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同人之莫道桑榆晚》木雪瑶

76、番外三、湮没的历史①

　　“这儿又是哪里？”魏无羡耸拉着脸，看着这野草丛生荒无人烟的模样，颇有些抓狂的意思，“难不成又算错了？这什么鬼地方呀！连鬼都看不到一只！”
　　“没事，即便真的又错了，重算便是。”蓝忘机打量了一下周围，道：“魏婴，这里并非纯粹的杂草，多是药草以及毒草。”
　　两人在这溜达了圈，魏无羡两眼晶亮：“这里有阵法！”
　　既然有阵法，那证明不是真个荒芜的地方。二人也都是会破阵结阵的，但这里主要是迷阵，在不明情况之下，还是不破坏阵法，只从这里走出便好。
　　“这迷阵有点意思。”在走了几圈还在原地后，魏无羡捏着下巴思索，“不似俗世凡人设的，都把我们困在这里兜圈子。”
　　蓝忘机道：“凡人未必便不能，但这个迷阵确实有些奇特。”
　　两人最终还是从迷阵里走了出来，眼前再不是先前的荒芜模样，琼楼玉宇突兀的伫立在山间。一对璧人立在院中，静静看着这琼楼玉宇，正是蔺晨与萧景宁。
　　蓝忘机忽然抓紧了魏无羡的手，两人四目相对，决定先隐身看看情况。
　　蔺晨转着看了一圈，问道：“这便是传说中鬼医林析的鬼谷？”
　　萧景宁颔首：“是。”
　　蔺晨道：“你对这里很熟悉。”
　　萧景宁并未回答，却是笑道：“其实鬼谷也不算鬼医的地方，这儿有个传说，听起来似乎是匪夷所思，但那传说是真的。”
　　蔺晨问：“什么传说？”
　　萧景宁道：“一万多年前，仙门百家围剿夷陵老祖，夷陵老祖被万鬼反噬，实际上却是被万鬼带走了。但夷陵老祖心若死灰，从此陷入沉睡，再不愿醒来。”
　　“夷陵老祖？”蔺晨苦苦思索，“我没有听过这个传说，但这个名号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一万多年前的历史，早已被湮没了，没有听过才是正常的。”萧景宁看他，“但你琅琊阁藏书无数，荟萃世间消息，也许有流传下来的你碰巧看过也不一定。”
　　“有道理。”蔺晨嬉皮笑脸道：“但景宁，既然是那么久远了的事，你怎么知道那个传说为真呢？”
　　“因为，”萧景宁看了看天，“夷陵老祖沉睡的地方，便在此处。之所以称之为鬼谷，是因为万鬼迁移到了此处。它们用它们的力量维持着夷陵老祖的生机，待力量耗尽，便是灰飞烟灭之时。”
　　“蓝湛——”魏无羡紧紧靠着蓝忘机，艰难的道：“景宁说……景宁说……万鬼用它们的力量，维持着一个也许永远不会醒来的夷陵老祖？”
　　蓝忘机点头：“是。”
　　魏无羡鼻子一酸，喃喃道：“不值得的。”
　　“魏婴，”蓝忘机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认真的看他：“你值得的，因为值得，所以它们愿意用尽一切，换取那极小的可能。魏婴，它们虽为厉鬼，却比那时的人心纯粹多了。”
　　只听萧景宁道：“我带你去看他。”
　　蓝忘机紧紧抱着他的腰，给着他的力量，跟随着萧景宁与蔺晨穿花般的脚步，原来整个鬼谷、包括谷中所有的一花一木一草一石，皆是这个大阵的组成部分，那琼楼玉宇也是。
　　平坦广阔的庭院已然消失，换作了拾阶而下的楼梯，这里很空旷，唯有一个无盖的水晶棺摆在正中，待走过去一看，里面躺着的，正是一袭黑衣、红带束发的魏无羡。
　　他无知无觉的躺在里面，唯有胸前极其细微的起伏证明着人还活着，而他手边摆放的，正是随便。
　　蔺晨一愣：“魏先生？！”
　　萧景宁点头：“是魏先生，也不是。”
　　蔺晨细细打量棺中人，他确定这人的穿着他是没有见过的，但却该死的熟悉。无论怎么看，这棺中之人，除了瘦得皮包骨面色青黑外，与他认识的那个魏无羡一模一样，连手边的剑也一样。
　　“不是魏先生，”蔺晨道：“但我一定见过他的。”
　　棺中的随便随着他的话忽然震动了起来。
　　萧景宁看着它道：“随便，好久不见了。”
　　随便飞了起来，围着她转了一圈，又连同着蔺晨一并圈起来转了一圈，最后绕着水晶棺在上空转了几圈，静静的横停在棺中人上方。
　　蔺晨指了指它，问道：“它什么意思？”
　　萧景宁看了他一眼，认真的看着随便，道：“随便，我记得的，就不用再回忆了吧？”
　　随便在半空中如同翻筋斗一样翻了几圈，立了起来，好似很固执的看着他们。
　　萧景宁一愣，仔仔细细的看着蔺晨，好似想要透过他看什么。
　　蔺晨忽觉心里很慌，问道：“怎么了景宁？它说了什么？”
　　萧景宁道：“随便说，让你看我的记忆，它希望你能够想起来。”
　　“想起来？”蔺晨疑惑不解，“我忘记了什么吗？”
　　萧景宁没有再回答，而是缓缓坐下，作了个打坐的姿势，闭上了双眸。
　　于此同时，虚空中出现了画面。
　　那虚空中正是一群修士围剿屠戮玄武的画面。魏无羡抓紧了蓝忘机，他一直便有疑惑，以萧景宁的性子，断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这样的，她便如真正的亲人般为他好，潜移默化的教了他许多从未有人教导的东西。或许这记忆里，便能得到答案。
　　蓝忘机虽未说话，却是紧紧的抱着他，又小心的安抚着，夫夫二人坐了下来，蓝忘机让他靠在怀里看着虚空中的画面。
　　屠戮玄武竞神失败，胜者为神，败者便只是妖兽。因着屠戮玄武是冲着成神去的，因此注重因果，并未残害过人。但仙门中人可不管那么多，妖兽与修士本便是对立的，为了得这个斩妖兽的名声，聚集了一波又一波的仙门修士，一次次围剿屠戮玄武。
　　一开始屠戮玄武还想着不伤人命，孰料这些修士越来越过分，以为它好欺便更为大胆了，还到处宣扬它的残暴，以至于来围剿它的越来越多，连平民小儿都可以举着刀对它叫嚣。
　　终于，再又一次被它以前放过的修士伤了以后，屠戮玄武发怒了，张开那如蛇的嘴巴，将所有人吸了进去。
　　而后一发不可收拾，屠戮玄武宣泄着一直以来憋闷的郁气，人类，不拘修士与平民，通通都该死。于是它吞了一波波前来讨伐的修士，吞了路过的村子里面所有的生灵。如此一段时间后，屠戮玄武觉得，它吃得太饱了，不好消化，便随意寻了个湖泊往里面一躺，就此进入长久的“冬眠”。
　　画面并未因它的冬眠而静止，被它吞入腹中的修士平民们举着刀剑在里面砍着，原本同心协力的准备在这里面将屠戮玄武杀了来出去，但死在里面的人涌出了怨气。被这怨气一激，里面的人丢开了道貌岸然的伪装，纷纷责怪起了对方激怒了好脾气的屠戮玄武，一言不合之下开始自相残杀，在屠戮玄武的肚子里，开展了全武行。
　　一柄锋利明亮的玄铁剑，在怨气中韵养着，这柄明亮的玄铁剑渐渐失了光泽，上面开始斑驳起来。
　　而他们看到，那玄铁剑就此生出了灵智，被强烈阴气怨气韵养而生出的灵智。
　　魏无羡轻声道：“蓝湛，这是那柄剑。”
　　蓝忘机明白他说的，这柄因怨气阴气而生了灵智的玄铁剑，便是后来被魏无羡炼制成了阴虎符的那柄剑。
　　而这里，是萧景宁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