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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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宛如梦中。
那一抹注视像雾像风，缱绻地牵着她。
……等444回过神来，如水一般顺滑的发，慢慢地在她手心散开。
“随便绑起来就好。”纤纤的手，微扬的水蓝色丝带，像蝶一样翩跹来了。
“好、好的，小姐。”包子脸女孩脸蛋红扑扑，眼睛眨了又眨，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形状显得更不好看的指头，微微颤着，小心地和蝴蝶触须点了点。
水蓝色的丝带在动作下张开，像是捕猎前的预备动作。
于是被抓住了。
纤长的指尖冰凉，像蛇一样慢慢缠住猎物的缝隙。
一站一坐的两人便已是十指相扣。
“小、小姐。”女孩咬着唇，脸红得要滴血。
“……唔，什么味道？你今天喷香水了吗？唔，有点热，有点奇怪。”
女孩的脸刷地白了：小姐才17岁，按理来说还没到发情期……不会的，不会的。
“——”小姐止不住喘息，低低地念她的名字，又念了一声，“——”
444一时从完全沉浸的体验中回过神，恍惚间，“——？”
然而只是一瞬，她又变成那个正在忧心的稚嫩的女孩。
“好难受……”
“哪里难受，小姐，是什么样的难受？小姐小姐小姐。”
“……难受，后颈，好热，头发……唔。”
女孩慌张地给小姐束好了凌乱的蝴蝶结，摆着手站回来，又被小姐逮住一只。
小姐蹙起恍若烟雾笼罩的眉，好可怜的模样，“最近，你一直说你好忙，我好难过，总是忍不住乱想，想得头都痛，唔。”另一边的手却是神经质般地紧了紧。
女孩皱起眉，嗫嚅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
她也没办法，主宅一直说缺人手，还不知道为什么，刻意点名她过去。她明明没什么技能，还出了名的笨手笨脚。喊她过去了，她走一圈，却又放她回来了。反复几次，她也很心累。
小姐敛下眸，一边慢慢地说着，还很有条理似的，一边故意放慢速度甚至显得放肆地点着、摩挲着女孩的手腕，“以前你都不喷香水，明明今天什么纪念日都不是，后天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纪念日。”
原来后天又是纪念日啊啊啊！
但是小姐从来都没有主动在事前泄过题，这不是平时的小姐！
“我想……”小姐嘟囔了什么。
“小、小姐？”
“我想碰其他的地方。”
“小姐！”……小姐终于要直接对她下手了吗？
小姐不听，凝着面容，直直地看着惊慌的女孩，手越来越往上，直到女孩的手肘，顿住。
……再无动作。
女孩低低地，“小姐。”
……
小姐“嗯”一声，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额汗，又放在女孩仍呆呆捧着的手掌上。
“我不喜欢你身上的香水味。”
光滑的睡袍因为动作从肩上滑落一角。
圆润的肩膀映照着顶光，亮得女孩人都傻了。
“那是信息素香水，桂花味的，小姐不是，不是喜欢桂花糕吗？”
“不……”小姐眼睛似乎已经在茫然地发直了。
……“小姐？”
小姐顾自开始别的抱怨，“一定又忘记了，她昨天忘了我们第一次同床暨第一次贴面吻，括号，我主动的，大写加粗，括号，呜呜，QAQ，纪念日。”
……难道小姐现在是在写心情日记吗？小姐好像总是捧着一个大本子在那写，还不给她看，明明她什么都给小姐看过了。
女孩撅起嘴。
小姐的心情日记还在继续。
“我们还没在一起，我们怎么还没在一起，我要继续我的筹划，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一定，成年礼那天我一定要和她，重点1，一张床上，重点2，要有酒，她只有喝醉酒的时候是乖的，要准备甜酒，重点3，灯光、装饰，所有的一切都要尽善尽美……重点4……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姐有这样哼哼唧唧哭的时候吗？
女孩听完这一通，浑身都不对劲了，果然，小姐对她，对她……
但是……她咬住唇。
长长的眼睫下，剔透的粉泪十足令人怜惜，主人的声调更是低落，甚至有点阴阴的。
“她一定是外面有人了，她以前从来都没有味道的，我怎么能忍受呢？我只希望她身上都染上我的味道。”
纤瘦得苍白的手背，缠着那和她主人一样木讷的手，不听话，好不容易养白了一点，这几天又在外面野黑了，也不知主人的心是不是也……
青筋更是凸显，手紧了又紧，苦头却都是自己手掌吃，掌中的猎物只感受到猛兽兴奋般的颤抖，却因为习惯了恍若未觉。
女孩回应地回握住小姐因兴奋而发颤的手，心里满满的只有心疼。
小姐好像又瘦了，瘦得青筋都更明显了。
她抖了抖眼睫，终于哑声，“小、小姐，你听我解释。”
“我听到了她的声音，我是在做梦，她都走了这么多天了，我一定是在做梦。”小姐猛地摇摇头，又猛地顿住。
女孩傻愣愣捧着的手、连同手臂无力地软下来一般，下一刻，小姐整个人已是无力地软在女孩怀里……除了两只手。
看似无力的手忽然满血复活，倍有力气地又紧住了女孩。
动弹不得的女孩：“小、小姐？”
……
“你在啊，你一直在，真好，你一直在。”
小姐颤颤地抬起头，美丽的蓝眸中盈满了茫茫的水色。
“我想把一切都说给你听，我也想你把一切都说给我听。”
女孩像是块石头一样，竟发起了呆。
小姐的声音就像是女孩曾养在窗边的那株亭亭的蓝水仙，那段时间，每天清晨，她都早早起来，守在窗边，等待风来，花瓣带着露珠在风中摇曳。
仿佛是小姐用最轻柔的声音和她细语。
仿佛能看见水蓝色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她，只看着她，然而她就会听到期待的铃声响起，小姐起了，又是新的和小姐在一起的一天。
虽然这个一天貌似来得越来越早，越来越早，到后来她直接在小姐套房外面睡了。
虽然这株美丽的花，还没等到凋谢，就被小姐不小心撞倒了，小姐帮她捡起来的时候还不小心头晕一下，把它踩碎了。本来，女孩难过地要把花晒干保存起来，在小姐的建议下，女孩将花放进天河里流走了，因为小姐突然又头晕，都不能目送它最后一程。
虽然……就像是这株路边捡来的、曾被机器人差点扫进垃圾桶的蔫蔫的水仙，尽管后来在她努力找营养液浇灌下，又亭亭地立起来了，但它永远都不能和另一抹蓝色相提并论。
永远。
就算是石头，也得拨开她的伪装看个究竟。
手渐渐摸上了女孩的后腰带，正要抽出那个结。
女孩喃喃：“对不起，小姐。”
……
小姐的眼泪一直将落未落，又紧抱住她，“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
……
“难受，我好难受。”手往上环绕住女孩的腰。
“啊！”
敏感的腰部一下被过多触碰，女孩往后欲退，却完全退不动。
小姐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小姐不是娇弱的omega吗？平时起床要抱走路要扶两天一小崴半月一骨折的小姐去哪里了？
……
像雾像风一样轻柔的音色已是全然粘稠的水汽。
“桂花糕有你的味道，我喜欢你的味道。”小姐执着地仰着脸，白玉一样的面容全然是血色。
轰——话语间，随着动作慢慢慢慢滑落的睡袍，那两根系带！
女孩眼睁睁看着根本没系上的系带一下就散开了，但那一下，在她看来简直是一眼万年，一手可揽住一般令人怜爱的肩颈，粉霞一路蔓延……蔓延……
蔓延……
轰——！
女孩死死地闭上眼，再不敢多看一眼了，她的心跳要跳出嗓子眼了救命！
在外总是冷冷的没有人气一样的小姐。
总是天神下凡一样，给了她无限帮助的小姐。
神一样的小姐。
令人无比安心，又令人日夜难定的小姐。
仿佛彻底堕入了凡尘，仿佛，彻底对她予取予求。
……她如何配得上？
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她从来配不上。
连她笨手笨脚系上的发带都散落掉在地上了。
水蓝色的发带，一端孤孤单单地掉下来，一端仍眷念地和发丝交缠着。
一切画面都在此定格。
避开女神痴缠的目光，444低着头站了很久，才用手擦了擦静止的小姐额角的汗水，眼角的泪水，手顿了顿，拾起危危欲坠的发带，试图将头发好好系上。
最终，是一个勉强两个翅膀一样大的蝴蝶结。
444锤了锤发麻的腿，勉强笑着评价，“真丑。”
444看了看日日被小姐的高级药膏温养着，却仍是斑驳的手，“……真丑。”
她抬起眼，入目便是女神白晃晃的背。
……444慢慢闭上眼睛。
“这都是梦。”
“做到这么好的梦应该超级高兴，不过，梦做久了也不好。”
“梦该醒了。”
*****
444睁开眼。
……眼、眼泪不要流得到处都是，找水洗枕巾可麻烦了。
她抽抽鼻子，正要用手揉开朦胧的泪眼。
什么东西拦住了她。
……
……是凉的。
……手颤巍巍摸了摸。
……是人的手！
……444闭紧了眼睛。
是鬼吗？一定是鬼吧。垃圾场不可能有别的人的。
救命啊！！！
冰凌凌的女声响起，“还要摸到什么时候？”
她说话了！！！是鬼！！！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