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坎蒂[综英美]》源浮梦

43、第 43 章

　　虽然不认识古一，但是他会魔法，并且非常厉害。

　　是蝙蝠侠亲口认证的厉害。

　　看来，他在我不在的时候，将认知中的世界范围扩大了不少。

　　以前，在蝙蝠侠的观念中，可没有魔法的存在。

　　“您好，”我用尽量尊敬的态度对待古一道，“请问你刚才说的门是什么意思？”

　　古一脸上一闪而过意外的神情问：“你不知道？”

　　“我……不太确定您问的是哪方面的事情，不过我确实对过去一无所知。”

　　这时，莫名的紧迫感让我顾不上仔细思考这个人是否可信，反正蝙蝠侠没有对我向这个人讲述记忆这件事的行为表示反对，那他应当就是可信的。

　　古一的表情中带上怜悯，但还是严肃居多，他用沉闷的语调说：“你是魔法的造物，不应存于此世。”

　　……我开始后悔直接和他进行对话了。

　　卡尔还在这里。

　　但他已经听到了。

　　我只能继续问下去：“我已经死了吗？不是指身体，而是，最开始的我。”

　　他又重复一遍道：“你是魔法的造物。”

　　魔法的……造物。

　　我不太确定地问：“我是、什么人造出来的，就像机器人一样？”

　　他眯着眼睛回答道：“你可以这样理解，不过中间应该出了错，让你没有设定好的记忆。”

　　回答时，瞥见莉莉在一旁用文字为蝙蝠侠同传，古一用金色的光芒将我的身体构建出来。

　　一位有着黑色长发，蓝色眼睛的女性。

　　不太漂亮，看起来像一阵沉默的风。

　　和坎蒂不一样。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也只是进入了已经死去的坎蒂的身体里面，原来那并不是我。

　　坎蒂有一头柔顺的金发，湛蓝的眼眸比天空还要澄澈。

　　如果没有小丑，她应该还活着，说不好痛苦与快乐，但那是属于她的人生。

　　而现在，只有我在这里。

　　垂眸看着刚刚才接触到空气的手指，我声音发颤地问：“我是这个样子吗？”

　　古一顿一下，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在我的眼中，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这样啊。

　　我是魔法的造物，今天有了自己的身体、声音，真好。

　　抬眸看向古一，我向他表达感谢，什么样的词汇也无法将心中的情绪描绘。

　　此时的我，太像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卡尔了，什么都说不好，却又觉得应该有满腹的话语想要诉说。

　　待心情渐渐平复，我向古一又询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门是什么意思？”

　　他回答说，因为我是魔法的造物，拥有一些天赋，其中最强大的是“沟通”。我可以和任意一个世界的生物进行沟通，如果我记得一切的话。现在的我则更像是拥有强大能力却不知该如何使用的孩童，只是凭着本能在和其他世界的生物进行沟通。

　　起初，我将两个世界混在一起进行联系，一个接着一个，能力不足，便只能待在别人的身体里面，看着别人的人生，体验别人的情感，却塑造出来了我。

　　后来，我以情绪作中转站，遇到赫尔南，遇见柯克，遇见贝卡，又因为能力枯竭，便迎来了查不出缘由的快速死亡。

　　最后，与我联结最深的、本应该在一开始就相遇的小丑毫不费力夺取了不属于我的身体，意外将我的灵魂释放。

　　事情便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所以，”我问，“是因为我想和外界有联系，想要遇到可以毫不保留地谈论一切的人，卡尔才会来到这里？”

　　古一点头。

　　扭头看向卡尔，他很开心来到这里的原因是我，这是令他满足的事情。

　　亲亲卡尔的额头，我又看向古一继续问：“我将门打开是指和其他世界有联系，打得更开是指……把其他世界的人带到这个世界来？”

　　古一说：“对，如果不进行干涉，你会带来越来越多的人，但你无法控制他们会在这个世界做什么。”

　　事情便会走向无法预估的方向。

　　就像是‘赫卡忒’。

　　我问：“怎么关上门？”

　　古一沉默一下说：“先把他送回去吧。关上门之后，他会成为一个只有你能够看见的灵魂，在这方面，我也无能为力。他没有魔法方面的天赋。”

　　古一的话说完，我没敢第一时间去看卡尔的表情。

　　但是他主动牵起我的手，晃了晃，说：“这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间。”

　　这比任何话语都要有用。

　　蹲下去，握紧卡尔的手，不停亲吻着，我说：“相信我，这也是令我感到非常快乐的一段时间，再不会有比这更美好的日子了。”

　　他却摇头说：“你以后会有很多比现在更好的时光。”

　　终于，眼泪落下来。

　　我很久没哭了。

　　“卡尔，”我说，“全世界最好的祝福送给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

　　在金色的光门前，牵着卡尔的手松开，我问：“真的不要和超人说声再见吗？”

　　卡尔说：“他知道的。”

　　是啊。我点点头。超人可以听到看到这一切。

　　“再见，坎蒂。”

　　他穿过门。

　　“再见，卡尔。”

　　金色的光芒消失，红色的光芒也消失。

　　淡淡的绿色光芒在不太远的地方一动不动，他大概和超人在一起，超人找到他了。

　　还没有从悲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我的余光瞥见古一手中多出一把富有年代感的古刀。

　　像一位风尘仆仆的僧人。

　　突然，我问：“这是给我的吗？”

　　柔和的笑意慢慢攀上我的脸颊。

　　古一用沉静的目光看着我，点了点头。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把刀递给我。

　　之后的一切，将由我自己动手解决。

　　怪不得。

　　是得先把卡尔送走才行。

　　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回头看向蝙蝠侠问：“可以把头套取下来吗？这里应该很安全，对吗，莉莉？”

　　莉莉回答说：“是的。”

　　我又加一句，“而且还有魔法的防护。”

　　蝙蝠侠没有说话，他凝视着我，几秒后，头套被摘下来。

　　我笑着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他也笑着说：“紧张。”

　　我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说：“救命呀，蝙蝠侠也学会明目张胆地骗人啦！”

　　他没有接话，笑一下，又皱起眉，扭头看向古一问：“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案吗？”

　　“我们没有时间，”古一自责地说，“抱歉，我以为她可以解决一切。”

　　我不赞同地说：“没有人能预料到我会什么都不知道。”

　　古一不说话，我的话对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他的周围仍旧充斥着十分沉重的气息。

　　叹口气，我走向布鲁斯，抱住他，在他的耳边说：“很开心能够认识你，布鲁斯，我的好朋友。”

　　他也紧紧抱住我说：“认识你也是我的荣幸，坎蒂，我的好朋友。”

　　松开手，我大声地说：“帮我和阿福说，我超喜欢他的！”

　　“好。”

　　“还有超人。”

　　“好。”

　　“还有莉莉。”

　　红色的小人蹦起来说：“我在这里。”

　　“还有一号。”

　　突然，一个蓝色的小人从蝙蝠镖的尖尖里蹦出来说：“我也在这里。”

　　我忍不住笑出声。

　　却又有些难过。

　　还有谁呢？

　　“还有丝黛拉。”

　　莉莉说：“大爆炸的幸存者。”

　　哦对。

　　“还有斯特兰奇。”

　　一号说：“是医生。”

　　斯特兰奇那个家伙，他会怪我把他的名字放到这么后面的。

　　“还有彼得，”他大概还在为没能送我出院感到愧疚，“但是别告诉他太多。”

　　而且卡尔还没有吃到烧烤。

　　明明就在嘴边了。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等到上菜先让卡尔吃一口再动手。

　　“布鲁斯，”我用尽量轻的声音说，“我好开心。”

　　我不想让悲伤萦绕在每个人的心中。

　　可是我也好难过。

　　刀尖同时穿透我的身体，我的身影渐渐在空中消散。

　　一切都在顷刻间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