧克力棒喷在键盘上,呛了一下:“咳,啥?”
他看了眼我键盘上形状惨烈外皮模糊不堪的零嘴,露出轻微被恶心到的表情。
我没空顾忌键盘:“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他转身进了洗手间。
我歪了歪脑袋。
人渣。
起身,我跟进了洗手间,扯过他胳膊,借着冲劲儿狠狠咬了下他的唇:“你刚说什么?”
他厌烦地推开我:“结婚。”
我看着他那似情愿又似不甘的脸,抽笑:“你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怎么感觉像是我逼你婚了?”
“结不结?”
“上哪儿结?”我不明白这小子脑子抽了什么风,“你吃错药了今天?”
不说同性恋爱在这个社会有多离谱,同性婚姻就更是不着边界了。
他拨开我的手,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纸糊的玩偶,表情板正毫无热情:“我说正经的,跟我结么?”
正经的?
我看着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杜彦哲,这个碰巧跟我同宿舍的家伙,在大二某次班级聚会后,借着醉酒的劲儿告诉我他知道我是Gay。
不得不说,当时很震惊,因为我自以为隐藏得很好。
不过还没回答这混蛋就特么自己吻上来了。
我没拒绝他。
校园里隐Gay处处有,但能不能中彩全靠运气,更何况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稀里糊涂的,就搞了。
搞完了这厮第二天像是失忆一样,翻脸不认人,高冷到我以为自己住在喜马拉雅雪山上。
然后我也佛了。
真感情,那特么就是放屁。
我自知这圈喜新厌旧的速度,于是自认为这家伙纯粹把我当炮|友,便没多想。
谁知三天后这家伙就又来我这儿求暖,我明确问过他在我身上想要什么,他答不出——行吧,我确信这混蛋被荷尔蒙烧坏了大脑cpu,就配合他玩下去。
毕竟我也是个男人——原装cpu没比他高明到哪儿去。
欲|求什么的,正好找人发泄。
就这么一来一往有一搭没一搭地互动,我们的关系从纯炮|友又发展出了那么一丝友情,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打球一起看片一起k歌,一起——所有基佬能干的事儿基本都干过,但彼此都知道这段关系除了打发时间就是练练肾,没别的建树。
于是当这货抛出“结婚么”的疑问,你们可以想象我的意外。
那三个字从这几乎从来不展露感情的面瘫人嘴巴里崩出来,违和感实在爆表。
见我没立刻回答,他跟我玩了一会儿瞪眼比赛,垂了眼,阴鸷道:“滚吧。”
说完,推了我肩膀一把,他转身就走。
我怎么可能放他走:“杜彦哲,你什么意思?”
“你耳聋么,”他别着脸就是不看我,“还要我说几次?”
“你要跟我结婚?”我嗤笑,“你又受什么刺激了?你是不是又想做了,想做你特么直——”
他把我一拳打在地上。
行。
这拳我活该。
这句确实太欠。
但看这混蛋因为我情绪这么不稳,我还真有那么点变态的快感。
高岭之花一直是他,我觉得自己对他来说就是个发泄对象,别无其他。
等我从地上像条狗一样爬起来,那厮已经没影了。
我抹了把嘴角——遗憾的是手背上没血,不然我特么真可以像电影里那样拉风地啐一口牙血。
回到书桌前,我看着已经渗入键盘的巧克力浓汁,直接闭了眼。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