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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十岁 ...

  •   “把这个拿着。”柳绪将最后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腾出手变出那块玉佩递给他。
      步朗看着那块没有络子的玉佩,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柳绪疑惑,歪着脑袋看他眼神里满是不解,怎么不接?
      “你是不是吃糕点把脑子塞住了,这样的话。”他一把拿走玉佩接着道:“你下次还是别吃了。”
      “......”柳绪大约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随手将挂在墙上的麻绳扯下来,再将他手里的玉佩夺过来,串好再打个结,动作粗鲁一气呵成直接套在他脖子上:“这样总行了吧。”
      “......”步朗还来不及嫌弃就被柳绪往外推:“走了走了,上学去。”
      为了查明真相,柳绪化形成小孩,跟在步朗身边装作学生混进了学堂。
      柳绪没见过古代小孩子的学堂,满是好奇,四处打量着。
      “唉,你还挺会挑地方啊,这学堂还挺不错。”
      “嗯,先生学识渊博很有威望,不少官宦家的孩子都在这念书。”
      虽然学堂不大,但应有尽有,四方小院,中间是假山水塘,屋里明亮干净,墙上挂着几幅书画作品,还有两间应该是书房,里面摆着层层书架和座椅,柳绪透过窗户观察过后,扭头问步朗:“待会坐你后面行吗?”
      “不行,后面有人,坐我旁边吧。”
      柳绪点头,跟在他后面进了学堂。
      学堂里人并不多,零零散散的坐在位置上凑在一起聊天,学习氛围并没有那么浓厚。
      “普通平民没钱供孩子念书,官宦人家的孩子又不努力,所以,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咯。”步朗拿出书翻开,跟她解释道。
      “那你成绩怎么样?”
      她好歹算步朗半个家长,问问成绩应该是家长必备技能。
      “尚可。”
      柳绪皱眉,怎么突然给她文绉绉的来这么一句?可就是可,不可就是不可,还尚可,古人就是麻烦。
      “步朗兄怎如此谦虚?”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柳绪虚看一眼,在座位上坐好没再说话,她还没忘今天的任务,好好地做一个局外人,把那个想害步朗的王八犊子给揪出来!
      步朗仿佛聋了一样,对这么极具嘲讽的声音居然毫无反应,只低头看自己的书,还真别说,这小子长得还不赖嘛,身姿清秀如同蒲柳,眉眼淡若秋山,穿着浅白色长袍显的文质彬彬,一股子书卷气息。她突然就想起扶陵,那小孩长得也好看,像个秀气的女孩,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姑娘穿了小子的衣服。
      “步朗兄今日怎如此冷淡?”身后那人得不到回应,依旧死皮赖脸贴上来,直接趴在桌上探出身子凑在步朗耳畔,看清他手里的书时,不禁戏谑道:“还真是如同先生所说的一样,谦逊好学呢。”语毕便出其不意的抽走他手里的书:“竟已看至这章。”步朗回过头,眼神冰冷,死死地盯着那人,抬手就把书抽回自己手里,也不知他那蒲柳般文弱的身子是哪来的力气,对面的狗皮膏药身高体壮,满脸横肉,一看就是力大如牛,为了防止步朗抢书还特意用了力气,从那本书扉页上的褶皱能看出来,这两个人力气都不小。
      柳绪在一旁做好了吃瓜群众,看的津津有味,心想着这两孩子剑拔弩张的竟也不输壮汉的气势。
      “你若是闲来无事,多看些书本,也不至于被先生体罚。”步朗收敛戾气,周身散发的寒意逐渐散去,淡淡的说道,看似是在敲打他,实则是在嘲讽。
      那人还欲说些什么,不知何时门外走进一人,懒散道:“肃静。”
      突如其来的鬼气扑面而来,径直扑向柳绪面门。
      砚台!
      柳绪如临大敌,身上的汗毛竖起,随即便警惕起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人便是砚台的主人。
      柳绪凝神,眼神犀利看向讲台上的男人。他一头乌发随意束起,皮肤白皙五官立体,气质慵懒散漫,应该是有些胡人血统,眉眼深邃,琥珀色的眼瞳看向众人时略带些魅惑。
      身旁的步朗一直在注意柳绪的反应,见她神色异常全身紧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微微吃惊:“这是先生,姓许,字鸣秋。”
      柳绪皱着眉头,盯着台上的人,没有回答步朗。许鸣秋,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出于什么原因杀的人,那一身的鬼气不会假,若是不赶紧处理掉,恐怕他的精气会被那恶鬼侵蚀殆尽。
      步朗大概也猜到了什么,有些纠结,看向先生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以至于这节课先生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
      柳绪虽然目光炽热,但由于鬼差身份,没什么存在感,先生倒也没发现她的异常,步朗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上课走神被先生抓起来背课本,步朗心神不宁但天赋异禀超乎常人,这种情况下依然从容不迫,行云流水般的背了出来。先生轻轻点点头对他道:“莫要走神。”
      步朗低下头略微僵硬的回道:“是,先生。”
      柳绪不知道步朗是啥心情,反正看起来不好受就是了。那砚台明显就是这位先生的东西,他一身鬼气,是那鬼死不瞑目怨气攀附所致,可这些都不重要,人的生死命运全都记录在生死簿上,所有发生的事都有其定律她不得干涉。但是......她望向步朗,最终低下头叹口气。
      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柳绪有许久没进过课堂,她生前活了28岁,七八年没进过课堂,曾今以为如果不出所料应该一辈子都不会上课了,这次实属意外,这枯燥无味的古代文人,干巴难懂的古文课本,无趣别扭的授课方式,她真的想跑路。
      可惜没后门。
      柳绪就这样强撑了整整一个上午,导致她走出课堂时脚步走有点漂浮。
      早上的狗皮膏药不知从哪冒出来拦住步朗:“先生,我要揭发步朗。”柳绪被这突如其来公鸭嗓吓一跳,下意识看了眼回廊尽头的许鸣秋。
      不知他听见没有,柳绪刚想着,那人便回过头,一脸疑惑:“嗯?何事?”不得不说,文人有文人的气质,是柳绪这种大老粗欣赏不来的,就连转身回头的动作也如雪松般清高。
      狗皮膏药指着步朗控诉道:“先生,步朗这穷小子偷了您珍贵的砚台。”
      许鸣秋脸色突变,那一闪而过的表情柳绪没看清,他反应极快,笑道:“哪块砚台?空口无凭可不能随意诬告。”
      狗皮膏药一把夺过步朗手里的包,奈何步朗力气太大,他扯不过,便气急败坏看向许鸣秋:“先生你看,这小子这般,定是私藏着不让人看,他这是做贼心虚!”
      柳绪扶额,真是头蠢驴,昨天塞的砚台,今日才揭发,您是多大的把握,步朗一定会见财起意将砚台私吞呢?
      他以为步朗是个普通农户家的穷小子,交不起学费也不知如何进的学堂,竟如此得先生欢喜,这种小子一般极没见识,若是凭空得了一块砚台,必定会带来学堂炫耀,若是当场揭发他,必定会让先生恼怒赶他离开。
      许鸣秋笑意更深,看向一边死死护住布包的步朗,狗皮膏药见计谋成功,退后一步松开手,低笑一声等着步朗败露。
      步朗也不藏着掖着,打开布包递给狗皮膏药:“这种事还麻烦你来。”狗皮膏药不多计较,见他放弃挣扎,一手夺过布包翻找,只找到几只步朗平时所用的毛笔,那笔是柳绪法术变出来的,上好的狼毫,笔杆采用象牙材质,手指轻弹一下便叮当作响十分悦耳,非一般人家所有。
      狗皮膏药大惊失色,拿着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气氛的看向步朗,有些口不择言:“你...你定是将砚台藏匿家中!”步朗不做声,手腕发力扯回他手里的布包:“你怎知先生砚台丢了,又怎知是我所偷?”他抬眼看他,眼神锋利,用不容忽视极具威严的声音一字一顿的道:“难道是你偷的?”
      狗皮膏药本就有些心虚,这下更是没了底,一时间被软弱占据了头脑,霎时败下阵来,往后退了两步结巴道:“不...不是...”
      步朗被误会成穷人家的小子也并不奇怪,柳绪这人没什么见识,古代书包长什么样她也不知道,随手变出个布包出来,但是毛笔她见过也知道什么样的毛笔高大上,所以弄出来的毛笔也绝非凡物。由于柳绪是个没见识的土鳖,这导致步朗用的东西大多层次不齐,好坏不一,也就让外人以为步朗是个穷小子。
      许鸣秋脸色有些难看,眼前这一幕让他有些头疼,他为人师多年,也不是榆木脑袋,孰是孰非他心里自有定论。
      “无妨。”他微微扶额对他们摆手:“罢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快点回家罢。”
      柳绪站在旁边,这瓜保熟啊。
      狗皮膏药见先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连忙鞠躬带着自己的书童离去。步朗站着不动,不知是在想什么,抿着唇看着许鸣秋,大概是他的目光过于露骨,许鸣秋勾唇笑了,和颜悦色道:“怎么了?还有事吗?”
      “先生,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空气略微凝固,步朗一脸认真,稚气的脸上满是担忧与纠结。柳绪这才稍稍感受到他的威严,毕竟是做过阎王的人,认真起来让人不敢违抗。
      许鸣秋大约是没想到年纪轻轻的步朗竟有如此的气场,说出的话似是命令,不容违抗,他愣了愣,依旧笑容满面:“好,这边请。”他微微侧身,伸手示意。
      步朗低着头,板着脸走过去,柳绪忍不住偷笑,还真是像极了闹别扭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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