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坎蒂[综英美]》源浮梦

10、第 10 章

　　从缓缓融化的泡沫中降落到尘世，微暖的阳光照在脸上，舒缓的音乐轻声响起。

　　“您醒了，”莉莉说，“早上好，现在是五点四十九分，天气晴朗。”

　　夏天，沉闷的夏天。

　　音乐的声音随着意识的清醒逐渐变大了一些。

　　据说这是布鲁斯的习惯。

　　在“为什么我要遵守布鲁斯的习惯”和“这是布鲁斯给我的人工智能”之间纠结了几秒后，我举双手双脚赞同莉莉按照源程序的设定来规划我的日常生活。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新鲜的，各种生活方式也都是值得尝试的。

　　也许，在不违背自我意愿的前提下，试着和别人拥有相同的生活习惯会产生出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设想。

　　我还是一个人活在这世上。

　　“等布鲁斯醒了帮我联系他一下。”

　　“好的，坎蒂小姐。”

　　“……算了，你到时候直接告诉他，我想开始工作了。”

　　“好的，坎蒂小姐。”

　　躺在床上，世界在脑中扭曲旋转变形，转瞬又恢复正常。

　　我觉得很累。

　　梦也好，其他世界也好。

　　我慢慢闭上眼睛，睁开又闭上，闭上又睁开，仿佛这只是一个正常的清晨，醒的有些早，太困了，便继续睡去。

　　太阳光变得更加炽热，迷迷糊糊间，我蠕动两下身体，努力用脚将窗帘拉上。

　　半晌，意识到有什么不太对的我尝试醒来，眼中闪过粉与蓝的一团团色彩，又很快睡去。

　　等再睁开眼睛，莉莉回信说布鲁斯邀请我今天晚上去韦恩庄园做客。

　　扭头看一下离得不远不近的窗户，太阳光穿透薄纱照在身上的温度是温热，远达不到刚才恍惚间感受到的那种炽热。

　　那是仿佛要将人彻底融化的温度。

　　轻轻叹口气，意识到自己刚刚只是打了个瞌睡，就在两个世界间来回跳动了一次，不禁有些头疼。

　　以后是再也不能睡觉了吗？

　　“帮我预约明天体检。”

　　“好的，坎蒂小姐。”

　　……等一下，我能动？

　　记忆中，在床上蠕动和抬脚拉窗帘的动作十分熟练，仿佛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但我没有这样做过的记忆。

　　抬起脚，看着脚尖。

　　在这里，躺在床上的话，脚是够不着窗户的。

　　那个世界的我住的房间似乎有些小，房间是粉色与蓝色为主的，看起来很可爱，隐隐记得有花香，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香。

　　一个全新的世界，可以控制的身体……这种奇怪的经历，一瞬间仿佛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起床洗漱后，煎了一个蛋和两片培根，洗净几片生菜，做一个三明治，涂抹上沙拉酱。

　　咬一口，是熟悉的味道。

　　是喜欢的味道。

　　我放下心，就着突然流下来的眼泪，真心实意地感谢自己以现在的模样活在这个世界上。

　　哽咽着吃完三明治，余光瞥见有浅色的光芒在身侧亮起，扭头看过去，一个投影立在那里。

　　一头红色碎短发的女性站在厨房门口，惊讶地看着我。

　　忍不住脸上一烫。

　　“莉莉！”我喊她的名字，全然不记得昨夜对她的恐惧。

　　她疑惑地歪头问：“您还好吗？”

　　我觉得。

　　不是很好。

　　于是我非常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一点也看不出来在诺里斯面前的灵巧劲儿。

　　“晚上，去布鲁斯家应该穿什么？”

　　“韦恩先生说您觉得舒服的就好，不需要在意这些，毕竟您能够买到什么样的衣服，取决于他给您开多少工资。”

　　潜台词。

　　你什么狗样子我不知道？

　　好。

　　对此接受良好的我继续开口问：“阿尔弗雷德喜欢什么？”

　　莉莉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然后说：“您觉得让韦恩先生好好睡一觉怎么样？”

　　……？

　　这两件事是有关的吗？

　　对上我疑惑不解的目光，莉莉露出“不能告诉您更多”的微笑表情。

　　我也回她一个微笑。

　　心中默默腹诽。

　　不如什么都不告诉我。

　　知道嘛，谜语人迟早是得滚出哥谭的。

　　小丑也一样。

　　一个二个都喜欢搞一些又臭又硬谜题让人胡乱猜。

　　尤其是小丑。

　　谜语人多少有些信誉，小丑就是个屑。

　　而让布鲁斯晚上好好睡一觉这件事……虽然不太清楚原因，但是今天似乎是个机会？

　　如果说要守在床前看他好好休息……会不会被连夜送到阿卡姆疯人院？

　　苦恼了一整天也想不出来该怎么让布鲁斯睡个好觉。

　　要是我是布鲁斯的金主就好了，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一些，不然蝙蝠侠也可以，上次他打晕我之后，我就睡了个好觉。

　　乘坐出租车到韦恩庄园，左手抱着一瓶酒一束花，右手提着一盒蛋糕。

　　“噢，您终于来了，”阿尔弗雷德在大门口等候，他接过酒和蛋糕，动动鼻子，“我想这一定会是非常美味的饭后甜点。”

　　“谢谢，希望和你的口味，同样希望你没有忘记准备小甜饼，不然布鲁斯会怪我的。”

　　阿尔弗雷德眨眨眼道：“当然，特意为您准备的。”

　　”噢，这么说，布鲁斯今天是沾了我的光？”

　　“是的，坎蒂小姐，先生这星期的小甜饼已经超量了。”

　　“那他得感谢我。”

　　“我想是的，您可以对他提些小要求，少爷会满足您的，看在小甜饼的份上。”

　　“看在小甜饼的份上。”

　　“看在上帝的份上，”布鲁斯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你们在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

　　“是的，”我笑着说，“布鲁斯，你今天得听我的。”

　　他挑眉问：“为什么？”

　　神秘地笑一下，将花束递给布鲁斯，让他领我去找个花瓶。

　　看出来他想扭头找阿尔弗雷德，我说：“你得亲自动手，布鲁斯。”

　　“为什么？”他又问一遍。

　　我无辜地看着他说：“你知道阿尔弗雷德今天烤了小甜饼对吗？”

　　他顿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你不能拿小甜饼威胁我。”

　　我做出回忆的姿态，“听说你这星期的小甜饼……”

　　不等说完，布鲁斯拿着花扭头就走。

　　他非常干脆地把原本放在客厅花瓶里的花拿出来，然后将我带来的花放进去，简单摆弄了两下，漂亮的花枝绽开，空中一瞬间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香气。

　　“感觉还不错对吗？”

　　他轻嗅一下道：“是的，我喜欢这个味道。”

　　“有助眠的效果，看来你需要睡一个好觉，不如放到你的房间里？”

　　他非常直白地问：“你往里面加了料？”

　　“加了你就倒了，怎么也得等吃完晚饭再加，”想了想，我加一句，“吃饱饱，睡好好。”

　　布鲁斯的目光更加无奈了。

　　“阿福就是太操心了。”

　　什么？

　　噢，布鲁斯以为是阿尔弗雷德刚刚和我说他睡觉不好的。

　　也是，不然我怎么知道他的睡眠情况如何呢。

　　“你是个成年人，”我义正言辞地说，“布鲁斯，少做一些会让阿尔弗雷德担心的事情。”

　　“好，好，”他举手投降，“我一定少做。”

　　盯着他的脸看一会儿，我认真地说：“你长着一张不一定会说到做到的脸。”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我问：“长成什么样才是一定会说到做到？”

　　仔细想了想后，我回答道：“百分之八十的美国队长加上百分之二十的蝙蝠侠。”

　　布鲁斯的脸色一下变得好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