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对你有意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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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的文字为杨文彬所写，【】外的文字为白礼翠所写。
男主杨昊原型为杨文彬，女主白羽原型为白礼翠。
《我对你有意思》（暗恋）
第二章 帅哥与丑女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要参加第三次月考了。
泉丰二中的月考座位历来就有一个传统，上次考试的成绩排名作为这次考试的考号，前四百五十名的学生，到实验楼参加考试，每个实验室三十人。
唐菀在第一考场，白羽在第二考场。一般来说，前三个考场的位置都被343、344班的学生包干，白羽是前两个考场平行班的独苗苗。
考试之前，唐菀可能是怕白羽紧张，她特意过来与白羽聊天。唐菀正准备走的时候，被人叫住了。白羽望过去，发现是那个阳光般的男生。
唐菀又朝白羽走来，那个男生也跟着过来了。
唐菀笑着问：“白羽，你有多带笔吗？杨昊同学的笔卡墨，写不了了。”
白羽看着杨昊，把手里的笔递给唐菀，急忙说：“带了，带了，给！”
杨昊接过了笔，手一抬，笑着说：“白羽同学，谢谢啦！”
白羽差点又沉醉在他的笑容之中，这次她在心里描绘清楚了他的脸、眉毛、鼻子和嘴唇，“他叫杨昊，杨昊！他长得真帅！”
白羽看着他的背影，从文件袋里拿出笔来，她忽然想到，大部分同学都会预备两支笔，何以杨昊要向唐菀借笔呢，可以向其他同学借的，唐菀是女生，再说唐菀也不在这个考场。
白羽转念又想，即使是大部分同学都带了两支笔，也不见得人家会把自己的预备笔借出来，杨昊既然确信能从唐菀那里借到笔，想来他们之间关系确实非比寻常。
预备铃响起，白羽晃了晃头，想甩掉自己心头乱七八糟的想法。接着她用手在胸前捋了几下，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做好考试准备。
考试一开始进行得很顺利，语文原本不是白羽的强项，有英语垫底，也算不得是最弱项。甚至她的作文也时好时坏，每星期都有作文课，每个月也会有一两次作文作为范文，语文老师复印在全班传阅，因此她只需正常发挥即可。可老天偏偏与她开玩笑，八百字的作文，写不到六百字，她手上的笔也卡墨了。
白羽一边在草稿纸上画线一边安慰自己说：“不着急，不着急，反正这次考试结果并不影响什么。”接着她又想到：“其实还是有影响，还是极大的影响。杨昊上次是四十几名，这次我考砸了，下次考试就碰不到他了。”
自此以后，白羽每次考试都预备三支签字笔和两支自动铅笔。
考试结果并不意外，白羽高一第三次月考排名一百五十多，但她没有与任何人说名次下降的原因。
自那以后，白羽吃过晚饭之后，她会一直站在刘亮老师的办公室前面，斜倚靠在阳台的护栏上，身体微微朝楼梯方向倾斜，眼角的余光可以瞥到杨昊是否上来。
不下雨的时候，杨昊几乎每天傍晚，都会抱着一个篮球走上来。很多次，他都是匆匆忙忙地，一次跨两三个阶梯往上跑。
在他出现在三四层楼梯转角处，白羽就看到他了，她会把身体再往外转转，装作在看外面的风景，等他经过之后，她再转身望着他的背影，可也只是看那么一眼，因为怕他在四五层楼梯的转角处看到她。
每天，就是这么一眼，她就极为满足，这样一种隐秘的、难以言喻的带有崇高仪式感的幸福，她从不与人分享。
有一天傍晚，她转头晚了那么一点，杨昊在四五层楼梯转角处看到了她，他笑着同她打了个招呼，她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慌得逃进了教室。
她坐在椅子上，痴痴地笑，笑自己太傻，回味着他刚刚的笑，他就是阳光版的流川枫。
【高一楼二层，欧超勾住杨昊的肩膀说：“昊哥，我们来打个赌。”
杨昊笑问：“什么赌？”
欧超暧昧地笑笑说：“我就赌唐菀那个好朋友白羽，今天一定还在四楼楼梯口那等着你。”
杨昊的手肘顶了一下欧超，笑道：“你边去！我不赌。”
欧超往上快跑了两步，哈哈大笑说：“你当然不会赌。”
杨昊没再作声，微笑着也快步往上走。其实，白羽第一天站在楼梯口阳台边，他就看到了，她一直没正面看他。连着几天，白羽都站在那，他也早就有点怀疑了。
那晚，正好杨昊身边没有其他人，他故意在上五楼时跑快点，在四五楼的转角处跟白羽打了个招呼，没想倒把她吓跑了。】
第二天傍晚，白羽又站在往常站的位置等候，忽然她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七点一刻，她慢慢地从四楼往下走，贴着墙慢慢地、慢慢地走，在教学楼一二层楼梯的转角处，她与杨昊迎面碰上。
杨昊笑着打招呼：“嗨！”【他正面看到白羽的眼神，也有点飘飘然。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外貌很自信，从小到大，倒追他的人不少。他在白羽的眼睛里，看到了小火苗。她眼睛里的小火苗，似乎比以往任何一个都要炙热得多。】
“嗨！”白羽微笑着答，接着往下走，然后在一楼停住，估摸着他已经上到五楼，她再转身快速往上跑，在打铃之前冲进教室。
白羽就这样每天收集着杨昊的一次笑容，甚至慢慢熟悉与他一同打球的几位344班男生的模样。有时候碰到那些男生中的哪一个，她还会他身后搜寻杨昊的身影。
【连着几天，杨昊都在楼梯上遇见白羽，他已经不相信是偶遇。有一天，杨昊故意迟一点再上来，他们在一二层楼梯相遇，然后他站在二楼阳台上。他看到白羽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然后急急忙忙往上冲，她那慌慌张张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那天晚上，杨昊很确信白羽就是故意在制造他们的相遇。但他又失算了。后来，他们再也没有在楼梯上相遇，他想应该是他自作多情了，一切都是巧合。又或者白羽在制造与其他人的偶遇，想到这一点，他心里不太好受。】
白羽觉得没有人能比她更幸福，被人所爱是一种幸福，但是那时的她认为，相比被爱，真心实意地爱一个人是一种更纯碎的幸福。
如果不是被人狠狠地打击过，白羽不知道自己可以把这种幸福持续到什么时候。
白羽自认为她的暗恋是掩饰得极好的，她闭口不谈他，她每天还是像以前那样每天认真学习，偶尔发发呆，同学以为她在思考，毕竟在读书的时代，成绩说明一切。白羽自己知道，一切都已经改变。
十六岁的女生大多是青春、美丽、可爱的。可白羽童年的苦难写在脸上，她已经过早地苍老了，她一点都不漂亮，她满脸写着读书很辛苦、日子很艰难、生活很无趣。她十六岁的年纪，有着一张五十岁的脸，不是三十岁，三十岁的女人有一种成熟美，六十岁的女人兴许已有一种慈祥的神色，五十多岁的女人估计是最可怕的，更年期妇女，满脸的忧愁与抱怨。
一天，历史老师正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同桌刘园萍与后座的男生许昌在低声聊天。
许昌笑嘻嘻说道：“刘美女，开学第一个星期，我们给女生排了个榜，你是第三名，她……是倒数第二。”
刘园萍微笑着问：“什么榜？”
许昌反问道：“很明显不是说成绩，你们两个成绩包揽前二。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是什么榜。”
刘园萍看着白羽，捂着嘴笑，没再答话。
白羽装作没听到他们两个的谈话，但其实心里非常明白他们谈话的内容，她像是一脚踏入了冰窟，彻骨的冰渣滑进喉咙，直往心底钻。
许昌见刘园萍没回话，他用笔顶了一下白羽的背，说：“白羽，我跟你说说我们那个榜。”
白羽身子往前倾，胸完全贴在课桌的桌沿上。
许昌站起身，拉住白羽的衣袖不放手。
白羽深吸一口气，笑着转身说：“你说，我听着呢。你赶紧放手，让老师看到了不好，我转过身去往后靠，能听到你说话的。”说完，白羽转身看着老师，轻轻挪动椅子，靠着后排的课桌。
许昌终于放手，低声说道：“第一天上课，你进来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老师进来了，吓得一个个都不说话了，没想到你居然走到后排坐下，这个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刘园萍排美女榜第三，你排丑女榜第二。你真的长得太老、太丑了，脸比男生的还大，眼睛小小的。相比那个五官奇奇怪怪的丑八怪郝爽，你的五官布局是要好那么一丁点。”
白羽捏紧拳头，笑着狠狠地用力锤了一下许昌的左臂。
许昌捂住自己的手臂，说了一句：“靠！”
白羽笑着说道：“昨天我听你哥们胡强说，你们俩在争期末考试的倒数第二，你有没有把握？要不要我帮帮你？”说完，她转身敛去了脸上的假笑。
许昌沮丧地说：“是啊，我爸说我再考年级倒数第一，就要揍……”
白羽没搭理他，她没有觉得自己已胜利，她很想哭。
许昌又拉了一下白羽的衣袖，她直接挣脱出来，太用力，手肘撞到桌沿，痛得眼泪直流。
刘园萍说：“许昌，别闹了，她……哭了。”
过了一会儿，许昌又轻轻拉了一下白羽的衣袖，说：“我刚发现，其实你笑起来的时候，跟刘美女一样，也有小酒窝，眼睛虽不大，但眼眉弯弯，别有风味。只是你平时都不太笑，太严肃了，看着挺凶的，就不那么好看了。细细看起来，其实你并不丑。”
白羽还是没搭理他。
许昌不死心，接着说道：“是真的，我刚才真觉得你长得还不错，我回头跟他们重新评判一下。”
白羽见他没完没了，只得回头笑着说：“我没有哭，只是不小心撞到桌子，还有你是真的很帅。但是，帅哥，我现在要认真听课，丑女榜第一也好，第二也好，并不那么重要。”
待白羽转过身，刘园萍回头说了一句：“你这小子，真是残忍！”
白羽听了并不觉得，刘园萍在打抱不平，后来她在书上看到那句，“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也许这才是刘园萍的原意。
晚上，白羽蒙住头，蜷缩着身体，紧抱住双腿，在被子里无声地抽泣着睡着了。那偷来的幸福也跑了，她不再去阳台等待，每天傍晚时分，都坐在教室里看恐怖小说。
有一个故事，给白羽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时隔多年，依旧难以忘记。那本小说是仿照《十日谈》写的，一群年轻人在野外聚会，每人讲诉一个故事。
轮到第三个，他讲了一个用以说明“人之初性本恶”的故事。故事讲述有三位好朋友，去古村落旅行，古村落的后山有一个具有神奇魔法的山洞。三人先后进入山洞，后来却只有第一个和第二个出来了，第三个进去的人再也没有出来。山洞里有个魔法柱石，人如果靠近会被魔法捆缚在上面，而且一次只捆绑一人。人的肉眼看不到魔法绳，但有魔法口诀可以换人。第二人被第一人骗了，第三人又被第二人骗了，第三人已无朋友可以骗，想来终究是饿死了。
看了这个故事以后，白羽连着几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有一天晚上她突发奇想，“如果我被捆在魔法柱上，杨昊恰好进来，我会骗他吗？”她没有给出答案，也不敢再往下想，以至后来远远看到了杨文彬，她都会绕路，觉得万分对不起他。在语文课本上，看到“叶公好龙”、“表里不一”、“两面三刀”这类成语，她总觉得被人看得透透的，那一个个字眼像都飞起来的苍蝇，围绕着她，嗡嗡作响。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我对你有意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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