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总在围着我打转》栉木

52、天水疑云

　　秦肖那边的人群已经逐渐散开，林凌在人群看到了秦肖苍白中带着一丝惊讶的脸。
　　林凌心想完了，这下连秦肖也没办法救自己了。
　　突然听到鸡叫了一声，人群变的慌乱，林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听到鸡叫了两声，刚才还聚集起来的人立刻作鸟兽散，那两个守门的彪形大汉相视一眼，也往回走去。
　　摊贩开始收起自己摊位上的东西，来逛鬼市的人也往巷子口走去。
　　秦肖用唇语告诉林凌没事了，让他先去槐树下等着他。
　　林凌也担心自己摔了让那个摊贩的瓷罐会惹上大麻烦，快步往外走去。
　　出巷子口的时候，林凌往回看了一眼，哪里还有刚才的热闹景象，巷子里黑漆漆，空荡荡的，好像刚才的一切根本没发生过。
　　林凌摸了摸口袋里刚才那个算命老头给的木头，才知道这并不是在做梦。
　　林凌在树下等了一会儿秦肖就出来了，秦肖走到槐树下，看了看手上的表，“是有人帮了我们，鬼市一般是凌晨三点才散去，现在才一点钟，刚才的鸡叫是有人刻意为之。”
　　林凌这才明白为什么人群一下子散开了，“是谁救的我们？”
　　秦肖回头看了一眼，“我也不知道，趁着他们还没发觉，我们快走吧。”
　　林凌和秦肖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没走几步，林凌又看见了那个借自己寿命的老太婆，“秦肖，你看，又是她。”
　　秦肖目光涣散的看着那老太婆的方向，并不能真看到她，“她这是没借到你的寿命，又想故技重施去坑害其他人了。”
　　“怎么办？难道就由着她继续害人吗？”林凌看到这个恶毒的妇人就觉得生气。
　　秦肖说道：“当然不能，刚才在鬼市里是没办法，现在当然得收拾她。”
　　秦肖从包裹里取出一根犀香，林凌离得近，看着那根香被秦肖点燃，秦肖口中念年有词，“暖水涿我足，剪纸招我魂，生犀于此燃，助我与鬼通。”
　　烟雾升起，秦肖现在看清了那老太婆的方向，举着手中的香走了过去，那老太婆本来以为是个上钩的人，可是在她看到秦肖手中的香之后就变老了脸色，“犀香？是卓青派你来的？”
　　秦肖另一只手取出灵磁石，放在手心中，“这些年你的好处应该也受够了吧？帮你儿子续命？继续让他麻木的活着供奉你的灵位？”
　　老太婆指着秦肖的鼻子骂起来，“要不是卓青害我？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秦肖听不进去他的话，“师傅如何害你我知道，但是你现在害了那么多人，我就得替天行道。”
　　老太婆呵呵一笑，“你说的师傅就是卓青吧，呵，那老头子害得我这么惨，他的徒弟还要替天行道？”
　　秦肖没听她理会，准备用灵磁石了结了她。
　　可是那老太婆却丝毫也没有变化，“你不是鬼？那什么我看不见你？”秦肖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老太婆神色凄然，“我现在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只能靠我儿子供奉的香才能维持现在的样子。”
　　秦肖还是第一次遇到半人半鬼，“你这样强行增加你儿子的寿命，就不怕他死后也落得你这种下场。”
　　“活着就好了，他活着就好了。”老太婆的精神已然不太正常，反问秦肖，“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吗？只要他活着，我就可以维持现在的状态，就不用去炼狱受苦，活着有什么不好？”
　　秦肖知道这老太婆已经是疯狂的状态了，再次拿出灵磁石，咬破手指，把血滴在上面。
　　老太婆慌张起来，“你在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她还没来的及叫喊，就化作一缕青烟，被磁石吸了进去。
　　林凌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了，也没有太大的惊讶。
　　秦肖的指尖有血滴下来，滴在了地上，形状像是一朵妖冶的花朵。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看着手里的沾血的磁石，把它收了回去。
　　“走吧，回家了。”秦肖的声音疲惫。
　　林凌看他不想说话，也不敢再多问什么。
　　本来还想问问秦肖，孙二姐到底是什么人，那老太婆和他师傅卓青又是什么关系，可看秦肖的样子，应该是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了。
　　说起秦肖的师傅，林凌想起来那个在学校的惊险遭遇，他师傅肯定也是个不同寻常的人，但是看起来并不是研究所里的人，好像和秦肖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其余的林凌也不知道了。他只知道那个老家伙也不是好惹的，敬而远之就是了。
　　秦肖当晚一句话也没再说，好像晚上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不过林凌也习惯了，知道的太多并不见得就是好事。
　　第二天一早，林凌下楼的时候秦肖已经在等他了。
　　“醒了？感觉好多了吗？”秦肖指的是昨晚的事情。
　　“好了，那老太婆真是罪有应得。”林凌说道。
　　秦肖苦笑了一声，“是，是罪有应得，犯错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林凌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秦肖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天水？你不是说我们和谢韫他们分开行动。”
　　秦肖指着面前摆着的电脑，“我们坐火车去，他们开车去，到了天水市就假装不认识，谢韫身上的职业特征太明显，怕被人看出来。”
　　林凌歪着头想了想，谢韫身上有什么职业特征，反正自己是看不太出来，谢韫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很难让人联想到他是个警察。
　　“什么时候的票？”林凌问秦肖。
　　秦肖指了指电脑，“十一点钟的，现在已经九点钟了。你去收拾一下吧。”
　　“这么突然？我还以为明天才走。”林凌说完赶忙回屋收拾行李。
　　林凌没去过天水，从小到达一直待在东城，算起来去过最远的地方好像就是安阳镇的后山村了，天水市位于西南边陲，据说是天地之水的源头，不够这也都是传说罢了。
　　天水市是个旅游城市，位于和邻国的交界处，地理位置决定当地的民族文化荟萃，不过听说那地方蚊虫蛇蚁也多，是得多带些驱蚊水。

　　林凌感觉自己不像是去协助调查案子的，到像是去旅游的，想起死去的唐佳乐，再想想那边也许有很多拐卖人口的事情发生，林凌不仅攥紧了拳头。

　　火车上，林凌和秦肖被一旁的胖大叔挤的喘不过气，林凌使劲往前挪了挪屁股，“秦肖，你怎么订了绿皮车，天水那边没有高铁吗？”
　　秦肖也被那个胖大叔挤的不轻，“现在是旅游旺季，高铁票没抢到，我只能买绿皮车凌，没想到这个车人也那么多。”
　　“杜景他们怎么过来？”林凌问。
　　“他们应该会开车吧。”秦肖站起身来，“我去餐车看看有什么吃的。”
　　秦肖站起来之后，座位稍微宽敞了一些，林凌坐直了身子，顺了口气。
　　那个胖胖的大叔从口袋里掏出来三盒泡面，用保温杯里的热水跑了一晚，呲溜呲溜的吸起面条来，面汤几乎要飞到了林凌的脸上。
　　他吃的飞快，像是在赶时间一样，火车在中间站停下的时候，胖大叔一口饮尽碗里的面汤，拿起东西出了火车。
　　这下座位可算是宽敞了，林凌才有了心情看看窗外的景色。
　　这个车站仅仅停靠五分钟，也有些人忍不住下去遛个弯，火车再次发动的时候，林凌期盼着不要再有人坐到他们的座位上，果然没人，太好了，这样剩下的车程能舒服一些了。
　　秦肖提着盒饭从餐车过来，递给林凌一份，“先吃饭吧，车上只有这个。”
　　林凌刚才一直闻泡面的味道都有些犯恶心了，现在能吃上热盒饭就已经是美味佳肴了。
　　林凌接过盒饭扒拉着，这才注意到车上的人已经下了一大半，“秦肖，快到天水市了吗？这一站是什么地方啊。”
　　秦肖往外看了看，“快了，下一站就是了。”
　　吃过午饭，林凌眯了一会儿眼，醒来的时候车窗外的风景已经完全换了个样子，郁郁葱葱的树木，千姿百态的花朵，浓郁的色彩斑斓让人眼前一脸，真不愧是旅游胜地。
　　他们已经进入天水市的范围内了，列车员播报还有十分钟就要到达天水站了，车上的乘客变的躁动起来，纷纷拿下行李架上的行李，准备下车。
　　林凌随着人群下了车，再看车上已经没人了，虽然前面还有几站，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天水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