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总在围着我打转》栉木

44、夜半哭声

　　秦肖和林凌率先到了水族馆，没一会儿赵天齐就跟上来了。
　　水族馆里没有任何工作人员，虽然是白天，但是没开灯还是又些阴暗。
　　那些多种多样的鱼儿在此刻看上去诡异的可怕。
　　三人通行走到了第四层，赵天齐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林凌之前有设想过里面的景象，但走进门之后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四层确实如他们所言，是未开发的区域。
　　在赵天齐的那个秘密办公室看过照片之后，林凌以为这里也许会关着一只鲛人，但是眼下看来是什么也没有的。
　　赵天齐说：“难道我爸真的没有骗我？这里真的只是未开发的一片区域？”
　　林凌接着说道：“那你给我看的那张老照片上，我可看见有鲛人被绑着啊。”
　　秦肖见他们说起照片的事情，遂问道：“什么照片？”
　　林凌看向赵天齐。
　　赵天齐缓缓的开口，“我爸有一张老照片，上面有年轻时候的我爸，还有一个小男孩，还有一个人脸被裁掉了，不知道是谁，他们面前，有一个小小的被捆的人脸鱼身的生物，应该就是你一直说的鲛人。”
　　秦肖皱了皱眉，似乎是回忆着什么，思虑了一会儿才说：“我之前一直有个疑问，鲛人并不是善斗的性格，如果不是人类加以迫害，它们是不会主动找人类麻烦的，本以为之前鲛人攻击你是个意外，现下看来也不是，你爸可能就是对鲛人做过灭族之事的那个人。”
　　赵天齐一听有人诋毁他父亲有些气急，“你在这说什么胡话，我爸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倒是你，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关于鲛人的事情，说不定整个鲛人事件都是你在胡言乱语。”
　　秦肖指了指头顶，让他们看头顶。
　　林凌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这上面不是灯，而是一颗颗明如璀璨的夜明珠，镶嵌在穹顶上，怪不得刚才进来的时候没开灯，却丝毫不以影响。
　　角落里有些动静，一张苍白的人脸映在玻璃上，恶狠狠的盯着他们，旁边还有一张小脸好奇的看着。
　　林凌率先发现了他们的存在，“看，那里，真的有鲛人。”
　　赵天齐转头看去，刚才的狡辩现在变成了百口莫辨，他的父亲，真的把鲛人关在这里。
　　看着那张和人相似的脸，林凌实在是有些不忍心，本来该遨游于壮丽海洋中的它们，此刻就被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林凌慢慢走近他们，那个女性鲛人一把抱住了一旁的小鲛人，生怕林凌对它的孩子做出什么举动。
　　林凌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要把它们囚禁起来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观赏吗？”
　　秦肖冷冷的开口：“当然不是，鲛人可混身是宝，鲛人油可以做成长明灯，据说它们的血肉吃了可以长生不老，肯定会吸引大批的人去抓捕的。”
　　林凌愣楞的看着，“这东西咬上一口真的可以长生吗？”林凌到没有想去咬一口，只是觉得对着这张和人相差无几的脸，真的下得去手吗？
　　“当然不能，那些都只是传说罢了，不过鲛人的寿命确实是比人的寿命要长的多，人类也就一百年，而它们，可以轻易的活到两百年，所以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会想尽办法抓捕他们。”秦肖说到这的时候还看了赵天齐一眼。
　　秦肖走到那两个鲛人旁边，背对着林凌和赵天齐。“自秦始皇，就有人发现吃鲛人的肉并不可以长生，就开始试图入药制成丹药来获取长生。”
　　“可是自古以来没听说过真的有人会长生不老啊？”林凌说道。
　　“是，但是人对于长生的追求从未停止过，这两个鲛人应该也是受害者之一。”秦肖趴在玻璃上，看着那对母子。
　　女鲛人的的皮一件发皱，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皱纹，两个□□几乎要垂下来，应该是生育过不少小鲛人，她的身上散发着仇恨与忧愁的气息。
　　那个小的年纪不大，来到这人世间还没有多久，畏惧的眼神哭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赵天齐现在的父亲，”秦肖特意用了现在这个词，应该也是想到了在幽灵船上的经历，“还有你们说的那个吴叔，应该是同谋吧，强制鲛人□□繁殖，然后用他们的孩子去做实验，秘密进行了好久了吧？”
　　赵天齐受不了别人这样诋毁他的父亲，冲上前去和秦肖理论：“你凭什么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肯定是别人为了陷害我爸才这样做的。还有我看你才是居心叵测，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鲛人的事情？说不定整件事情就是你来栽赃嫁祸我家的？说，你是不是别家派来的商业间谍？”
　　秦肖居高临下的看着赵天齐，“不负责任的话？有人陷害你爸？我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你所说的那张老照片上面的小男孩就是我。”
　　赵天齐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秦肖，眉宇间的确有几分相似之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张照片上？”
　　“因为我是诱饵，引得女性鲛人来岸边的诱饵。”秦肖说完这句话之后，赵天齐沉默了，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赵天齐才出声，“我们把它们放了吧，让他们回大海里。”
　　“你会放吗？”林凌问道，这水族馆的东西要怎么放出去，非内行人应该是不知晓的。
　　赵天齐攥了攥拳头，“我去求吴叔，我给我爸打电话，让他们放。”
　　说完快步向外走去，林凌刚想阻拦，秦肖却说：“别拦他，没用的，仅仅凭着那张从海上得来的照片就让他不认对自己有二十多年养育之恩的父亲吗？”
　　林凌刚才确实是想把海上的事情告诉赵天齐，可现在看来，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赵威儿子的这个身份，可以为解决鲛人的事情提供更多的便利。
　　“不对啊，秦肖，你刚才说它们让鲛人不断繁衍，可是我们只看到一个女性鲛人啊，这是不是缺了什么？”林凌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秦肖开口道：“应该是有逃出去的，我怀疑那天那只攻击赵天齐的，还有带走生生的，是逃出去的鲛人，他们是在报复。”
　　“复仇？那为什么偏偏要攻击赵天齐呢？”林凌觉得奇怪。
　　“不知道，这个也是我纳闷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既然选择把生生送回来，应该还是有良知的，比如我们遇到的那个女鲛人，应该是个善良的人。”秦肖说道。
　　林凌想起自己在来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那个女鲛人一面，“秦肖，我们来岛上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发现在船地下搞鬼的是那些鲛人了。”
　　“是，不过我原以为只是巧合，现在看来，他们是有预谋的集体复仇活动。”秦肖的眉头越锁越紧，晚上我们要格外注意了，千万不能被鲛人迷惑了去。”
　　“嗯，知道了。”林凌想起生生，又想起那个无辜遇害的小女孩，再看看被关起来的鲛人母子，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怪谁了。
　　说到底，终究是人的贪心在作祟，如果不是人类去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现在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惨案。

　　秦肖和林凌不久之后也离开了水族馆，锁门的时候林凌意识到从头到尾，那鲛人好似从未发出过任何声音。
　　“她们不是可以用声音魅惑人的吗，刚才怎么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林凌问道。
　　“舌头割了，没法发声了，这些唯利是图的人向来是不择手段的。”秦肖语气里有些鱼恨意。
　　“这也太残忍了！”林凌也为此事愤愤不平。
　　“他们的手段多了去了，人啊，才是最可怕的生物。”秦肖幽幽的说。
　　“那你小时候去做诱饵，他们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他们手段残忍，让那么小的秦肖去做这种事情。
　　“没什么，都过去了。”秦肖不想过多赘述那段经历，林凌也就没再追问。

　　走出水族馆，秦肖和林凌也无处可去，只能回酒店。

　　傍晚的时候警察还在不停的叫人询问关于唐佳乐的事情，据说是事情还有些疑点，好像并不是一件普通的溺水事件。
　　不知道是谁走露了关于鲛人的风声，一时之间流言四起，人心惶惶，都说晚上海边会有鲛人上岸来偷走孩子。
　　虽然有警察在，但是还是架不住流言肆虐。
　　林凌觉得屋子里憋闷得很，想到水族馆里被割掉舌头的鲛人，就觉得心里发慌。
　　傍晚的时候，海边什么人也没有，林凌透不过气，决定去海边走走。
　　湿湿的海风打在脸上，林凌觉得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一脚吧脚下的一个贝壳踢出去好远。
　　“哥哥，哥哥，你怎么自己在这？”耳旁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林凌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沙滩上并没有什么人。
　　“哥哥，我在这。”小女孩的声音近在咫尺，林凌转回头正好看见她就在自己面前，蹲在地上手指玩沙子。
　　明明刚才还没有人的啊？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