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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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海浪，军舰。
航向东海的第三天。
我、斯摩格和缇娜并排躺在甲板的躺椅上，手中捧着海军特制蓝莓沙冰。透过墨镜看去整个世界都被染上了橙色，连膝盖上金发的电话虫都有点颜色发暗。
“你想打就打吧，别看了。”一旁传来斯摩格的声音。
我立刻抄起话筒：“你说得对。”
斯摩格：“……”
缇娜：“……”
缇娜把墨镜抬上额头：“缇娜不理解，他二十分钟前才汇报过不是吗？”
斯摩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说话时咬得口中的雪茄上下晃动：“别管他。”
“马上就要靠岸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向泽法老师汇报一下呢……”缇娜说。
“啊？不需要吧。”斯摩格说，“别跟他学，那小子目的不纯。”
“什么意思？”缇娜直起身子问。
没等斯摩格回答，我便抬起头茫然的说：“中佐没有接。”
奇怪，电话虫应该是随身携带的才对，难道又不小心把头发点着了？有什么急事所以不能接电话吗？
接下来我又重新打了三遍，依然没有人接听。
“好奇怪啊……”我迟疑的放下话筒，甲板投下一大片云的阴影，缓缓从军舰的船头移向船尾。
“喂斯摩格，登陆后我们……”余下的话语消散在从船舱传出的歌声里，我张着嘴立在原地，冷汗倏然打湿了连衣裙的后背。
蓦然回头的瞬间，我缩小回十岁的模样。
“碧翠丝！”容颜姣好的女人跌跌撞撞跑出船舱，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她的怀抱残留有血和劣质胭脂的味道，温暖的手掌能将我整个后脑拢住，“你们在做什么！！不许再给我儿子穿裙子！！！”
女人歇斯底里的怒吼在耳边听来就像炸开的雷，我却木然的毫无反应，与大脑像是被麻袋罩住的空洞形成对比的，是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烈疼痛。
好痛，好痛啊，“母亲……”
“我在！我在这里，碧翠丝，走，我们回去换衣服！”瘦弱的女人将我一把抱起，我感觉到有什么粘稠的液体顺着大腿流淌而下，低头看一眼，甲板上滴滴答答全是鲜红色的血液。
回头一看，周围密密麻麻聚集着狞笑的脸，居高临下对着我们挥舞手中的刀。
“不要看。”女人坚定地声音响在耳边，她用手将我的脸推回自己怀里，用两条臂弯创造出天底下最安全的避风港。
我面无表情的将眼泪鼻涕都蹭在她身上，耳朵听着甲板上的哄笑越来越远，船舱里的歌声越来越近，身体也止不住打起摆子来。
“不可以，母亲，不可以进去，那些表演团的人……”我恐惧的攥紧她的衣料，双腿因挣扎而摆动起来，“不可以靠近他们，母亲……！”
“没事的，碧翠丝。有母亲在，会保护你的。”
“不可以的，母亲。”我淡淡的开口，手起刀落的瞬间女人的人头已经高高扬起。
一同扬起的还有我背后写着“正义”二字的大衣衣摆。
在女人、老旧船舱和歌声消失的同时，我也瞬间抽条成身姿修长的海军中尉，天光透过云彩倾洒下来，躺椅旁放置的冰沙已经有些化了。
缇娜和斯摩格仍然在躺椅上睡着，我确认这就是那个海贼的能力——绿豚海贼团，波奇·巴奇船长，三千四百万悬赏金，杀死三名支部大佐的家伙。
有两下子啊……幻觉吗？怪不得从来没有关于能力的情报传回来，如果继续下去我会怎么样？会死吗？
没有继续深想，我弯腰拍拍缇娜的脸：“缇娜？喂，醒醒——”
“中尉。”
我的动作立刻顿在原地。
“中尉？”
我屏起呼吸，加快速度去拍缇娜：“缇娜！喂缇娜！斯摩格！！快他妈醒醒！！”
“碧翠丝中尉！”身后的声音忽然凌厉起来，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立正敬礼：“是！”
随即我又立刻抽出枪，头也不回的低着头咬牙道：“波奇，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你最好立刻马上把这该死的幻境给我撤了，敢拿中佐开玩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懂吗？”
没有人回答。
只有谁稳稳走过来的脚步声，以及站定在我身后后，熟悉且令人心悸的声音：“三天不见，我很想你……我的中尉。”
我猛地握紧了枪身。
“你是真的想死吧，波奇……”
“中尉……你不想我吗？”
缓缓回头的同时周身环境也随之发生了变化，蓝天白云如丝绸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纯白色的天花板和一长条白炽灯。甲板转换成单调而简约的卧室，我最爱的中佐正赤呃膊坐在床上，一条条新伤叠着旧伤的疤痕爬过他健壮的躯体，而柔软金发下的红色眼眸正深情的望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好想你呀，罗西南迪中佐！！”
在永远不会天亮的房间里，我和中佐面对面盘腿坐在床上。
经过长达40分钟的凝视后，中佐的脸已经变得通红，视线飘忽不敢看我：“那个，中尉……？要看到什么时候？”
“中佐，说实话，我现在很难受。”我直言道，视线向下看了一眼。
“什、！你、你要对我做什么？！”他惊恐的问。
我前倾上身凑近过去，中佐明显的绷紧了身体，却并没有躲开。
“近看之后，就更难受了……”我喃喃道。
“……碧翠丝中尉，你、你要亲我吗？”
我笑道：“我想亲你，中佐。但我并不会这样做。”
他的声音有点失望：“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真的中佐啊。”我叹气道。
中佐一时有些发愣，再开口时竟有些急了：“你在说什么啊中尉！我是……”
砰！
一声巨响过后，中佐软软的倒了下去。
我垂着眸轻吹枪口的烟，没往尸体上看一眼。
“你这个男人是疯子吗？！！”一声暴怒在身后响起，我转过身稳稳地踏在甲板上，斯摩格和缇娜还在睡，正前方多了一个灰头发的少年。
我二话不说抬手又是一枪。
少年被子弹的冲力掼在地上，眉心的洞里没有血流出来。他咬着牙爬起来：“你真的是神经病……”
话音未落他忽然又变成高大的长胡子男人，嗓音粗粝的吼道：“碧翠丝！！！你给我过来，今天我就要好好收拾你这个不听话的坏小子……”
砰砰砰砰砰砰！
双手的两把枪冒出两丛白烟，我冷冷注视着他趴在甲板上颤抖，脑中一个猜想隐隐成型。
看起来杀了他并不能结束这场幻境。
意识到这一点，我抬手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等等！！”波奇骤然睁大了双眼，他的胡子刚变了一半，半张脸男人半张脸女人的冲我伸出手，“你、！”
猜对了。
我咧开嘴角，果断扣下了扳机。
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