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坎蒂[综英美]》源浮梦

31、第 31 章

　　到最后，斯特兰奇没有说利息翻倍的事情，只是在离开房间之前让我放心我的流浪汉朋友，说他会好起来的。

　　而之后，卡尔会不会变得更好，那就是我和他的事情，斯特兰奇管不了，也没有兴趣搭理。

　　“他是你的朋友？”卡尔好奇地看着斯特兰奇离开的背影。

　　“我觉得是。他是我的主治医师，我们相处得还不错，而且他还邀请我去家里玩了，应该算得上是朋友。”

　　卡尔想了想说：“我也这么觉得，你们应该是朋友。”

　　“你有朋友吗？”我问。

　　卡尔有些迟疑地说：“……我不确定。我可以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但是我看不到他。我们不是随时都可以联系的，现在的情况、我是说来这里之前，情况在变好，我们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

　　原本我是有些怀疑卡尔是不是给自己幻想了一个朋友，但是在卡尔将那人的给他讲述的话语重复了一遍之后，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先不说观念问题，卡尔接触的东西不多，他是不会幻想出来一个知识储备丰富的人格给他洗脑的。而且那些说法都是现实世界中有的，并非是幻想可以做到的。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给出自己的想法，“我不认为他是你期待的那种朋友。”

　　卡尔有些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我不确定，他的话很有道理，其他人做的事情也都和他说的一样，我的感受他也都能体会。”

　　我接话道：“就像是世界上的另一个你。”

　　卡尔惊喜地睁大眼睛，他看着我，仿佛有无数星尘正在眼中不停闪烁，忽明忽暗，却永远不会熄灭。

　　“你真会说，”他羡慕地看着我，带着向往之情，“那正是我想的，但是我说不出来，”他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你真厉害！”

　　少年的夸赞来的突如其来，又充满真诚，令人欣喜。

　　我觉得我的心被戳中了。

　　即使他现在又臭又脏，我仍旧产生了一种想要抱一抱他的心情，觉得他是一个小天使。

　　走到床边，蹲下，握住他的手，亲吻一下，在他的惊讶又害羞的目光中，我笑着说：“虽然我会的不多，但是我可以教你。我会带你看看这个世界，让你有能力自己判断那个和你说话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的朋友。我们还可以去找成人学校，我也没怎么上过学，我们可以一起学。这样你就可以学会好多好多东西，你会知道怎么形容一个人，也会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情绪。当然，我亲爱的卡尔，这个过程不会太简单，但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们可以一起度过这段时光。等你回去之后，回想起来在这里的一切，我希望你是幸福的，并且能够逃离那个对于孩子来讲有些过于糟糕的环境。但是无论你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站在你那一边。”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过。”

　　“我也是，卡尔，所以我来对你说了。”

　　卡尔努力坐起来，不顾身上的痛楚，他现在只想抱住我，紧紧的、几乎要窒息的、但是十分幸福的拥抱。

　　坐在床边抱住卡尔，我亲一亲他散发着特殊气味的头发，那味道不好闻，但是我闻了又闻，在微微湿润的眼眶中，仿佛得到了平静的幸福。

　　“谢谢你，坎蒂。”

　　我抱着卡尔，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像抱着一个婴儿，也像抱着一个幼崽。

　　我揉揉他的头发说：“我知道一个人，他也许可以帮你……不，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帮助你的。”

　　“……坎蒂？”卡尔的声音有些不安。

　　“放心，卡尔，我知道的，别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一起去找那个人。他可以为你解答很多关于你身世的事情，可能不完全一样，但是没关系，你还是能够知道一些事情。这些信息都可以帮到你，然后我们再结合那个男人告诉你的事情，慢慢就可以将你的过去拼凑出来。之后我们再想，你回去之后，该怎么从那个地方离开，然后过你想要过的生活。”

　　“……我一定要回去吗？”

　　“你可以在这里待很久，也许会久到你觉得厌烦，但是，抱歉，卡尔，就目前的情况来讲，你一定会回去。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尝试解决这个问题的，这次不会是一个人了，我们会有帮手。卡尔，我在这里住了很久，我知道谁是可以信任的。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你就可以相信其他人。我们慢慢来，如果中途不出问题的话，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解决所有问题。”

　　“我当然相信你，”卡尔立刻回答，又犹豫一下，“但是我只想相信你，这样可以吗？”

　　“当然，卡尔，我会处理好其他事情。”

　　“但是，坎蒂，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你可以当做我是在尝试帮助过去的自己。当我经历这一切的时候，我只能一个人经历，但现在我不是孤独的了，我有你陪在我的身边。所以，卡尔，不要把我想的太好，我更多是在从你身上找寻能够使我觉得安心的东西。一切都还是为了我。你也应该这样，你才是最重要的。”

　　卡尔点点头，似乎不太能理解，但他在尝试把每句话都记在脑子里，想着也许将来会明白。

　　是的，没关系，他有足够长的时间去理解一切。

　　“现在，你要好好休息。”

　　卡尔乖巧地点头，躺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很安心，却又有些担忧。

　　大概正处于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态之中。

　　“睡觉，卡尔。”

　　我点点他的鼻子。

　　他笑一下，像个大男孩儿。

　　等卡尔睡着，我翻个白眼，无奈地走到病房门口，打开门，门口正站着一个抱臂沉思的斯特兰奇。

　　关上门，把斯特兰奇拉到远一点的地方，我问：“您有事儿吗？”

　　他思考一会儿，有些犹豫地问：“你确定你不用——”

　　“不！”

　　他想让我去检查脑子。

　　“你可以当我在胡说，斯特兰奇，但是请别告诉任何人。”

　　“Umm，看来我是在可信任名单里的？”

　　单手撑着墙，我笑着说：“你明明都听到了。”

　　“噢，”他的表情和语气都非常古怪，“我只听到有人说不知道和我是不是朋友。虽然我已经邀请那个人去家里了，还让她可以随意进我的办公室，但是人家压根儿就不确定我们是不是朋友。”

　　“等一下，”正说着，他微微皱起眉，“你知道我从一开始就在门口？”

　　“我相信你，斯特兰奇。”

　　“你怎么知道？”斯特兰奇压根不在意我说了什么，“我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无奈叹口气，我说：“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才那么在意莱克特医生？”

　　“……你喜欢他？”

　　\"Come On!\"

　　“okok，别吼我！”斯特兰奇抬起双手，“你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我有超能力。”

　　“哈。”

　　“你确实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的名字是超人对吧？”

　　他沉默几秒问：“你从莱克特那里发现什么了？”

　　“我从他那里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他的邻居是个杀人犯，地下埋了好多人。我不知道和莱克特医生有没有关系，但从表面上肯定是查不到的，毕竟房子是斯塔克的，住房名额是医院分配的。要真的说，莱克特医生也只是一个倒霉蛋。”

　　“你没报警？”

　　我摇摇头说：“没有理由。我准备今天晚上去找找线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可以直接定罪的东西，不过，不管找不找得到有用信息，也都得想办法把警察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我们沉默一会儿。

　　斯特兰奇轻声说：“我回去查查莱克特。”

　　“你想证明什么？”

　　“我挺喜欢他的，”斯特兰奇说，“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