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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洪灾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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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地进了三皇子府邸,拜堂之时君池羽才察觉这“媳妇儿”的身高得有一米八左右,走完婚礼流程她已经累得不想动弹。
等到参加婚礼的宾客喝完酒回到新房时,她已经醉得有些神志不清,这特殊时期,她必须保证不能被揭穿身份,一时想不到办法的她一时只能以醉酒的方式进行逃避。
瘫倒在床上,面对静静坐在床上的“新娘”,完全没有掀盖头的想法。
此时的她居然有些紧张,心里正七上八下,又不能将人晾在那里视而不见,气氛一时沉闷了下来。
最终,她不得不鼓起勇气双手揭起盖头一角,小心翼翼地将盖头给取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雌雄莫辨的美丽容颜,一张娇艳的瓜子脸、瑞凤眼、嘴角微翘、眼睛眨动间灵气扑面而来,最吸引她的却是额心的一点红,正正长在额间的最中间位置,但看着并不妖艳,反而为这张脸更是增色不少。
她眨巴眨巴眼,眼里逐渐有星星开始闪烁。
对方在她的视线下抬头朝她看来,抬头瞬间,视线一转,她眼睛顿时便定格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她睁大了眼,顿时捂住嘴便准备叫出声。
对方一看,赫然起身,眨眼间的动作捂住她嘴,低低道:“别动,别喊。”
她连忙点头,这声音介于男音和女音之间,如果不是因为他脖子而确认他真实性别,她完全不敢相信这人竟是个男人啊。
见她颇为识相,男人终于放开她。
捂着心脏缓和了一下心跳,她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动心了。
楚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他是故意的,因为这般的身份,他以前从来没有正面示过人,就算偶尔间出现也会在脖子上围上一条围巾以作遮挡,毕竟男性喉结的特征在脖子上是最容易暴露的。
为了不愿夜长梦多和快刀斩乱麻,他打算在第一天就暴露身份,比较鲁莽地打算,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男人,君池羽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便是老天厚爱了,她们两人正好互补。
听他慢慢讲述完事情的经过,她笑了笑,“我也有事要告诉你,不过你可不要惊讶哦。”
她解开衣服,露出裹胸布,看着对方惊讶的目光捂嘴轻笑。
事情就这样将错就错地完美解决。
楚涵拉着她,有些局促道:“那,那我们这次的成婚还算数吗?”
“怎么不算数?”她有些啼笑皆非,“难不成你看不上我?”
他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楚涵三生有幸得老天这般厚爱,以后,以后定一生追随相伴,不离不弃。”
“既然如此,我也对你非常满意,我们以后便这般将错就错,可好?”
她心里欢喜,这次穿越不仅得了个自己喜欢的身份,还得了个这般容颜倾城的人相伴,心里简直美死了。
两人相视一笑,熄灯歇息。
新婚第二天,倾盆大雨倾泻而下,挡住了原本今日入宫请安的两人,正当她犹豫要不要进宫之时,太.监带来口谕,言明今日不用入宫请安。
她便安下了心,心想这雨应该下不了多久。
大雨从天亮下到天黑,从第一天下到第二天、第三天,她有些坐不住了。
“殿下,这般大雨,怕是要有灾难发生了。”
楚涵有些担忧地替她续上一杯茶,寥寥烟雾蒸腾而上,又断断续续道:“会不会,会不会是我,是我嫁给你带来了灾祸,毕竟我男生女相且额心一个红痣,是个,是个不祥之人。”
放下手中看的书,她看的是关于楚国洪灾及救助之类的书籍,轻轻咂了一口茶,闻言一把将人拽到腿上,亲了亲他额间的红痣,轻斥:“胡说,你额心这颗红痣对我来说这叫朱砂痣,你是我一生相伴之人,别胡思乱想,这大雨乃是天灾,你一个小小的人类还能调动天灾不成,不要胡思乱想了,乖,我饿了,去给我准备膳食去吧。”
看着楚涵微囧地离开,再看看这瓢泼大雨,她不由叹了口气。
这定是天灾无疑,根据楚国历来的史书对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楚国的主河洋河要出事了。
在楚国的历史中,一旦起洪灾,就必定是主河洋河无疑了,好的一点是洪灾发生的概率不算高,最近一次的洪灾是发生在五十年前了,她现在就是祈祷这五十年间洋河修筑的阻隔洪水的建筑有经常的翻修,不然怕是伤亡惨重了。
根据史书记载,楚国对于洪水的应对方法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修筑堤坝用来阻隔洪水泛滥,且不是多发的原因,每次洪水出现,堤坝都会因为年久失修导致一无是处。
正思虑间,皇帝派人传旨命朝中大臣进宫商议对策,她也在进宫名单之中。
来不及也没心思用膳,急匆匆披上雨具便出门朝着皇宫赶去,一路上雨水蒸腾,隐隐能看到各家重臣皆面色凝重地从家中往皇宫赶去。
到了宫中,来不及整理浸湿的衣物便听到皇帝在大发雷霆。
“你们这群废物,朕昨日便让你们出具洪水的治理方法,结果你们看看你们拿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入目清一色还是以前的老方法,这些方法要这么好还能连续不起作用吗?”
刚进入御书房,迎面砸来的便是令皇帝恼怒的奏折,她低头瞥了一眼,全是如何修建堤坝的,关于如何救治落难的人员,如何处置被洪水淹死的百姓等只字未提。
等人到齐后,皇帝忙不迭道:“洋河洪灾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知晓,根据洋州知州奏折上报,洋河如今已经死了大片大片的百姓,洋河边上老百姓住所由于洪水蔓延的原因基本算是十不存一,百姓如今两成被收纳进了洋州主城,但剩余八成的百姓已经逃难到了各个州府,虽然数量庞大,但各州府还是勉强收留了六成,还有两成的难民如今向着京城逃来,最重要的是州府收留难民后也无以为继,难民们的生活成了难题。”
“最重要的是,如今雨势丝毫不见停下的迹象,洋河的洪水若不尽快治理,核心洋州迟早面临洪灾的侵袭,届时该当如何,诸卿,请想一个万全之策。”
一名老臣沉吟了一下,“皇上,逃出的难民的事情尚算好办,皇上可下旨各州府的知州不得阻拦难民入城,入城后还要尽力保障难民的生活,责令各州的富户捐钱捐粮,不得哄抬物品的价格用以牟利,否则将下重罪,如此下来当能最大限度安抚住难民,京中同样如此。”
皇帝点头,君池羽也觉得这也算是不错的处理方法了,难民有了生存机会,因灾闹事的也会相对减少。
“就按户部尚书说的办,来人,即刻拟旨,将旨意传达到各州,若是有人违抗旨意,着重处置,可先斩后奏,宣读旨意时须当着各州的所有官员富户,不得违抗。”
圣旨匆匆颁布下去,接下来就是洋河洪灾的事情,所有人面面相觑,皆是相对无语。
皇帝气得掀桌,无法之下,只得道:“今晚回去每个人都要拿出应对之法,拿不出,头上的乌纱帽就摘了回乡去,也别在这位置上坐着了。”
见皇帝发了狠离去,朝臣们顿时议论纷纷。
“真是没办法啊,这洋河洪水泛滥几十上百年一次,我们着实没有经验啊,这可如何是好,大皇子,您可有什么高见?”
君池羽转头,看到被朝臣围在中间的君池云,他母亲乃是当朝皇后,楚国最尊贵的女人,被立太子的呼声最大,虽说有着三年的惩戒,但拥护他的朝臣还是很多。
另一边的二皇子君池阳同样有一堆朝臣簇拥着,他是以前的刘妃,如今刘嫔的儿子。
这些大臣名为讨教,实则讨好,毕竟皇子间被立为太子的几率不好说,谁说势力稍低的就没机会呢,唯有她,身边一个拥护的朝臣都没有。
经她观察,几个朝中重臣却没有拥护两人,皇帝一走便匆匆离开了。
摇了摇头,她也准备回府研究研究,毕竟她和这些人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说不定还可以帮助被洪水折磨的老百姓。
“老三,这就走了?要不我们坐下来谈谈各自对洋河洪灾的看法?”
见她要走,君池云上前一步拦住她,隐隐的压迫感让她蹙起了眉头。
果然,前几天的五十大板就是做做样子,一点事没有的样子哪像被打过板子的人,若是宫人经受这五十大板,当时便命绝了。
“是啊老三,不知这事你有什么看法,我们也可以一起为父皇分忧。”
两人一左一右拦住她的去路,名为探讨洋河洪水泛滥的事情,实则是又想出幺蛾子了。
皱了皱眉,果断无视了两人的邀约,她现在没心力和他们在这里耗。
她的无视直接激怒了君池云,他大喊道:“君池羽,请你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你使用诡计让父皇罚了我们你便可以出头了么,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就永远不可能出头。”
别过头淡淡地扫了眼两人,挥手便径直离去。
两人想派宫人追,却不知怎么雨水全部向着他们扫来,几人顿时被浇了个透心凉。
等再次定眼一看,人早已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