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总在围着我打转》栉木

31、夜半哭声

　　跟着秦肖走进大厅，林凌才注意到，从进大门开始，就没有任何信息表明现在身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比如你去银行，不用你进门，隔着老远你就可以看见某某银行的名字，走进银行之后一个垃圾桶，甚至于一支笔都会告诉你你在哪里。
　　不说银行，就算是一个小的店铺，也该有门头的，也许是某某炸鸡，某某螺蛳粉。但是这里，没有任何的文字信息来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
　　这种的地方有两种可能，一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交易，不想被别人发现，但是这么大的一个建筑，明显不可能。所以只能是第二种情况，这里是一个保密级别极高的地方。
　　一楼有着很多个房间，刚才进门的时候林凌就注意到了，在外面是看不到屋内的景象的。

　　秦肖带着林凌走到了102号房间门口，轻轻扣了三下门，门自动打开了。
　　一个五十多岁男人在坐在沙发上，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他好像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一样，桌上的三杯茶冒着腾腾热气，一看就是为秦肖和林凌准备的。
　　“先坐下吧，坐下聊。”他倒是没有什么架子。
　　“好的，主任。”秦肖言语里都是对所长的恭敬。
　　林凌跟着落座。
　　那个被秦肖称作主任的人看着林凌，目光里有几分探究的意味。
　　林凌被他看的坐立难安，“你好，我是林凌，东城大学的学生。”
　　“嗯，林凌，我知道你的。秦肖已经把你们之前在后山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主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们尝尝这茶，鸭屎香，很不错的。”
　　林凌对于茶并没有什么研究，只听过猫屎咖啡，。林凌看看杯里的茶叶，一时觉得难以下口，硬着头皮抿了一小口。
　　主任看他为难的样子，“林凌啊，这个鸭屎香只是个土名罢了，和哪些鸭子没什么关系的。”
　　林凌看自己的想法被拆穿，忙又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还是品不出什么来，“主任，我是一俗人，不太适合品茶。”
　　主任哈哈大笑，“你是个有意思的人，不要紧，大俗即大雅，你看这茶倒是雅，名字不也俗吗。”他话锋一转，“既然你说你是一俗人，那我们来聊聊你吧。”
　　林凌看看旁边的秦肖，专心喝茶，也不知道他品出什么了没有。
　　“你的生辰八字知道吗？”主任问。
　　林凌懵了，他不应该问自己的生日吗，“我是七月二十五的生日，我妈好像说过，我是晚上十二点生的。”
　　“七月二十五？那就有些对不上了，你说的是公历还是农历？”
　　大部分的人都习惯说自己的公历生日，林凌也如此，“要说农历吗？好像是七月十五吧。”
　　“这就对上了，大凶之日，你还是晚上十二点出生的，所以你可以看见鬼这件事也就不稀奇了，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属兔的吧。“
　　“这有什么特殊的吗？”林凌不能理解，如果凭借生辰八字来定的话，那应该不止自己一个人。
　　“兔年是阴年，你又是七月半出生的，还是十二点，七月半，鬼门开，鬼怪出，生人绝。这样生辰八字的人可不多。”主任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林凌没从想到一个生辰还有那么多说法，仔细想想，以前生日的时候爸爸妈妈确实是不允许他傍晚出门，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主任，我还是不懂，既然我就属于天生能看到鬼那种人，那么为什么前些年我都没遇到过呢？”林凌除了小时候有过撞鬼的经验，再就是到了后山村那次了。

　　小时侯林凌爸妈忙着上班，暑假的时候就会吧林凌放到乡下的爷爷家。那对于林凌来说可算是天堂了。
　　爷爷家养了一条乖顺的小黑狗名叫大黑，林凌暑假的时候就会带着大黑跟着邻居家的小孩下河摸鱼，上山摘野果，玩的不亦乐乎。
　　那个夏天雨水特别多，小河水位暴涨，村里的人都不允许孩子去河边玩耍，说是河神爷爷发怒是要把小孩带走的。
　　这样的话唬住了一大群孩子，可是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根本不信这一套。
　　林凌算是个听话的孩子，听了爷爷的话没去小河边。自己在院子里逗大黑玩。
　　邻居家的男孩叫二刚，年龄稍大一点，是个十足的淘气包，他趁着家里人都睡着了提着笼子要去河边抓鱼。出门的时候看见林凌在院子里玩，就问他去不去抓鱼。
　　林凌记得爷爷的话，不敢随意去河边，但是二刚又说现在河里有很多小龙虾和螃蟹，林凌就动心了。
　　换了一双拖鞋就跟着出门了。大黑这次很反常，死死地咬住林凌的裤腿不让他走，最后林凌执意要出门，大黑才在不情不愿的地跟上。
　　和二刚一起的还有邻村的几个孩子，来到河边之后他们把带来的笼子下到河里，林凌没有工具，就在一旁看着。
　　过了好久连个小虾米的影子都没见到，更别提螃蟹了。天气炎热，水也没有大人说的那么深。二刚就想着下河看看，二刚是出了名的水性好，其他人也就没说什么。
　　他一个猛子扎下去，不见了踪影。其他的孩子有些着急了，二刚该不会真的被河神抓走喂鱼了吧？
　　大家大声喊着二刚的名字，有个孩子都要哭出来了，二刚却抓着一条肥美的大鲤鱼站了起来，“哈哈，你们这群胆小鬼，看我抓的鱼，大不大。”
　　大家看二刚没事，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下来，再看看他刚捞上来的那条大鱼，都羡慕二刚的好运气。
　　二刚把鱼放进网兜里，颇为神气的对其他几个孩子说，“下面的鱼还有很多，我们可以在水浅的地方摸一点鱼。”
　　大家一听，也都撸起袖子，挽起裤腿，在河岸边摸鱼。
　　林凌也想过去凑凑热闹，但是他看着湍急的河水，还是选择在河边玩沙子。
　　河里的鱼莫名变多，有几条鱼甚至跳上了岸边，大家都激动起来。
　　林凌看着跳到岸边的鱼，也想去抓几条，可是大黑却对着河里的鱼狂吠。拽着林凌的裤腿就往远处走。
　　林凌以为大黑是想回家了，虽然没抓到鱼，但是也玩了好一会儿了，走的话也想和其他人说一声。
　　林凌想找一下二刚，却没看见二刚的身影。看着河里摸鱼的那群人，有些不太对劲。好像，多出来了一个人。
　　他的头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林凌记得很清楚，一起过来的时候没有这样的人。
　　看了一眼放在岸边的桶里，哪里有什么大鱼，里面都是水草!
　　林凌想要叫他们快回来，看看桶里的鱼去哪了，那个头上有红色胎记的孩子却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林凌的方向，漏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林凌被他的笑容吓到，想要逃跑，脚却像是粘在了地上没法动弹，一旁的大黑狂吠着，声音越来越小，后来林凌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林凌躺在爷爷家的小床上，看见林凌醒过来，爷爷激动的掉了一滴泪，“可算是醒了，可算是醒了，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话啊，非得跑到河边玩。”
　　大黑趴在一旁的地上，看见小主人醒过来，才把头放下去睡了。
　　林凌后来才知道，那天二刚溺水了，还好有个路过的人把他救了上来，其余的几个孩子也都怕的不行，被家长带回了家里。
　　二刚溺水之后就有些精神不正常了，总是喊又人要害他，过了一个月才慢慢恢复过来，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去过河边。
　　那天林凌是被大黑拖回家的，回来之后就一直昏睡着，爷爷情急之下找了村里的神婆才醒过来。
　　后来回城之后，林凌也没有对爸妈提起这件事。

　　“今年属兔的人犯太岁，按照你的年龄来算的话，这应该是第一次遇到太岁年。”主任说，“不过也算是件好事，我听秦肖说你一直在找工作，要求还不低？”
　　林凌想起自己的条件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你说的那些我们这里都可以满足，不过关于所里的一切你都必须终身保密。”主任抛出了诱饵。
　　有了上次的教训，林凌这次变得谨慎，“那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呢？还有，我连你们具体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你的工作就是当秦肖的眼睛，看那些他看不到的东西。至于我们是干什么的，你应该也猜的差不多了，我们名义上是挂靠在民俗风情研究所下面的超自然现象研究所，其实我们是独立的，这些，在保密协议里都有。”主任说道。
　　“那我为什么要加入你们呢？”林凌反问。
　　“你的加入或许可以挽救一些人的命运，比如李山，比如杨明宇。”
　　听完主任的话，林凌陷入了沉思，这几件事一直也是他心里的症结所在。
　　林凌心想反正都被骗过一次了，也不怕被欺骗第二次了，而且这不是还有秦肖背书吗，当即同意下来。

　　“那你可以去隔壁的那个房间签合同了，还有不懂的就问秦肖吧。”主任话音刚落，门就开了。
　　林凌起身出去，一旁的秦肖还是坐在原地。
　　“秦肖，你留下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你说。林凌你先过去吧，那边有人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