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总在围着我打转》栉木

6、山村诡事

　　“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原来是秦肖，虚惊一场。
　　林凌紧绷着的肌肉放松下来，“干嘛啊你，突然拍我一下，吓死我了。”
　　秦肖难得的笑了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干什么坏事了。”
　　林凌嘟囔着说：“我这没做亏心事，不也被鬼找上门了。刚才好像有人跟着我。你不是去村长家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不在，说是去县里开会了。只能等他回来再问了。”秦肖问，“你那边呢，有没有问出什么来？”
　　“人家家里都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呢，我也不好问什么，赶快出来了。”林凌突然想起李大霸那个小儿子的话，“不过他家那个小儿子有点奇怪，对着我身后喊了一声爸爸。”
　　“这确实是有些奇怪。”看向林凌的脸，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的缘故，脸色发白，印堂发黑，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既然活人问不到，那就问死人吧。”
　　“问死人？死人又不会说话。”
　　一天跑下来，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收获。晚上，秦肖破天荒的搬了一个桌子，一个马扎到院子里。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两瓶白酒一碟花生米，煞有介事的点了一根香。
　　林凌从窗户里看着秦肖这一系列动作，难道独酌一杯还要焚香吗？这也不太像是蚊香。
　　秦肖似乎是注意到了林凌的视线，拿起酒瓶往酒杯里倒酒，捏起一颗花生米送入口中，然后举起酒杯细细品味。
　　林凌看着觉得好生奇怪，以前没见过秦肖喝酒啊，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吗。
　　看着秦肖的悠闲，林凌一股怒火冲上心头。踢开门出去，搬个小马扎坐在了秦肖对面：“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优哉游哉喝酒，酒可不是好东西！”
　　秦肖也不怒，拿起一个酒杯放在林凌面前，让他也一起喝几林凌见他这样怒不可遏，抢走了秦肖的酒杯，摔在地上，又想去抢桌上的酒瓶，却被秦肖一把按住。
　　秦肖黑着脸说：“不喝就不喝，没必要摔东西。”
　　林凌被彻底激怒，死命挣脱开秦肖的束缚，抢过酒瓶，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势，粗声粗气的说：“让我喝酒就不行，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能？”秦肖反问。
　　林凌声调像是换了个人，“我不喝酒，我不喝酒，我不喝酒。”说着就抡起酒瓶子往秦肖头上砸去，秦肖一个眼疾手快挡了下来，
　　林凌又拎起地上的马扎，这时秦肖疾言厉色的呵斥道：“李大霸，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害人吗？”
　　林凌听到这句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扔掉马扎瘫坐在地上，抱着头痛哭起来。
　　林凌现在的神态和举动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他了，应该是李大霸了。他颓废的坐在地上，“我没死，我没死，我不可能死的。”
　　“你已经死了，为什么不去该去的地方？”秦肖盯着他问。
　　“我不想死啊，我的孩子才那么小，我，我好不容易借到钱了，我可以带他去治病了。”李大霸平静下来，“我开始并不知道我已经死了，我回到家，发现我老婆孩子都不理我，我还以为他们嫌我喝酒所以不搭理我。可是后来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直到我看见他们把我的尸体抬进来我才知道我死了。”
　　“那你为什么要害林凌？”秦肖有些愠怒的看着李大霸。
　　李大霸苦笑：“我以前听说人死了，只要找到一个替死鬼就可以复活，然后我就找上了林老师。其实我还找过其他人，但是只有林老师……”
　　秦肖轻蔑的哼了一声，“我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坏呢。”。
　　“秦医生，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帮我，我不是失足掉进水里的，我是被人害的，被人害的啊。”李大霸跪在地上使劲磕头。
　　“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一个魂魄就不该留在这世间，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你的儿子想想。”秦肖斥道。
　　听到儿子，李大霸停下来，今天儿子已经感觉到他的存在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村里的人只会越来越觉得儿子奇怪，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对他家指指点点。“秦医生，我那天去村长家借钱，他答应借钱给我，然后喝到一半酒没了，我去打酒，路上看到了林老师，然后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我一开始以为是林老师害得我，所以……”
　　李大霸话音未落，秦肖开了口：“你是被人害的，但是你也确实害人了，我会为你找出凶手的。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那天是在烧纸钱给谁？”
　　李大霸听到烧纸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不用管我怎么知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李大霸低着头坐在地上，“是以前来支教的老师，大概是十年前吧，她叫宋美霞，在我们这里失踪了。”
　　“你为社么要烧纸钱给她？”秦肖追问。
　　“我没有害她，我不是故意的。”李大霸不敢看秦肖的眼睛，说完这句他就沉默了，任凭秦肖怎么问也不开口了。
　　秦肖看了一眼香，已经烧到了尽头，无奈叹了口气，背过身去。
　　李大霸的魂魄慢慢从林凌身上离开，变成一团蓝色的火焰，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就消失在空气中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林凌歪倒在地上，慢悠悠的醒过来。看到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头还有点疼，懵懵的问秦肖：“我这是怎么了，我就记得我看你喝酒然后就走出来了，后面就不记得了。”
　　秦肖故意逗林凌：“你刚才出来要和我喝酒，然后喝了一杯就开始发酒疯了，非要给我磕头，我也拦不住你啊。”
　　林凌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怎么可能，我酒品很好的。”摸摸额头，确实有点疼，林凌一时之间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如秦肖说的那样。
　　“你等着，等我有机会证明给你看，我可是千杯不醉。”林凌揉了额头。
　　秦肖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林凌的目光又瞥到了那根燃尽的香，问到：“这到底是什么香啊，这个味道好奇怪啊，是驱蚊的吗？”
　　秦肖一边收起燃落的灰烬一边解释：“我家特制的蚊香？“
　　林凌瞅，“这种蚊香还是第一次见，山上蚊子多，能送我一个吗？”
　　秦肖收起马扎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说道：“要蚊香自己去找李发财买。”
　　“切，小气，不就是一根蚊香吗。”林凌腹诽。

　　周日的时候秦肖出去了一趟，林凌也不知道秦肖到底去了哪，猜着也许是去村长家了，知道晚上秦肖才回来。
　　秦肖一回来就敲开了林凌的门，“林凌，你在学校支教，你们学校里以前有没有来过支教老师。”
　　林凌被问住了，“支教老师？这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的话你明天就去查一查，问一问学校的老师。”
　　“好，明天我去问，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林凌问。
　　“李大霸死的那天，他先是去了村长家，然后遇到了你，就去打酒了。他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内遇害的。还有那天我们看到他烧的纸钱，据他家里人说是少给一个支教老师的。”秦肖隐瞒了自己见过李大霸的事情。
　　“好，那我明天去问问。”林凌一口答应下来。林凌看看四周，小声的问秦肖：“他还会来找我吗？”
　　秦肖笑了笑，“不会来了，放心吧。不过你睡前记得把剪刀放在枕头下面。”
　　林凌晚上睡前果然郑重其事的把一把红柄的剪刀放在了枕头下面，才安心的睡下。
　　一觉天明，林凌起的有些晚了，一路小跑着往学校跑，跑的上起不接下气的时候，小山从一旁骑车自行车过来，“林老师，我带着你吧，这样能快些。”
　　“不了小山，这路都是上坡，不好走的。”林凌喘大口大口着粗气。
　　小山把自行车停到林凌前面，回头看着他：“上来吧林老师，这坡不算陡，我没问题的，你在不上来真的要迟到了。”
　　林凌推脱不过，跳上了小山的后车座。小山响亮地喊了一声，“林老师，坐好啦。”小山开始加速，小腿的肌肉崩的很紧，但是看起来没有累的样子。
　　林凌突然想起来昨天秦肖嘱咐他的话，随口问道，“小山，你们这以前有没有来过别的支教老师。”
　　小山愣了一下，“支教老师？没有吧，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可以问问校长，他应该知道。”
　　林凌没在继续问，想着还是去了学校再问吧。到了学校，林凌下了车，小山也把车停在了学校门口，说要去山上看看。
　　林凌踩着铃声跑进了教室，还好没迟到。
　　中午的时候，林凌闲下来问和自己挨着坐的一个年轻老师，那个老师也没说的上什么，又连续问了几个老师，也都说没见过。
　　林凌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到了校长室。
　　“林老师有什么事吗，来来坐。”王校长丝毫没有校长的架子。
　　“也没什么事，王校长，我就想问问咱们学校以前有没有来过支教老师。”
　　王校长喝了一口茶，笑眯眯说，“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林凌事，“来这么久了，我也想知道我自己支教表现怎么样，想了解一下以前来支教的前辈，学习一下。”
　　王校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这个支教老师呢，我们后山村小学以前确实没来过。不过林老师也不要担心，有问题也可以向现在的任教老师请教的。”
　　林凌连忙点头，聊了一些教学上的事情之后就离开了。
　　一天下来，一无所获，林凌有些垂头丧气，总感觉大家有点躲闪，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