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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红日剧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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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果然跟寒蛩猜测的一样,大家都平安无事。
而“林慧”也跟着杨敬他们一起下来吃早餐了,除了神态和若隐若现的怪味,她和真正的林慧并没有太多区别,怪味这个事情很容易被忽略,毕竟昨天累了一天晚上也没敢在这里洗澡。
寒蛩跟苏和没有去食堂,而是苏和这个小狗腿屁颠屁颠把早饭送上了宿舍,再进行温柔唤醒服务。
好在寒蛩这次很给面子,丝毫不拖沓就起来了。
明天就是乔雪颜的忌日了,对于凶手具体是谁,还不确定,只能暂时将凶手锁定在学校的人当中。
或许是校长,或许是教师,或许是没什么身份的同伙。
“暂时锁定是阿肆和阿肆他妈。”
寒蛩一口一肉香扑鼻的小笼包子,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穿着制服的教师。
“阿肆的母亲,好像是这里的教师。”苏和也窝在一边啃着烧饼,眨巴着眼睛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寒蛩笑得狡黠:“今天干活的时候偷点懒,去员工档案室查查。”
苏和深深点头。
大概早上七点半的时候,寒蛩喝了一大口豆浆,就带着苏和出门去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黄厉一行三人在宿舍楼门口和管理员交谈,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如果完不成,明天的追悼会很难完成。”管理员似乎有些不满地说:“昨天的进度根本不够,我希望你们能加紧一点速度,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黄厉赔笑道:“今天一定完成任务,实在不行我们五个自愿加班通宵。”
管理员的脸色稍稍缓和。
“林慧”非常安静的站在黄厉身旁,他们似乎是完全没有发现身边这个“林慧”的不同,又或许,他们没有真正关心过林慧是怎样的。
看到寒蛩跟苏和从楼上下来,林慧凝视着寒蛩,她双眼乌黑,笑容冰冷。
他走后,寒蛩和黄厉对视了一眼,黄厉这次对他友好了一些。
“我们的时间的确不多了,除了布置剧场,找到凶手也很重要。”黄厉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说:“无论如何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合作是必然的,因为这是活着出去的希望。”
寒蛩笑道:“那厉哥你想怎么合作呢?”
黄厉终于露出笑意,可他刚要开口,就被寒蛩打断了。
“不如这样吧,我和苏和去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留下来赶工。”寒蛩双眼微微眯起,狐狸眼露出亲切又狡黠的笑容。
“林慧是个小姑娘,心比较细,她跟苏和一起去比较合适。”黄厉敛起笑容。
听了这话,苏和像被踩中尾巴的猫,连忙摆手拒绝。
“不不不,我我不要!我不要和她一起。”
开玩笑,跟一个女鬼一起去查她的死因?这种找死的操作他才不敢。
黄厉身后的“林慧”听了这话缓缓看向苏和,她丝毫没有生气,只是嘴角轻轻勾起,笑得瘆人。
这下苏和更害怕了。
“那就……”黄厉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带上杨敬。”寒蛩不容置喙地说道:“只去三个小时。”
黄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同意了。
刚离开宿舍楼,教学楼里就传来了一阵钟声,学生们也从食堂和操场陆续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原本就安静的地方,这下真的是鸦雀无声了。
“这里的上课铃声也很奇怪,又不是教堂,怎么还有这种钟声。”杨敬说道。
苏和分析:“或许,是想这里体现的更加庄严肃穆一点吧,这里的女学生也跟修女一样,又或许是想祈求忏悔,毕竟坏事做多了,也会害怕太快得到报应。”
面对这些说法,杨敬疑惑地问:“坏事做多了?”
“一会可能就知道了。”苏和说。
寒蛩站在教学楼下,满意地说:“现在倒是个好时机,学生和老师在上课,这里地方小,上课时间就不会有多少人游走在这里了。”
这里的教学楼只有三层,学生上课的地方在第一层,从窗户望进去还真有点像教堂,空间很大,是普通教室的三四倍,一位老师在离他们五米远的讲台上,没有黑板只有一个讲台,身后是壁画,而学生三人一张长课桌,没有人交头接耳,更没有人睡觉。
他们学习的是《圣经》。
“还真是挺有意思。”寒蛩笑道。
楼梯在走廊尽头两侧,是红砖砌的旋转楼梯,不太好走。
二楼就是教师的办公室了,他们直接略过去了三楼,有职位的管理层都在三楼,包括档案室和里的资料员。
资料室的门从里面反锁着,寒蛩两步爬到门上,将门上方的两扇小窗户打开,身手矫健的翻了进去。
看到他这么生猛胆大,杨敬和苏和暗自乍舌,但也一个接着一个费劲巴拉的都翻进去了。
他俩进去之后,寒蛩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俩。
苏和赶紧问道:“这里有什么问题吗。”说完疑神疑鬼地环视四周。
“不是。”寒蛩幽幽道:“我只是在想,我原本是打算进去后从里面给你们把门打开的,没想到你俩身手还算不错。”
苏和:“……”不早说,我差点摔下来。
杨敬:“……”爬墙的时候扯着腿了,好疼。
寒蛩原本以为这种小学院的档案室只是一间普通办公室那么大,没想到里面的空间至少有两间办公室那么大,办公桌的后面有好几排立柜,里面满满当当的蓝边档案盒,全部都标记得很清楚。
“找一找四十岁左右的女职员,最好是教师。”寒蛩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很漂亮。”
毕竟阿肆那张小脸是真花美男。
苏和跟杨敬点点头,就一排排挨个找员工档案。
可惜,找遍了也没有一个像是阿肆的母亲,不是年龄不太匹配,没有生养,就是家庭太过美满似乎养不出这种变态。
只剩下一个带着锁的立柜。
透过玻璃,可以得知这是校长的档案和建校资料。
寒蛩缓缓道:“如果他是校长的儿子,告诉雪颜是这里教师的孩子,也说得通,毕竟通过日记里雪颜的形容来看,阿肆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他不会随意透露自己的身份。”
“校长……难道是那个干练的女校长?”苏和回忆道:“军人出身,经历坎坷,确实有可能是个忽略儿子的女人。”
杨敬看着被锁住的立柜,为难道:“可是要翻看档案需要钥匙。”
跨啦一声,寒蛩就将玻璃打碎了。
他面色凝重地说:“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三人同时翻看这个立柜里所有的资料,果然如寒蛩料想的一样。
这里的女校长是个漂亮又能干的女人,叫做高芳,二十七岁时就创办了这所学校,这所学校从创立以来一直打着自律高效的旗号让女学生们每日读圣经,每日忏悔祈祷,就是因为这里在以前是个表面剧院背地淫.窝的地方。
而高芳在战争后也心神不宁噩梦连连,所以找了这个地方再招收一批学生,想利用他们干净阳光年轻的生命来洗涤曾经的罪孽。
这里的学生来这里以后真正学习知识,和练习芭蕾等艺术特长的时间并不算多,但是教学严苛,体罚家常便饭,所以在家长眼中是有进步的。
“你们快看,这里少了一页。”苏和忽然说道。
寒蛩说:“应该是被撕掉了,按照下面的注解来看,这里应该是一张插图。”
苏和喃喃道:“会是什么……”
“这大概就是最能揭露学校秘密的一张插图,我想,是被阿肆撕下来了。”寒蛩说:“雪颜不可能来这里乱翻,是阿肆为了威胁他妈拿走的,或许,也是害死雪颜的东西。”
杨敬有些跟不上,一脸懵逼地说:“我怎么听不懂。”
寒蛩跟苏和简单向他解释了之前分析出的一些结论,丝毫不隐瞒防备。
听完这些杨敬整个叹服。
寒蛩反问道:“黄厉没有分析过吗?”
“有,他推断阿山是雪颜的爱慕者,私藏她的油画,还推断雪颜死于大火,这个是根据雪颜房间里的油画推断出的,我给你们的提示就是这个。”杨敬也知无不言。
寒蛩点点头,说:“阿山这点我认同一半,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一定尝试过救雪颜。”
“所以他很有可能是杀阿肆的凶手。”杨敬猜测道。
关于这一点,寒蛩并没有完全同意。
但杨敬还是有些惊喜地说道:“那可不可以反推出阿肆是杀害雪颜的人?”
“不可以。”寒蛩缓缓摇头,说:“因为阿肆伤害过雪颜,这也足以构成阿山的杀机,而且也可以是间接造成。”
“所以,现在最大的嫌疑人是高芳校长。”杨敬说道。
寒蛩点点头说:“现在雪颜就在我们当中,她的动向也非常重要,所以我们现在得快点去剧院帮忙。”
这句话可能是怕杨敬害怕,所以寒蛩和苏和都默契的没有解释,好在他也没问。
于是三人又回到了红日剧院。
黄厉和“林慧”为了能准时完成任务,能看出一刻都没有停歇在干活。
查到的重要线索,寒蛩几乎如实告诉了黄厉,但猜测的部分并没有说,毕竟他不想因为一些差错得罪雪颜,毕竟雪颜的目的暂时还不清楚。
忙碌的一天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他们终于在夜幕再次降临时,将剧院恢复得差不多了。
饥肠辘辘的一行人去食堂吃了东西后就打算直接回宿舍休息。
在路上遇到了专程来找他们的管理员。
“大家辛苦了,这个剧院能翻修成这样真的很意外。”管理员看上去似乎觉得非常满意。
寒蛩轻声说:“不辛苦。”
“明天希望大家能准时参加乔雪颜同学的忌日哀悼会,这是对逝者的尊重。”管理员说完就离开了。
一行人面面相觑。
就是明天了。
夜里躺在床上,苏和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就又将最近的那些线索和推论重头细想了一遍。
“寒哥,我们明天在必须找出凶手之前,还有多少时间。”苏和突然问。
“几乎是没有时间的,大概率是在追悼会途中。”寒蛩道。
“你觉得,除了高芳和阿肆,还有人会杀乔雪颜吗?”苏和干脆坐了起来。
“你……”寒蛩有些难受地说:“小朋友,这个床板就只有一米宽,你虽然是小鸡仔身材,但是哥哥我一米八七肩宽腿长,你这样突然大动作,我要是掉下去了一定把你的小脸捏出十八个包子褶。”
“……我错了。”苏和有些羞愧。
“有。”寒蛩笃定地说:“原本只是凭借直觉和感受得到的猜测,但是现在这个答案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阿肆没有必要杀雪颜,因为他的底线是高芳,而雪颜根本威胁不到高芳什么,他其实没有太多嫌疑。”苏和道。
寒蛩:“其实高芳也有不会杀人的佐证。”
苏和点点头说:“不错,而我们对高芳的了解很少,只知道她很强干,所以也很难下定论。”
寒蛩补充:“而且她已经为了过去,大费周章创办学校为洗清罪孽,应该不会用在剧院纵火这么浮夸的方式去杀人。”
苏和笑道:“雪颜对她的威胁,应该没有她儿子大。”
“与其大胆猜测,抓住细微但真实的可能,或许会更容易。”寒蛩打了个哈切,往里挤了挤,苏和直接贴在了墙上。
好在,这一夜都很平静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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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林慧”就不见了。
四人为了在早上八点之前赶到剧院参加追悼会,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顾及她了。
但是一出宿舍楼,寒蛩就感觉不太对劲,原本熟悉的学校好像和之前一样,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尤其是剧院,远远看去要比昨天刚刚修补好的要陈旧很多,但是原本被烧过的痕迹完全没有了。
就好像,是被烧之前的样子……
寒蛩走进剧院之前,特意寻找了一下,乔太太并没有来,今天是追悼会,而邀请他们的乔太太却到现在都还没有露面,实在是有些奇怪。
“寒哥,这里怪怪的。”苏和紧跟着他。
“我想,我们昨晚的第三种可能或许要得到证实了。”寒蛩小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