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歆岚之殇》FantasyDreamer

11、第十章：重要的东西

　　天魔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他会在大蛇丸说话时安静地听着，眼神专注。

　　虽然他不会作出任何的评论，不会表达任何自己的看法……但是他会看着，会认真的看着。

　　他墨黑的眼带着让人心生宁静的色彩，看到时，便心里平稳舒坦。

　　所以，大蛇丸很喜欢这样，坐在他的面前，诉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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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他的面前讲着他的理想，他的研究，他的追求，他遇到的困难，他的失败，他的困惑。

　　他告诉他接触了各类忍术的深层领域，有着强大的见解和领悟。

　　他告诉他忍术里的深奥太多，他无法全部了解，他感到深深的无力。

　　他告诉他人的一生太短暂，他为自己也会死去而无法拥有那神秘的一切而痛恨悲伤。

　　他告诉他人的生老病死，自然的万物变迁，那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控制，他深觉着人类的渺小，有着强烈的不甘。

　　他说他想改变人类这种被动的处境，他想控制生死，超脱自然。

　　他说他开始了解禁术，开始研究人类生存死亡的奥秘。

　　他说所有人不理解他，所有人都不认同他的看法，他只能独自去研究那神秘的领域。

　　他说他经历了一大堆的实验，发现了一些超脱自然的规则，每每发现时他都兴奋地难以自已。

　　他说他创出了秽土转生，实现了灵魂转移，他开始品尝到他的成果。

　　他说他的研究不深入，成果不完全，总是有一大堆无法解决无法理解的问题，他说他暴躁地经常毁掉一切。

　　他说他每次转移身体时都痛得死去活来，都气息微弱得毫无活下去的能力，可是他不甘放弃。

　　他说他有着他的追求他的梦想，他想掌控他的自己。

　　…………

　　*
　　天魔一直安静地听着。
　　他墨黑的眼一直看着大蛇丸。

　　大蛇丸从没有跟别人谈过这些东西。以前是没有人愿意听，现在是没有人有资格听。
　　但天魔不同，他有资格站在他旁边，他也会认真地听他的诉述。

　　大蛇丸第一次完完整整地诉述了他的思想他的经历，他的兴奋他的执着他的痛苦他的不甘。

　　天魔不会评论，但是大蛇丸也不需要他评论，他仅仅只是需要有个人认同，有个人在旁边听——他自己本身已经具有最先进的见解而不需要别人的想法。

　　他仅仅只是需要有个对象倾诉而已。

　　人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孤独。

　　他在研究当中遇到的最大困难不是那些他无法参悟的领域，而是没有人在旁边认同支持，没有人获知他的想法，当他烦闷苦恼时没有人倾诉，当他成功兴奋时没有人分享。

　　所以，当他开始回忆他的过去他的辉煌历程，揭开那些曾被藏起来的他以为永远都不会打开的东西，表明他也有喜怒哀乐也是一个人时，他感觉到浑身轻松舒坦。

　　感觉一下子丢掉了几十年来不断堆压的阴霾。

　　那种感觉，比当他第一次灵魂转移成功时还要美好。

　　*
　　他把他的整个历程都回顾了遍，然后开始整理他的思想。

　　天魔会一直在旁边，所以他不急，他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整理分析。
　　天魔的眼明亮透彻，他看着愉悦坦荡心里安然，所以他可以条理清晰细致独到。

　　他整理着他的想法，讲着如何从一个方面引申到另一个方面，从一种思想演变成另一种思想，最后如何汇聚糅杂在一起。

　　——回忆，也是个思考的过程。

　　他回想着他曾经的想法，加以现在的理解，慢慢引申，有时一些遗忘的东西被挖掘出来了，有时一些曾经不理解的东西有了现在的技术而明白了，然后转而现在不理解的东西有了以前的那些结论而清楚了。

　　慢慢地，他由最开始的回忆整理，转变成回想整个研究过程的记录分析想法见解，然后汇总归类整理分析。曾经由于失败而丢弃的想法未必没有它的独到性，他一条条地领悟，感觉整个思想透彻清晰起来，恍悟间领会了很多。

　　原来，他最后的实验陷入泥淖中，缺少的仅仅只是个整理分析的过程，他几十年来的研究做得都很好，只是需要个分析。

　　他感觉他获益匪浅。

　　他最后看向了天魔，眼神认真而专注。
　　天魔依旧安静地坐着，眼里墨黑。
　　大蛇丸长长地舒出了口气，真正的发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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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魔理解大蛇丸。
　　大蛇丸在诉述中表达了他的追求他的奋斗，他的成功的喜悦他的失败的不甘。
　　天魔也有自己的追求。他曾经为那个疯狂了很多年。他曾经以为那就是他的一切。
　　当最后他被告诉他的追求永远都无法实现时，他无法描述他当时的感情……

　　但是现在天魔走出来了，他在那很多年的激烈愤恨中得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
　　他有了比他曾经的追求更重要的存在。
　　所以，他可以放弃他曾经的追求。
　　他觉得现在很好。

　　大蛇丸还继续着他自己的追求，他还继续着他的疯狂。
　　他还没有走出来，或许他还没有发现什么是对他真正重要的。
　　也许他会在某一天得到他真正想要的，然后他会真正舒心，真正快乐。
　　也许他会到死都无法了解他想要的，然后，死亡。

　　但到底什么是真正重要的，只能由自己去判决。
　　天魔无法参与大蛇丸的理论分析，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听着。
　　他看着他最后逐渐明朗清晰，然后轻松、安心，然后舒坦。
　　也许，对大蛇丸真正重要的，是他的追求。

　　然后，怎样和他最重要的东西在一起，这个也需要大蛇丸自己去发现。
　　天魔本不想参与。
　　但他突然想到，最后他的朋友帮助了他。
　　所以，他告诉了大蛇丸他自己的历程。

　　天魔说他也有过追求，也曾经憎恨。
　　但是，他最后发现了对他真正重要的东西。
　　他的朋友们帮忙保护了那样东西。
　　天魔说他现在很好。

　　天魔说他等待着大蛇丸的发现，虽然他并不清楚那是什么。
　　大蛇丸安静地听着。
　　“我知道了。”
　　最后，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