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总在围着我打转》栉木

69、终章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林义就把林凌叫了起来。“小子，醒醒，起来干活。”

　　林凌睁开朦胧的睡眼，“这么早吗？“

　　废话什么，赶快起来。“”

　　林凌虽然不太了解这个小叔，但是也知道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如果自己再赖床的话，说不定会被他揍一顿。看他那一身的肌肉，林凌这体格在他面前还真的有点像个白斩鸡。

　　林毅和林凌的父亲还有二叔长得都不太一样，林凌也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大概是林家的人为人出事都是偏保守型的，但是林义这个人一身都是胆，谁也敢得罪，简直是林凌家的祖宗，当时林老爷子活着的时候为了他可没少给人道歉。

　　跟着林义回到了昨天待过的院子，里面已经聚了几十口子的人了，有的人忙着做饭，还有的在不知道在张罗什么。

　　院子里那把藤椅，不知道放到了什么地方。林凌心有余悸的看着一旁的厨房，越发的分不清自己昨天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不过这几年也算是习惯了，阿飘这种东西真的是无时无刻的围在自己身边打转。

　　林义注意到林凌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厨房那里，知道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走过来，这个人打扮的与这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迁坟真要说，也算是白事，大多人的打扮都比较朴素。这个人却穿着色彩靓丽的衣服，涂抹着鲜艳的口红。

　　“你就是老大家的孩子吧，就你自己来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爸居然也不回来。”那个女人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优越感，对着林凌一顿讥讽。

　　林凌被她问的一头雾水，对于老爸和爷爷的关系，林凌知道的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是那么融洽，但是迁坟这种大事，当儿子的都不回来确实是说不过去。

　　驼背的二叔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林凌身后，拦下了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大哥有事走不开，这不是派咱大侄子来了吗，大侄子就是来代表大哥的。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赶快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那个女人的嚣张的气焰被浇灭，嘟囔了几句就转身去厨房了。

　　二叔站在林凌身边赔笑，“大侄子，这是你二婶，不用和他一般见识，准备一下先去祠堂吧。”

　　林家也算是村子里的大家族，世世代代扎根在这里，只是这几年慢慢的有人往外走，才开始搬迁到镇上，但是归根到底的根还是在这里。

　　林凌突然觉得二叔好像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昨天的酒席上村子里的对他都很尊敬，连那个目中无人的小叔也算是听他的劝。

　　但看二叔的外形并没有那么出众，林凌依稀记得他一直没娶妻，现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个年轻的姑娘。

　　林凌也不敢做太多揣测，只想赶快结束这件事就可以回家了，本来以为回到老家会有亲切的感觉，可是这里处处都透露着怪异，让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林凌跟着来到祠堂拜祭，按照辈分站在祠堂拜了三拜。

　　林家的宗族还有几位长者，站在最前面，林凌跟着站在林义的后面，前面的人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一顿稀里糊涂的仪式下来，前面有人下了命令，所有人都带着工具开始往外走。

　　林凌这一路听下来算是明白的为什么要给林老爷子迁坟，年轻的时候林老爷子在林凌小时候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林家宗族除名，不许他在死后葬入祖坟。

　　林凌听着他们的议论，不禁好奇，到底是犯了什么样的错，才能不被允许葬入祖坟。

　　林义清了清喉咙，走着的人不在议论这件事。

　　太阳出来了，看样子今天是个大晴天。几个青年壮劳力在前面，不一会儿就见到了棺材。

　　几个宗亲半真半假的掉了几滴眼泪，说着之前的几件事，二叔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变化。到是林义，似乎是很紧张。眉头紧锁，拳头也紧紧攥着。林凌看着他凝重的神色，生怕他下一秒就会跳起来打人。

　　一口黑色的棺材被抬出来，几个在前的青年壮丁在前面取出才长长的钉子，这种活计都是八字够硬的人才敢做，平常人就是连看一眼都是害怕的程度。

　　虽然最后一个钉子被取出来，一声闷响，棺材被打开了，为首的一个刀疤脸惊叫了一声，棺材里就有一个黑黢黢的东西跑了出来，飞了出去。

　　在场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下子都吓得跪在地上，有个人被吓得厉害，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老兄啊，都这么多年了，你就安息吧。”

　　为首的以为长者立马呵斥到：“青天白日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就是一只鸟恰好路过罢了。”

　　林凌看的真切，刚才飞出去的可不是什么鸟，是一只蝙蝠。林凌想起自己那天在老院子里

　　遇到的怪事，总感觉这两件事情明明之间有关系。

　　一直默不作声的二叔突然出声，“大家稍安勿躁，我刚才看清了，就是飞出去一只蝙蝠，蝙蝠这总西喜阴，趁着不注意的进去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着二叔的话在场的算是安静了一下，可是迁坟遇上这种事情终归不是那么吉利。二叔前面的几个人都退了下来，让林义和林凌上前，由自家人转移到新的棺材里。

　　林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历练，胆子算是越来越大了。跟着林义走上前。

　　随着棺材缓缓的推开，林凌也逐渐看清出来里面的样子。

　　林老爷子死的时候还没有强制规定火葬，再加上村里观念守旧，求得个完整，所以也是土葬，这么多年，里面的人早已成了一具白骨。

　　林凌对于爷爷没有太多的感情，可是真的看到有血缘关系的人化成白骨，心里还是有一丝动容的。

　　不过这白骨好像和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还是略微有些不同，林凌注意到它的牙齿居然还是完好的，可是林凌在留下的遗留下来的照片里看到的明明就是个没牙老头。

　　这具白骨不可能是林老爷子。

　　林凌想到会不会是挖了别人的坟，立马就把这个念头否决了，一个人可以认错，一群人是不会认错的。

　　林凌再斜眼观察了一下二叔和小叔。

　　两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出什么异样。

　　但是这恰恰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林老爷子一直是他们在照顾，如果连这点都发现不了的话，那只能说明，他们对于这里面的猫腻心知肚明。

　　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这件事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太对。为什么要让林凌来代替呢？这种大事就算老爸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也应该赶回来，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但是这种场合不出面，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老爸根本不知道迁坟这件事。

　　可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林凌想不明白。

　　白骨被转移到另一具新打的棺材里，再由人封上长长的棺材钉。

　　林凌心想仪式完成之后，自己的使命本该是完成了，本来想着结束之后就赶快溜之大吉，但是现在看来是走不掉了。

　　二叔突然开口：“林凌，这最后一抔土，就由你来吧。”

　　林凌不能推拒，走上前，铲了一抔土盖在上面。

　　二叔让其他的人先回去，自己还想在这里待会儿。他的神情落寞，似乎是很伤心。

　　林凌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难道那里面的真的就是老爷子？

　　二叔跪在坟前久久不肯离去也不让人劝，林凌和林义也只能先回去。

　　林凌根本不想跪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老宅里应该是有爷爷以前的照片的，只要回去找到就可以确认了，如果确实对得上的话，二叔和小叔肯定逃不了干系。

　　林凌迫不及待的要回去找到真相，林义和林凌肩并肩走着，脸上并没有什么异常，林凌不敢问他关于老爷子到底有没有牙齿这件事，只是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这个地方没有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

　　说来也是好笑，都说血浓于水，可是林凌对于这些人却没有什么感情，想来是相处的少了，血缘关系这种纽带也不能强行增加羁绊。

　　老宅。

　　林凌对于这个地方还是心有余悸，院子里空落落的，人都已经散去了。

　　正堂里摆着的遗像上，林老爷子确实是没有牙的。林凌定定地看着，大脑飞速的运转，那么那具棺材里的人到底是谁呢？爷爷又在什么地方呢？二叔和小叔到底哪里有问题？这次迁坟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林凌思绪万千，只觉得这些事情像是一团乱麻，不知道何处才是关键。

　　林凌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转过头一看，二叔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发出一阵嘶哑的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

　　林凌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二叔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是说要和老爷子单独待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