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聋哑富二代》多鲤

97、第097章

　　张老师给双胞胎之一打电话，问他们在哪儿，听到位置，直接发话:让你子义哥送你们到你姥姥家。
　　双胞胎一起垮下脸其一说:“说好去电玩城的，又去不了了。”
　　“好吃的焖锅啊，吃不着了。”另一个像个捧哏。
　　汪海洋的娘家离学校不远，只是刘子义不认识路。
　　两个小胖子伸着小胖手，指东指西，终于到了。
　　刘子义等双胞胎进门，启动车子向前走。
　　张老师听见门响迎出来，拿两罐头瓶装的辣椒碎递过来。
　　百灵连忙下车:“张局。”
　　“什么局，叫老师就行。”
　　刘子义就站在驾驶位，扶着车门站着，张开嘴，又抿住嘴，终于还是没讲话。
　　“我知道，”张老师叹口气，“百灵确实是因为何老师给了低分才这样成绩，不然去九中附小多好，离家近。唉，是金子总会发光，这不是也挺好的，跟我家那位在一块，至少开心嘛。刘子义，我不是说你，你是咋想的？做什么跟何老师过不去？”
　　刘子义不自在地抓了抓耳后，点了点头。
　　跟何婷棠过不去？百灵没听明白。
　　“吃饭吧？我手擀面。”张老师邀请。
　　刘子义摇摇头，摆摆手上了车。
　　百灵挤出笑:“张老师，那我们走了。”
　　“行吧，你说说他，差不多得了!别跟何老师较劲。”
　　“好的好的！”百灵连忙答应，“我问问。”
　　汪海洋沾着两手面出来:“百灵，我会擀面了，瞅瞅吗？”
　　“不了不了。”百灵连忙摆手进了车。
　　张老师再平易近人，也是领导，百灵见系主任都紧张，更别提局长了。她拍拍胸口，问刘子义:“何婷棠给我低分，是因为你？”
　　刘子义点点头:“应该吧。我也没想到你点背遇到她。”
　　“你干啥了？”
　　“她不是卖房吗？我又买了一次。她发现是我不想卖，那就付违约金嘛。她又不想付，拖了好一阵了。”
　　“值当吗？人家不想卖给你，你还往前凑。”
　　“不然我早就有地方住了，至于那么辛苦吗？”
　　“你怎么辛苦了，是你有家不回的。”
　　刘子义从后视镜看百灵:“我跟老刘头就差剔骨还血了。他现在杀了我的心都有。”
　　“为什么？”
　　“我把他现任老婆拉到医院做羊水穿刺，顺便做亲子鉴定，果然不是他的。”
　　百灵顿时觉得自己的推测很准，有钱人家就是乱七八糟:“然后呢？”
　　“听说流产了。”
　　百灵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成安逸说，你还针对成家。”
　　刘子义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跟你去丁家裕，我怎么会在那几个人里认出当年绑、架我的那个人，怎么会知道幕后是成家在搞鬼？要不是看在成安逸的面子上，就不是整他们成家的下属那么简单了。我身上的疤痕，可都是拜他们所赐。”
　　“你当时怎么不说？我们把那个人抓住。”
　　“都过去十年了，当时没有摄像头，当时没抓住，现在有什么用？”刘子义停住车，回过头，从置物箱拿出一个U盘，“他们不过罪有应得，包括刘老头的现任。你想知道，这里什么都有。”
　　百灵摇摇头。她不想知道那些鬼蜮魍魉的事，听刘子义讲，就胆战心惊的。
　　“我到现在，做过最错的事，就是给韩墨翎办游泳年卡，不然她就不会溺水。而另外一件，是没有早些答应抽骨髓。除此之外，我问心无愧。”
　　百灵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可也没有得到宽慰。她看到路边一辆辆大大小小的电动车，络绎不绝地从身边经过，突然明白了。
　　断过的绳子，怎么接都有结。
　　他们在一片天空下，在同一辆车里，可是像在两个世界。
　　她一个月的工资，只怕不够他一天的花销。
　　她叹了口气:“走吗？别挡着路。”
　　这次他走的这条路，正在拓宽，一路车多人多，还没什么规则。
　　刘子义启动车子，徐徐地跟着车流走走停停，从后视镜看着百灵。
　　百灵望着窗外。
　　“吃焖锅吗？西餐？日料？”
　　百灵摇摇头:“我晚上就想尝尝辣椒酱，就着我爸做的炒饼。”她没有邀刘子义上楼。
　　刘子义说:“我明天早上接你。”
　　“不用了，有同事的车。”
　　刘子义欲言又止。
　　百灵摆摆手，上了楼。
　　百道放下一盘哈密瓜，纳闷地问:“你尾巴呢？”
　　百灵瞪了他一眼:“念念今天晚上搬到九中宿舍，别怪我没提醒你。”
　　百道喜笑颜开，掏出手机就进屋打电话。
　　杨博宇放下一盘烙饼:“我今天就烙了五张，谁也别抢。”
　　“我晚上不吃，累。”百灵放下辣椒酱，“同事送的。”说完就进了屋，再把门锁上。
　　她找到丁白一给她的那一盒药，把药片都倒在白纸上，仔细对比，VC厚且重，只有闭着眼倒出来才会分不出。
　　自己和自己赌？
　　不，是他给自己一个理由，是他选择了放手。他可以走得头也不回，正如他工作不开心，就不与人联络。
　　是他从来都没有把心打开过。
　　她拨通了丁白一电话。
　　在即将她觉得无法接通的时候，丁白一接了:“百灵？”声音依旧温文，也依旧淡淡的。
　　“哥，我被补录了，在新北城东。”
　　“百道说了，我还没有恭喜你。”
　　“没什么好恭喜的，就是有份工作而已。”百灵说着，鼻音重起来，“然后不出意外，我以后三十多年，都要做这份工作。”
　　“对未来，迷茫了？”丁白一调整了一下姿势，似乎是坐了起来。
　　百灵应了一声。
　　“让自己忙起来，然后，找个喜欢的事情做。你以前，不是经常剪视频什么的，怎么后来不见你剪。”
　　“我剪的不好嘛，加上没空。”百灵看到刘学文剪的，终于知道差距，知道为什么没什么点击，后来就再没剪过。
　　“学点什么吧，有爱好的人，才不容易失落。下棋、跳舞、甚至跑步什么的。”
　　“哥，你喜欢什么呢？”
　　“我？我其实更想当法医。我还算幸运，至少现在从事的，跟我喜欢的很近。”
　　“那你是不是不喜欢你的病人说话？”
　　“是。”丁白一坦然承认，“我甚至自己都不想说话，宁肯写下来。”
　　“哥，那你知道心里有疙瘩，是快刀斩乱麻一样切开，还是费力的解开，或者放到一边等有时间了再决定？”
　　“第三种。”丁白一语气坦然。
　　“怎么会是第三种？”百灵不信，他有耐心，也很细心，难道不是第二种吗？
　　“我一直是第三种啊，等一等，实在不能等了再解决。”丁白一笑起来。
　　这时他那边有人说:“三床，你出去打电话吧。”
　　“三床？哥，你怎么了？”百灵突然想到丁白一赤红的眼睛，总是那么倦怠，他还说过自己失眠。
　　丁白一站起身，打开门，去了一个空旷的地方，似乎是楼道:“没事，我就调理一下，歇一歇。”
　　那是病房楼道吗？那么安静。百灵问:“你在哪？”
　　丁白一停了停:“不是大事，心肌炎。”
　　“心肌炎还不是大事吗？你在哪儿？”难道他回来就住院了？
　　“这边不让探视，你不用过来。”
　　“你一个人？”
　　“我可以应付，就输液而已。”
　　百灵觉得他就算上了起搏器，也会是这样口气。
　　“你别告诉别人，我最近，就是不太顺吧。你要是开学前有空，再到老家看看，到丁家祠堂，给我姥爷磕个头。不，我得叫爷爷。”他叹了口气，又笑了一声，“我一做梦就梦到他，梦到他拿着棍子打我，说我跟林航帆一样。我怎么跟林航帆一样呢？”
　　“一点儿都不一样，长得都不一样了。”
　　“林琅环，是他的私生女，”丁白一放低声音，“他和他远房表妹生的。”
　　怎么样呢？和你怎么一样？
　　“我不能……所以……”丁白一叹息着，“你心底是明白的，你一直知道怎么选择是最好的。”
　　是吗？如果是，百灵就不会拨出这个电话了。
　　“你可以的，像没去浙南前一样。当我说过的话，跟没说过一样。”丁白一带着求肯，“你可以，对不对？”
　　“好。”百灵很快就答应了。
　　“可以和百道一样？”
　　“对。”百灵答应着，“那你得先告诉我你在哪儿，不然我妈知道我知道，不得打我？”
　　“你别告诉她。”
　　“我会说漏嘴。”
　　“你不会。”丁白一说，“我最不喜欢探望这种，我又不是快死了。”
　　“呸呸呸，还没出鬼月呢。”
　　“真的，让我静一静吧。请这么久假，快不能上班了。”
　　“你对我妈说你要出国，还上什么班？”
　　“大姨三姨都拦着不让去，让我辞了这边工作，去海南。”
　　“那你的决定是？”
　　“我准备考法医。”丁白一吁了口气，“这个你可以告诉陈姨。”
　　陈琛很可能从此不让丁白一登门。
　　百灵问:“二院怎么那么好进？你回来就去了？是不是路上预约了？是不是你早就病了，出门请的是病假？”
　　丁白一不回答，反问:“你不觉得，你口气很像我？”
　　“不觉得，我知道了，你就在二院。”百灵准备挂电话。
　　“求你了，别过来。”
　　“去不去，我得问我妈。”百灵挂了电话。她打开门，探头看了一眼。
　　百道正在阳台举哑铃。
　　陈琛沉着脸坐餐桌旁磕瓜子。
　　杨博宇坐在对面剥石榴。
　　桌上的饭菜还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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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快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