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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安慰顾医生 ...

  •   我在想其实不只是我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走,你也在向我走来吧。

      下过雨之后会有彩虹出现是因为有太阳,谢谢你带我看到彩虹。

      周日

      八点顾魏的门就被敲响,他打开门看着的是提着早餐的余笙年。

      “顾医生,早上好,吃早餐了吗?如果没吃,我买了。”余笙年把早餐提起来让他看到,她买了豆浆油条,还有小米粥。

      “谢谢,请进。”顾魏接过早餐,然后偏身让她进去,他是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来。

      “昨天小杜医生跟我说了,你这两天都是休息,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买了早餐来给你,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买了这些,本来是想买包子的,但是实在不知道买什么。”买这些都是猜的,豆浆油条是配着好吃,如果不喜欢吃那就可以喝粥,选小米粥是因为也猜不到他的口味,买多了也怕浪费。

      “我都可以,谢谢,喝水,鼻子和头还痛吗?”顾魏给她倒了杯水,请她坐下,打开早餐把它拿出来摆在茶几上。

      余笙年摇了摇头,本来也就没多严重,昨天也做过检查,今天起来没怎么感觉到了。

      “你吃了吗?一起吃吧。”顾魏把小米粥推给她,其实他不是很能接受油条,但是想起她说过她的体质属于热气的,就把小米粥推给她,不管怎么说也不想辜负她的心意。

      “我吃过了,不必太担心,你吃吧,顾医生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余笙年把粥的盖子打开然后又给他推回去了,然后一脸期待的问顾魏。

      顾魏没再客气,拿着一次性的勺子愣了一下,但后来还是用着那个勺子喝起粥来。

      他摇了摇头,大家都让他好好休息调整一下,而他现在也想不到怎么去安排。

      “那顾医生能履行承诺陪我去我说的那个公园吗?可以吗顾医生?”笙年眨着她那两只圆圆的眼睛语气有些撒娇的味道。

      顾魏低头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顾魏本来是想开车带她去的,但是笙年说坐地铁公交,顾魏顺着她。

      “请顾医生把今天一整天的时间都交给我好吗?”走在前面的笙年回头笑着对顾魏说。

      “好。”顾魏的笑容一直都保持着微笑,她说什么都认真听,然后点头说好。

      笙年拿出手机打开地图搜索目的地然后按照导航去乘坐地铁。

      周末的地铁站人也很多,特别是这个时候也是人潮高峰期。

      “顾医生,以前啊我很想坐一趟从头到尾的地铁,然后观察这些形形色色的人,那个时候挺迷茫的,当然了,现在也没有很清醒,而且你看,这一趟地铁也要坐好几个站呢,我们今天就慢慢走,慢慢感受一下。”走在顾魏旁边的笙年走得很随意,步子尽量放慢。

      顾魏也学着她的速度,慢慢走,可是身高的悬殊,顾魏经常就超过她走在前面。

      “喔哦,还真的是羡慕身高腿长的顾医生啊,那能不能请顾医生让着我一点呢?”笙年微微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想求他放点水。

      如果平时他会觉得这样子很幼稚,但是今天他觉得也还不错。

      上车之后,很幸运因为是前几站还有座位,但是从下一站开始就就陆续有很多人进来了。

      “顾医生,你看周末了还是很多人都坐地铁,你说他们是去玩还是上班呢?”笙年用手摸了摸下巴,在思考。

      “都有吧。”顾魏回答,有些人依然穿着职业装,提着电脑包,有些人穿着随意,有些人提着刚从超市买的东西,有些人则是提着行李箱,也有穿着校服的学生。

      “也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周末休息的,就好像你们休息时间都是根据情况来调整的,其实我还挺喜欢冷静下来慢下来看看形色匆匆的人,然后思考人生,哈哈,是不是有点奇怪呀。”笙年明白的点点头,可是这样的的场景会让她想起以前。

      “不会。”顾魏转头看着她,他发现这时笙年的笑降了一个度。

      “不瞒顾医生,其实现在的职业不是我理想的职业,我喜欢写小说,虚拟角色,因为可以体验不一样的人生,虽然那只是虚幻的,可是在里面生活经历总是有各色各样,玄幻、言情、仙侠、悬疑总是与现在的生活不一样的,不过以顾医生这样的性格应该不会喜欢这一类的书,我想你们感兴趣的是专业类的吧,然后突破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笙年叹了口气,不过正是这样说到后面有重拾了笑容。

      “嗯。”顾魏点头,是的,不管是床头、办公室还是宿舍都是有关专业的书,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需要把专业知识扎牢再扎牢,这样才不会辜负患者的信任。

      “其实我迷茫的时候总会想起那句话,认真的时候工作,糊涂的时候读书,独处的时候思考,难过的时候睡觉,很受用的,哈哈,顾医生,我是不是太鸡汤了,感觉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些话是阿战说在他最难过时朋友送给他的话,让他□□过来了,后来笙年深深牢记这些话,依此来调整自己不好的情绪,但是说着说着都觉得自己对顾魏无厘头说这样的话。

      顾魏没有说话,眼神一直都停留在她脸上,注意着她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其实他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

      “不好意思啊,顾医生,我这个人不是很会说话,经常说着说着就脱轨了,你就当是我在说给自己听吧。”顾魏的眼神让她低下了头,懊悔自己说这些做什么,一直以来身边的人都不懂自己,怎么还妄想说这些话让他明白呢。

      “我明白,我听得懂。”或许别人会说她真些话无厘头,但是他听得懂,她是想告诉自己人生总会遇到挫折,会有难过的事,她是希望自己不要再内疚伤心。

      “啊?那我还说吗?”笙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眼神泛着光全是期待,他真的听得懂吗?

      “嗯。”顾魏温柔的点了点头。

      余笙年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对有线平耳式耳机,插入手机,自己戴了一边,另一边举在顾魏面前问:“顾医生要听歌吗?”

      顾魏点点头,余笙年就拿耳机在衣服上擦了擦再递给他,看着这样的她顾魏被逗笑了,换做平时他可能不会接受,或者拿出酒精来先消毒,不过这些习惯在她面前都没执行过。

      “这首是阿战的《光点》,阿战知道吗?哦,我想顾医生你也应该不会去了解这些的,就是我偶像,哎呀,不说这个,这首歌发行于在他最难的时候,很好听的。”笙年给他放着歌,这首歌当时一直是她的单曲循环,在她难过的时候陪着她度过去。

      “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些歌词清晰的在顾魏耳边响起,听得清清楚楚,她说自己不会关注这些,在没遇见她之前确实没有,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他通过她发的那条朋友圈,然后真的去了解了这个人,是一个很不一般的人,坚强、坚毅,礼貌,谦逊,乐观的人,很正能量,怪不得她会喜欢。

      “可能这首歌跟顾医生你品味不一样,你们应该比较会喜欢那些演奏的交响曲之类吧,但是这首的歌词真的很有深意,就想它的曲名一样,光点,是目标的方向,是指引的路灯,是所有的开始,是不变的初心。”

      “保持炙热,坚持走下去,或许前路未必是光明坦荡,但也一定充满无限可能,热爱可抵岁月漫长,保持初心不变,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我们能做好的,就是当下。”

      这些话随着这首歌,笙年不知不觉的说了出来,这些让她一次次振作起来的话,影响着她。

      “A rain of colors look up to the sky.
      We're all made of shooting stars.
      We are made to love woo oh.
      We are made to love woo oh.……”

      这些话一句一句的刻进他的脑中,左边是歌曲,另一边是她的话,同样的深刻。

      下了地铁再坐了一躺公交,那是一个森林公园,这里的开满了当季的花,就像是为这个季节限定的,漫山粉色就像是冰激凌一样,每一条小路都铺满落花,就像是在欢迎人们的礼仪,花瓣都随风而落,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会在头上或是身上做停留。

      “哇哦,真的是惊艳啊,顾医生,真的是不容错过的风景,要不要给你拍张照片?”一路走着,除了惊叹就是惊叹了,这段时间花期正茂,每一朵花都在绽放,笙年突然停下来转身问顾魏。

      “啊?我吗?这,怎么拍?”顾魏很少和朋友出去游玩,最多也就和同事有时候推不掉会聚一下,像这种拍照纪念他还真的不会做。

      “是啊,当然要拍照纪念啊,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配上这绝美的风景,那简直不要太完美。”笙年拉着他站到扶栏边,然后就退到路中央找角度。

      顾魏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裤,黑色的一双休闲鞋,哇哦,真的一身宝啊,手也好看。

      笙年尽她最大的努力给他拍好几张,然后走到他身边,抓着他的手举起来做出要去摸花枝的样子,然后给他来了几张半身照,之后给他专注看花来了个侧脸。

      “拍照技术不好,不过尽力了哈。”笙年把她的手机举在顾魏面前供他欣赏。

      顾魏一张一张翻着看,挺不错的,不过想到她给自己拍了,她自己却没拍。

      “要不我也给你拍几张吧。”说着就要学着她的动作,拿着自己的手机打开相机就要退后几步给她拍。

      “等,等会,我不喜欢拍照,我不上镜。”笙年赶忙过去挡住他的摄像头,她知道自己拍出来不好看,就不想受这个虐了。

      “那你不是说要留作纪念吗?”顾魏觉得有些好笑,刚刚她好像是这样跟自己说的。

      “啊,那是因为顾医生好看啊,应景,我的话拍风景照就好了。”笙年捏着他的手机重新塞回他口袋里,然后跑去拍风景照了。

      被夸奖的某顾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顾医生才不会真的那么听话呢,笙年在前面拍风景照,他在后面偷偷拿手机拍余某人。

      “笙年,那能拍个合照吗?纪念我们一起来过。”顾魏后面拉住还在到处跑的笙年,总得证明一下他们来过吧。

      “那只拍肩以上好吗?因为我和顾医生的身高悬殊真的太大了。”看着顾魏一脸期待,笙年也不好拒绝,拍照可以,肩以上可以,只需要露脸那还行,全身照太显她身高了。

      拍照的时候顾魏微微蹲下尽量和她找出合适的角度,顾魏继续他的微笑,笙年就笑的开心,露出了她标志性的兔牙和小虎牙外加若隐若现的酒窝,就这样,两个人有了第一张合照,水印也标注了时间。

      走累了的两个人坐在长椅上休息,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慢慢的来了很多乌云,这下子有些热的天气变得凉爽了不少。

      顾魏买了两瓶水,在给笙年的时候特意给她拧了瓶盖。

      “谢谢顾医生,其实我拧瓶盖很厉害的,很少遇到我拧不开的瓶盖,不过谢谢绅士的顾医生。”看着这暖心顾魏,笙年觉得心里很温暖,因为真的从小到大还真的没有除家人之外异性帮她拧过瓶盖,一直以来她还是帮别人拧瓶盖的一把好手呢。

      顾魏倒没想到自己这个行为能被她夸,还真的是一个无时无刻都夸人的小猫咪啊。

      坐着休息的时候激动的心情开始沉静下来,微微凉风吹落树上的花朵,却也吹动着顾魏的心,突然看着那一地的落花,思绪又回到了老师心跳停止的那一刻。

      喝了几口水的笙年转头发现顾魏的眼睛一直看着那边被吹落的花,今天保持的微笑这一刻垮了下来,很快眼神开始没有聚焦好像陷入到了无尽的回忆中,然后开始皱起眉头甚至眼睛开始发红。

      余笙年知道他肯定又在想那些事,她思考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

      “顾医生你看,风吹落花朵,谁能控制它呢?谁能让它重新回到树上呢?在小说和玄幻剧中神仙可以,可是我们不是呀,那我们怎么办呢?那我们就这样……”余笙年小跑着过去在树下努力的蹦跳着伸着手去接被风吹落的花朵,她努力的样子顾魏觉得有趣且可爱,她跳了好一会都没有接到一朵,他起身往前过去,到她身边伸出手,很巧,他稳稳的接住了一朵。

      “哇,顾医生好厉害,谢谢,你看,它吹落在地上会被行人踩踏,会被环卫工人打扫干净,但是我们可以努力让它保存原有的模样,做标本,做干花,这样它还有剩下的时间,因为我们尽力了呀。”余笙年把花朵夹入她的本子里。

      顾魏专注的看着她,她的话很温暖,也让他陷入沉思。

      笙年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再逛了逛,时间不早了,笙年觉得顾魏应该也饿了,就说今天先逛到这,先找地方吃饭。

      在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下起了雨。

      “顾医生,你看没带伞的行人,要么匆匆忙忙躲雨,要么就是有急事冒雨都要走,但是都会淋湿,谁能让雨马上停止不下呢?啊,神呀,电视剧里,小说神话里神都可以,可是我们不是神,我们是人呀,那我们这样子走全身都会湿的,顾医生,来,你也感受一下。”余笙年看着外面下着雨,她把手伸出去,雨水滴落在她的手上,把她的手打湿了,她回头让顾魏也去体验。

      顾魏也学着她的样子把手伸出去,是呀会打湿。

      突然他感觉头顶过来一片阴影,他抬头一看,是一把伞撑在自己头顶,遮住了淋在他手上的雨,而撑伞的人是余笙年,因为个子的原因,她高高的举着伞才能盖住他的头顶。

      “虽然我们不能马上让雨停止不下,但是我们有天气预报,能带伞呀!这就是我们作为人能与自然抗衡的地方,死亡是自然规律,顾魏,你是医生,你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神,作为人,会哭会笑会难过,我们都是在尽自己最大努力生存于自然对抗于自然,在你老师的事上你尽力了,我希望你不要再自责,我想你的老师看着你这样一定不会开心的,他相信你就一直都相信你,顾魏振作起来吧,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医生。”

      这两天顾魏精神面貌很不好,虽然今天比起昨天面色好多了,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在冷静下来的时候他总是皱起眉头,继续陷入自责中。

      余笙年知道这些需要他自己走出来,可是她不忍心意气风发的顾魏变成这个样子,所以她想尽自己的能力去安慰他,他未来的路还很长,还需要继续走下去,她希望他能快点振作起来。

      顾魏低头看着她,她的眼神中透露着真诚,也有担心,在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和她身处在一个空间,天地安静,似乎所有的事物都静止在了这一刻。

      顾魏点点头,皱起的眉头舒缓了不少,眼眶却感动到发红,扬了难得的笑容。

      他声音轻轻的:“笙年,谢谢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安慰顾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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