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话桑麻》Mr初墨

5、落花时节又逢君

　　今天早晨齐泽是被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吵醒的，下雨天不能晨跑按理说可以多睡一会，但他睡眠浅，被窗外的雨声吵着也睡不着了，索性就起床泡杯茶看书。
　　以前朋友们经常笑他老干部一样喜欢喝茶，年轻人都是喝咖啡的，他现在也会为了提神时常喝些咖啡，但看书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泡杯茶喝，茶香伴着书页的油墨香总能让他进入一种微醺的状态，这也是他坚持看纸质书的原因。
　　直到上班的时候雨还没有停的意思，甚至越下越大，今天估计会有不少人迟到，齐泽边开车边想，虽然是特殊情况，但破例不扣奖金也不行，不能让公司条例变得好商量，那就安慰他们一下吧，不能影响工作积极性。
　　齐泽把车转了个弯，绕到一家蛋糕店买了几份小蛋糕和一些马卡龙。
　　齐泽向来有提前到公司的习惯，平时他到公司的时候人就不多，今天更是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
　　“齐总早。”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孙淼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咦？”她立刻捕捉到了齐泽手上提着的蛋糕盒子。
　　她记得齐总是不爱吃甜食的，尤其是蛋糕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九点之后把缺勤的名单给我。”
　　“好的。”
　　齐总不会是要在今天敲打一下迟到的人来以儆效尤吧，孙淼怜悯了一下迟到的人。

　　看了孙淼送过来的名单，不出所料，缺勤的人果然很多。
　　齐泽提了蛋糕下楼，楼下正一片愁云惨淡，阴雨天本来就容易让人心情低落，更可况还有泡汤的全勤奖。
　　“大家早上好啊！”
　　看到齐泽，众人一个激灵纷纷坐正：“齐总早上好。”
　　“好了，全勤泡汤也不要难过，没有全勤奖还有齐总送你的小蛋糕啊。”
　　齐泽说着亲自把手里提着的小蛋糕递给几个缺勤的员工。
　　“谢谢齐总！”几个员工喜滋滋地接过蛋糕，全然忘了刚才自己是怎样的惆怅，几个小姑娘更是兴奋的蹦跶。
　　“我还买了马卡龙，大家自己过来拿，吃完了加油工作！”
　　“哇哦！”正满脸羡慕的其他人听到齐泽的话立刻一拥而上，齐泽看着雀跃的众人笑着摆了摆手离开了。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同一个办公室已然是完全不同的气氛。

　　雨下了一个上午，而且越下越大，到后来简直就是名副其实倾盆大雨，雨声噼里啪啦的吵得屋里的人说话都要提着嗓子。
　　齐泽六点离开公司时雨仍然在下，他把雨刷器拨到最快，小心翼翼地开着车。
　　雨下了一天，路面上有不浅的积水，行至一处桥洞前，齐泽看到有几辆车停在水里，应该是水太深第一辆车子忽然停车后面几辆跟着急刹，最后都熄了火困在水里。
　　齐泽慢慢地把车停在路边，考虑着是要绕路还是等这边处理完再通过，计算完绕路需要多走近一倍的路程，齐泽决定还是等等这边。
　　等待过程中，齐泽拿出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新闻，他一天没看手机，现在才知道这场暴雨已经在多处造成洪水，不少农田被淹，大坝也有被冲垮的危险，周围几个小城市出现了严重的城市内涝，救灾部队都被派过来了，幸好他所在的这座城市因为城市排水做得好现在还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险情。
　　忽然，齐泽听到了发动机的轰鸣声，他抬头看见一辆挖掘机正驶过来。
　　那辆挖掘机在桥洞前停下，将最外面一辆被困的车辆拖了出来，司机降下车窗，开挖掘机的师傅不知道喊了几句什么，司机赶忙递上了几张钱。
　　最外面的车被拖开，齐泽才看到里面有一辆熟悉的车，他立刻拨了电话。
　　“喂。”
　　“赵越，你是不是在桥洞这里困着呢？”
　　“是啊，怎么？你看见我了？你也困在这儿了？”
　　“没，我后面停着呢。大下雨天的，你不在医院呆着出来溜达什么？”
　　“不是，我们医院今天上午来了个急诊，我们有点拿不准，院长就请了个专家过来，我这不完事了给人家送回去嘛。”
　　正说着赵越的车也被拖出去了。
　　“师傅谢谢您了……五十？我没零钱了，这一百您拿着别找了，大下雨天的，辛苦您了……不多不多，您要是不来，一会儿水越来越深我们都可能让淹死了，我们的命还不值一百块钱？……退一万步讲，车减少的这点损耗也远不只这点……”
　　齐泽听着电话那边赵越和挖掘机师傅说完了话，正准备开口，手机那边忽然传来了嘟嘟声。
　　“齐泽，我们主任打电话来了，我先接个电话啊。”
　　说完赵越就挂了电话，不一会儿电话又打过来：“喂，齐泽。”
　　“嗯，刚才怎么了？医院有事？”
　　“一个病人忽然情况不太对，主任让我尽快回去，检查结果出来如果不好可能要手术，我这儿还有一人呢……”赵越语气里透露着焦急。
　　“你那人放我车上吧，我给你送回去，你赶快回医院。”
　　“那多谢你了！”
　　赵越把车开过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这个人……白苏？
　　男人敲了敲齐泽的车窗，齐泽反应过来，赶忙打开车的门锁。
　　等人上车，齐泽终于看清了来人，确实是白苏。
　　看到白苏上了齐泽的车，赵越挥了挥手离开了。
　　“白苏，没想到又碰到了。”齐泽笑着打招呼，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上车的是白苏之后他心里竟然有点开心。
　　“嗯？你认识我？”白苏不解。
　　齐泽回过头，好让白苏能看到他的正脸，心里有些期待。
　　“你是 ……”白苏微微皱着眉，努力回忆着，“哦，是你啊，把车坏在路上的那个。”
　　白苏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无论是记不起还是想起来语气间都没有变化，但他给人的感觉又不是那种冰冰冷冷的，只是淡淡的。
　　齐泽习惯了生意场上大家你来我往的客套，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在他的认知里现在白苏应该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亲热地说“刚才懵住了，原来是你啊，我们还挺有缘的”之类的话。
　　这人还真是特立独行，齐泽笑了笑。
　　“白医生是要回诊所吗？”
　　“是的，谢谢你了。”白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