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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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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药味浓得呛人,我用手绢捂着鼻子也还是咳嗽不止。大夫是托玉公子请来的,据说是金陵最好的大夫。玉公子抱着手站在一旁,看着床上的隐修,对我说:我以为没有人会让你那么牵挂,看来我没戏了。我只是笑笑,今日却没有心情与他开玩笑。
隐修昏迷后一直发着高烧,强行灌下药,也毫无苏醒的症状。我问大夫他得的是什么病,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公子的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老朽医术浅薄束手无策,开的药方只能缓解他的痛苦,无法根治。他若能退烧,便还有救,若退不了……玉公子对大夫使了个眼色,他立马收了声。说下去!我冷冷的开口。大夫擦了把汗,继续说:若退不了,就要替他准备后事了。
我握着拳头不语,玉公子轻轻拍了拍我,带着大夫出去了。
从那天起,我不与人交流,不跳舞,不出门,衣不解带地照顾着隐修。为了给他退烧,我让汀兰把沐浴的水桶装满冰雪,忍着刺骨的寒冷穿着单衣坐进去,等身体彻底冰凉后,在汀兰的搀扶下起身,趟到隐修的床上隔着被子小心地抱住他,替他降温,退热。不止一次,汀兰跪下抱着我的腿,哭着求我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推开她,不理会。那段时日,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隐修醒不过来,我也不会让自己好过。
皇天不负有心人,三日后,隐修的高烧奇迹般退了下来。他努力睁开眼的瞬间,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终于可以放心的去休息了。我嘱咐下人好生照应着,刚走出门口,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直觉。
几个时辰后,我醒了,头却是混混沉沉的。我因频繁的冷热交替,染上了风寒。四娘坐在床边一边给我喂药,一边骂道:你们两个真不让人省心。这个病好了,那个又病倒了。我抱歉地说:让四娘操心了。四娘啐了一口:是啊,你害得我这两天尽赔钱。你最好快点好,早点给我蹦下床登台去。我笑而不语。
我以为隐修会迫不及待地赶来看我是否安好,可是,直到整个露桥馆都安静下来,仍旧没有看到他的人影,汀兰说,隐修公子也是大病初愈,也许不方便行走。她这么一说,我不免有些担心他的身子骨,但却有些生气,他不来,我亦不去找他。
辗转反侧到三更,我无法安心入睡,最后还是妥协,裹了件银白的狐皮裘衣,悄悄去往隐修的房间。令人吃惊的是,他竟然不在房间里。从二楼俯瞰一楼大厅,也没有人在的迹象。一路小跑到后院,看到凝碧池对面站着一个人,那身形应该是隐修,刚想张口,几个黑衣人从他身后走出来,将他围在中间。远远的,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半夜三更,想必来者不善。
不知道他们说着什么,电光石火间,那些人动起了手。来不及多想,我足尖一点,飞身跃出廊桥,默念着口诀,从结了冰的池面上轻轻滑过,迅速抵达对岸,将隐修从那群人中拉了出来,挡在他前面,与黑衣人打斗了起来。我虽受高人指点,但事出突然,内息不稳,寡不敌众,渐渐落了下风。几个回合后黑衣人一掌劈来,掌风凛冽,眼看躲闪不过,隐修从旁边飞扑过来,将我推开。黑衣人看到他靠近,连忙收了手,惊呼: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