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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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做了一个长久的梦。
我躺在床上，汗水在颈肩流淌成河，指尖触碰到的身体微微发烫，燥热在体内涌动，张口吐出的也是热气。
“莉莉，开风扇。”
“好的，坎蒂小姐。”
清亮的机械音响起，风扇吹起一阵风，带着空气中残留的空调冷气。
莉莉是韦恩公司研发的一款新型人工智能。
智能程度据说挺高，但我没有多少用到她的地方，也没有太深刻的体验。
不过，只是这样躺在床上就可以让风扇开启的感觉还不错。
会给人工智能起莉莉这个名字是因为之前病房里的百合花。
布鲁斯没有给我送过百合花的记忆。
在我不放心的请求下，布鲁斯查了一遍残存的医院监控，成功发现一个戴口罩的女人带着一束百合花进入了我的房间，离开时双手空空如也。
她在病房一共待了五分钟。
五分钟能做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
后来布鲁斯给我全面检查过身体，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还是让我定时就去医院一趟，时不时检查一下身体的健康状况也挺好的。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好。
营养不良的身体现在也变得比较健康。
感受着风，侧身趴在床上，反手摸一下已经痊愈的伤处，凹凸不平的触感有些怪异，怎么也习惯不了。
“莉莉，把医院的视频再调出来。”
“好的，坎蒂小姐。”
空中投出两个投影。
一边是火光冲天画面震颤的医院大楼，一边是岁月静好温馨和谐的医院走廊。
为了保护隐私，病房内部是没有监控的。
而根据相关新闻报道，袭击医院的是一群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不知名人士，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出来认领这次行动。
这次行动和蝙蝠侠也没有关系，他是在事后赶来救援的。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没有任何预兆，就像游轮上行动开始几分钟就达成目的的那群人一样。
依照警方公示和布鲁斯的私家消息来看，袭击我的那群人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但此前干的都是些偷鸡摸狗的小事，在游轮上表现出来的那份干练实在不像是他们调查结果中那群人能够做出来的，而他们给出来的理由都是“想做就做了”，没有任何催眠痕迹或药物残留。他们的表现和我被调查出来的经历与我的行事风格不匹配一样，但无论怎么调查，调查的多么事无巨细，警方都不能得出更多的信息。
我悄悄向布鲁斯问过他能不能从蝙蝠侠那里弄更多消息出来，布鲁斯有些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说蝙蝠侠查到的东西不比警方多。虽然不太信，但一切来去的都是那么快速且悄无声息。事件开始前，觉察不到任何有用的预兆，事件结束后，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要非说有什么关联的话，那就是这两次事件，不，加上莫名被弄到仓库那次，一共三次，每次事件都与我们三人有关。
但我们三人从来没有面对面相遇过。
只是知道还有另外两个人这样一个概念。
第一次是在不同地方，见不到彼此是正常的，但之后两次都是在同一个地方……不过因为时间都很短，见不见得到都正常，可这种事情就是经不住想象。
而且。
之后，在蝙蝠侠在暗处监视的情况下，警方安排了一次三人会面。因为住的地方为了方便静养，比较偏郊区，我是最后赶到警局的。当我踏入警局的那个瞬间，我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撕扯着从我的身体里离开，然后就是某个方向传来了尖叫。
大概真的是和昏迷有了什么不解的缘分，我理所当然地躺在了警局冰凉的地板上，灰尘与各种奇特的气味混合着冲入鼻中。
那天，警方抓到混混和罪犯格外多，但时间是事先约好的，没有人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那之后，哥谭市就有了一个新的城市传说——
哥谭市警察局里养着恶魔。
不然人们该如何解释那两人当着众人的面变成燃烧后的灰烬的事情。
自然，我的身体也有不同程度的烧伤，但比起直接被烧成灰烬，这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那之后，匆匆涌现又快速消失的连环事件就再没了动静，仿佛那突如其来的灼烧便是结尾。
作为警方和蝙蝠侠，这件事一直梗在胸口，让人心里十分不舒服，但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我乐得看到一切都结束。
我本来就不知道往后还会迎来什么样的事件，比起非要调查出来个头尾来，就此结束是可以接受的结局。
或者说，我希望就此结束。
已经三次了，每一次的疼痛都难以忍受，我实在不想再受一次任何程度的伤了。
“关上吧。”
投影消失。
也许是觉得连续回答三次“好的，坎蒂小姐”这句话有些太无聊，莉莉没有应声，而是直接关掉了投影。
这是我不常使用人工智能的原因之一。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被造就出来的，而他们又仿佛有自己的性格一样千变万化。把他们当做是人，会有负罪感，可不把他们当人，又觉得恐惧。也许以后生来就接触人工智能的一代会觉得习以为常，但我没有办法很好地适应人工智能的存在。
只会不时感慨一下“真好用啊”，然后继续战战兢兢地使用他们。
虚情假意。
捞起被子盖在身上，尝试将满身寒意驱散，在莉莉“检测到您心率紊乱，行为异常，请问是否需要联系医生”的询问声中，我将自己埋在被子里，隔着被子发出沉闷的声音说：“不用。”
想到“使用”这个词，我便不寒而栗。
觉得周围响动的任何声音都是值得恐惧的。
尤其是在一片黑暗中。
我将自己紧紧包裹，闭上双眼，轻轻吐出一口气，任凭意识沉到深处。
有一件事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闻到百合花香的那天，就是医院被炸的那天，从那天开始，我睡着之后，总会梦到一些非常真实的事情。
那大概是我以前的记忆。
确实和警察局查到的完全不同。
是令人担忧的记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