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总在围着我打转》栉木

28、学校惊魂

　　林凌开始后悔刚才把秦肖赶走了，杨明宇的死也不能归咎于他，秦肖已经为杨明宇做过打算了，那个平安符应该是被丢弃了。
　　林凌的意识逐渐抽离，在完全丧失五感之前，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难以形容，但是这香气他记得，在后山村的那个傍晚，秦肖点的那支香就是这样的味道。
　　当时他还问秦肖是什么香，被他用蚊香这一说辞搪塞过去了。

　　谢婉婉的手逐渐松开，倒在地上。林凌捂着脖子大声咳嗽着，新鲜的空气再次进入身体，把林凌从濒死的状态拉回现实。
　　秦肖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看着倒在地上的谢婉婉，“谢婉婉，你害死的人不止一个了吧，怎么？还要继续害人吗？”
　　谢婉婉没有了之前的张狂，“你能看到我了？”
　　秦肖瞪着谢婉婉，“我本不想对你赶尽杀绝，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杨明宇赶尽杀绝呢？”
　　谢婉婉的指甲用力地挠着头皮，“不可能，你不可能看到我的。”
　　秦肖晃了晃手中的香，“我是看不到鬼，但是我点了犀香，所以可以看得到你了。”
　　林凌止住了咳嗽，缓了过来。
　　谢婉婉的头皮被她自己挠破，血顺着脸颊流下来，她像个疯子一样大笑起来，“我死了又怎么样呢？我本来就是鬼了啊，再死一次又有什么可怕的？只要爸爸的计划能够完成，我死了又怎么样呢？”
　　秦肖露出一丝哂笑，“你再死一次，他的计划反而不能完成了。”
　　谢婉婉惊恐的抬头，“你什么意思？”
　　秦肖蹲下，一字一句的对谢婉婉说，“你以为你当年的死不是设计好的吗？你以为你所谓的爸爸研究长生药是为了什么？”
　　谢婉婉挣扎着坐起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谢婉婉，你以为岳利忠研究的是长生药吗？为了那可笑的科研成就？亏你还是生物系的学生。他研究的是复生药，为了你那同父异母的患重病的妹妹啊，你算什么呢，你才是那个小白鼠啊。”秦肖不管她是否听得进去。
　　“时间太久，你都忘了你怎么死的了吧？”秦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谢婉婉。
　　谢婉婉的眼里流下两行清泪，“我就是被烧死的，爸爸说过，我是她最喜欢的女儿，要不是妈妈出轨麻叔叔，爸爸是不会离开我们的。”
　　秦肖叹了口气，“当年那场火都没烧起来，你怎么会是烧死的，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辞罢了。”
　　谢婉婉满是鲜血的手指捂住了脸，“不会的，爸爸肯定是喜欢婉婉的我，他说过，婉婉是他最优秀的孩子，只要我足够听话，爸爸一定会回到婉婉和妈妈身边的。”
　　林凌的嗓子还有微微的痛感，没什么大碍了。
　　林凌一边消化着谢婉婉说的话，一边在心里捋他们的关系，不对，她刚才说麻叔叔？那个钟表检修工吗？这都是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
　　秦肖打断了谢婉婉的话，“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你口中的爸爸在你死后选择息事宁人呢？关于当年实验的记录都没几条，是谁把这些事情压下来的呢？”
　　“你们这群坏人，都在污蔑爸爸，你们应该为此付出代价。”谢婉婉像个疯子一样挣扎着站起来，脸上满是鲜血，朝秦肖扑过去，秦肖展开双手，口中念着什么，一个银色黑色交杂的球体躺在他的手上，被一根乌黑色细绳穿过。
　　谢婉婉的手在碰到秦肖的衣角之后就燃起了蓝色的火焰，她惊恐的看着秦肖，她的胳膊，身体，头发就像是被一张纸，迅速的被火焰吞没了，最后只能听到一句凄诉，“爸爸他骗了我。”
　　林凌看的目瞪口呆，谢婉婉就这么消失了。
　　“秦秦肖，你手里那个香是什么？”林凌结结巴巴的问。
　　“你没事吧。”谢婉婉消失之后，秦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转过来关心林凌的安危。
　　“我没事，你还好吧？”林凌早把冲秦肖发脾气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秦肖掐灭手中的香，收起那个奇怪的东西。“是犀香。”
　　“犀香是什么？”林凌不解，他听过沉香，檀香，还听说过宫斗戏里的鹅梨帐中香，这犀香是什么东西啊。
　　秦肖缓缓地说，“南宋刘敬叔在《异苑》有载，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袋 ，人能与鬼通。就是我手上这根香了，点燃之后就可以与鬼相见，但是犀香燃尽之后鬼就会去往该去的地方。”
　　林凌听的傻眼了，“那你手里这东西是犀牛角做的？”
　　秦肖摇摇头，“古时候确实是犀牛角做的，现在不是了。”
　　林凌恍然大悟，“我说呢，哪里有那么多犀牛角给你们用啊，而且犀牛可是保护动物。”
　　“那么那块破石头呢？”林凌继续追问。
　　“是灵磁石，可以吸收鬼魂的磁场，刚才的谢婉婉就是被它吸收了。”秦肖似乎不太愿意提及这块磁石。
　　“那就好，虽然谢婉婉是有点可怜，但是她罪有应得。”林凌是善良，但是绝对不是个圣母，谢婉婉以那么残忍的手段杀死杨明宇，能是什么好鬼？
　　林凌想起了李大霸，“那么李大霸也是被送走了吗？”
　　秦肖摇摇头，“他没被磁石吸收，因为他没有害死人。”
　　林凌赞赏的点点头，“那我明白了，你们除掉的都是害人的恶鬼。”
　　秦肖想继续跟林凌解释杨明宇的事情，“林凌，杨明宇的死，我有责任，你说的对，是我疏忽了。”
　　林凌认真的看向秦肖，“我刚才也是口不择言了，这种事情我都没法想到。我们不能让杨明宇白白的死去，所有的凶手都应当得到惩罚，谢婉婉是消失了，但是还有岳利忠在逍遥法外。”
　　“谢韫那边应该也有进展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我们去做，找到谢婉婉的尸体。”秦肖白天不在就是和谢韫在一起。
　　“谢婉婉的尸体？她不是早死了吗，怎么还会有尸体？”林凌有些迷茫。
　　“她的尸体被人藏起来了，我们现在怀疑岳利忠杀死了谢婉婉用于复生药的实验，但是还不知道尸体被藏在哪里，没有证据，谢韫也没法抓人。”秦肖的眉宇之间有些哀愁。
　　林凌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这么多年了，岳利忠也许抛尸荒野了，去哪里找呢？
　　秦肖看林凌冥思苦想的样子，“别想了，也不是一时之间就可以想的出来的，你今天也受了惊吓，先睡吧。”
　　林凌想起白天的钟表检修工，老麻，也许是谢婉婉的继父？他或许知道？
　　“秦肖，那个老麻，老麻或许是谢婉婉继父！他也许知道，不然他为什么会在八楼。”林凌大叫起来
　　“你说那个钟表检修工是谢婉婉继父？”秦肖问。
　　“对，我听到过他的电话，哪个人叫他老麻，刚才谢婉婉说的也是麻叔叔对吧。”林凌有些激动，老麻肯定不是凭空出现的，他也许知道些什么。
　　“我一会儿和谢韫说一下，让他那边也跟进一下。”秦肖说道。“今天也累了，休息吧，事情留给明天吧。”
　　时候不早了，两人收拾好就熄了灯。
　　黑暗反而让人的头脑更能冷静下来。
　　林凌想着认识秦肖之后的经历，他和谢韫有联系，又有那么多掩人耳目的身份，对于他的身份也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秦肖的背后又个不是普通的公司或者单位，只不过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是不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所以他们也只能暗中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