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孙世代：我不姓里德尔》AKA红名小加菲

31、小姐与贵妇

　　事到如今，吉尔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伊萨贝尔·莫格莱与苏珊娜·贝尔德本质上是完全一样的人——区别仅在于她与前者处在一个圈子里，而后者来自另一个圈子。

　　如果把这套圈子的理论发扬光大，就会发现其实阿不思、斯科皮与她也处在三个不同的圈子里。只不过斯科皮具有强大的包容性，能将他们三个聚合在一起而已。

　　对于之前伊萨贝尔的事，他们一致指责她做的太过了——但吉尔并没有悔改的意思。与面对伊萨贝尔的崩溃相比，像所谓的好姐妹一样为爱情悲剧与离别抱头痛哭的情景对她来说是更难以想象的。

　　鲍曼家族与莫格莱家族联姻告吹的事似乎一夜之间在斯莱特林传得满城风雨。这里面不乏克里斯喜闻乐见的阴谋论的影子，但出乎意料的是，贝尔德作为这里面的最大受益者，居然没有像以前一样听见什么风吹草动就恨不得跳出来抢着做出头鸟。这简直让吉尔怀疑她才是大智若愚的幕后策划者。

　　吉尔约她在一间空教室见面。芭芭拉·蒙塔古理所当然地作为保镖一类的人物随行，让现场的形势比起和谈更像是决斗——所幸气氛并没有那么剑拔弩张。贝尔德少见地满脸忧愁，而不清楚真相的蒙塔古也更大程度地偏向于吉尔这边。

　　“我为我一年前的盲目行径向你道歉。我被思维定式蒙蔽了双眼，自以为看到了浅显的真相，就让愤怒裹挟着理智采取了行动——这是世人身上经常会发生的事。哦，但这并不是我身上就可以发生这类错误的理由。”吉尔挺直了腰板，一字不落地说道，“我这次来找你，并不是指望能带来所谓的关系缓和——我只是认为，哪怕是对死敌也不该采取这种污名化的手段。我现在正式对这件事提出道歉。如果你认为还需要在斯莱特林全院人面前澄清你的名誉的话，我愿意奉陪。”

　　芭芭拉·蒙塔古完全没弄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放任紧张的目光在她们两个人之间乱转。贝尔德看起来却心不在焉，所有吉尔预料到的反应都没有出现。

　　“好，好的，”她的眼睛四下乱瞟，似乎感到不安，“我接受你的道歉，但除此之外就不必做什么了。毕竟这都是接近两年前发生的事——没有人会到今天还放在心上的。”

　　“哦，那可多谢了。”吉尔微微低头，一时间似乎想要鞠躬，又因为不适应不与贝尔德针锋相对地相处而无所适从——贝尔德不按常理出牌，一下把她搞得不知所措了。

　　……

　　“唉，想不到这件事会这样被贝尔德轻轻放过。我还以为照着她的脾气，非得再闹到校长面前不可呢。”吃晚饭的时候，吉尔搅着南瓜粥向斯科皮问道，“她家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啊？你从你达芙妮姨妈那听到了什么没有？”

　　对于贝尔德反常的原因，除了最引以为傲的家庭突然发生了变故之外，吉尔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我爷爷常说，贝尔德爵士就是有权也有钱，但唯独没有脑子的那类人。”斯科皮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魔法部有一部分改革需要巫师在麻瓜世界的经济上配合，但贝尔德这个蠢货自以为是个人物，竟然敢坐地起价谈条件——殊不知魔法部部长与麻瓜首相保持着直接联系，一句话就能让他的仕途完蛋。”

　　“这么说来，马尔福家不太喜欢贝尔德家？”吉尔头一次听说这个情报，感到很诧异，“但你们不是都与格林格拉斯家族有姻亲吗？”

　　“那是老格林格拉斯打的好算盘，一个女儿嫁给亲麻瓜派新兴家族，另一个嫁给老牌纯血家族，他好在中间骑墙以获取最大利益。”斯科皮难得地语气中带了讽刺，“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个老投机商的两头赌注都落了空——那位约翰·贝尔德爵士，显而易见，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而我爸妈早就脱离了纯血统战线的同盟，顺便跟马尔福还有格林格拉斯家族断绝了利益上的往来。”

　　“原来如此。”吉尔点了点头，“不过，你们原本该有什么样的利益往来？”

　　“大体上是格林格拉斯给贝尔德在巫师界撑腰，然后把他们的钱运到马尔福家，以换取在巫师界的利益。因为贝尔德家缺声望，而马尔福家缺钱……我说了，他们就是那种骑墙头的二道贩子。”斯科皮说着，勉强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

　　“你们说的这些我真是听不懂。”阿不思皱着眉头凑过来，“这是嫁女儿吗？这分明就是一场交易，是明明白白的算计……”

　　“没错，所谓的纯血统家族就是这样的。”斯科皮叹了口气，“好在我爸妈不像其他那些政治联姻的夫妻一样相看两相厌，却因为利益捆绑只能一辈子耗在一起……”

　　……

　　伊萨贝尔·莫格莱在一个阴沉沉的下午离开了，学校给出的理由是因“身体上的原因”休学。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休学一段时间之后就是退学，伊萨贝尔·莫格莱这个人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在霍格沃茨了。

　　居然有斯莱特林的女生表示羡慕，恨不得自己也能立马嫁给法国一位有封地的贵族，从此在浪漫的国度过着像天堂一样的生活，永远不用再头疼霍格沃茨的考试。

　　吉尔对此表示十分震惊，但人各有志，她知道自己强求不来。

　　她跟着斯莱特林的一些同学一起，来到霍格莫德火车站为伊萨贝尔送行。

　　在莫格莱先生高大的阴影下，同样高度但佝偻羸弱的菲利普都显得异常渺小，更不要说伊萨贝尔与她那相貌极其相似的母亲——他们无论身处何处，在莫格莱先生面前都拘谨得像是外人。吉尔站在人群中来回望着这一家人神情各异的面孔，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果非要在其中来个选择的话，我宁可成为莫格莱先生那样的人。”

　　“是吗？你决定得可真快。”阿不思看了她一眼，“要知道，无论当施害者与受害者中的哪一个，造成的结果都一样坏……”

　　杰森·鲍曼走了过来，摘掉帽子向莫格莱先生问好。他们简短地聊了几句，莫格莱先生就独断专行地挥了挥手，告诉身后的家人是时候离开了。

　　伊萨贝尔眼里含着泪，一步三回头地望向杰森。杰森咬着嘴唇，郁郁地站在原地。看见这一幕，莫格莱先生线条深刻的脸上浮现出恶毒的讥诮神色，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了敲地面，旁边的菲利普立刻像惊弓之鸟一样迅速收敛起脸上的同情，换回了惯常那副麻木不仁的姿态。

　　伊萨贝尔在上车前最后喊了句什么，但因为嗓音太过破碎没人能够听清。杰森已经转过身朝人群中走去，莫格莱先生黑色的身影几步堵住了车门，这下莫格莱家的其他人连模糊的影子也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