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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放眼望去入目尽是夜色,簸荡掀起倒映银光的浪,一条条高高低低的游远。随后沉沉海波声才迟钝传入耳畔,鼻息被扑面而来的潮腥味包围,视线上抬,占据整片视野的广袤夜空中嵌着一轮硕大圆月。
      罗缓缓从梦中回归现实,寒冷的海风令他下意识裹紧了身上那条毯子。他的目光下意识去寻找柯拉先生,却在触及到熟悉黑影时猛地清醒过来,瞪大眼睛大叫出声:“你没事吧?!柯拉先生!”
      他的柯拉先生此刻正被一部庞大的钢铁机器人死死压在地上,钳子一般的双臂将他的肩膀钉在地面让他动弹不得。
      柯拉先生和机器人听见声音,同时回过头来。
      “喔!罗,你醒了啊。”怎么这么淡定啊柯拉先生?!
      罗急的一把掀开毯子,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去。
      “别过来!”柯拉先生急忙喝止他。
      罗立刻停住了脚步,目光却紧紧咬在机器人身上。它即使半跪在地上也有普通大人那么高,通体涂着暗金色的漆。头部那双淡淡发着光的眼睛正与罗对视,借着月色罗注意到它身前写着“残暴”,而背后写着“正义”……
      “残暴正义号!!”罗大惊失色,“是海军!”
      他听说过残暴正义号的事迹,那是以残暴出名的邪恶海军,传闻落在它手下的海贼全都死无全尸,而它也非常喜欢虐待俘虏……柯拉先生,得想办法救柯拉先生!
      正当罗将目光看向手边那支船桨时,从残暴正义号的身体里传出了一个透露着不爽的女声:“操,怎么醒了。”
      女、女的?罗愣住。
      纵使它的话语带着脏话,那骤然传出的声音也如一缕清风一般抚平了罗皱起的眉头。他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好像春天在柔软的草坪上看书,树叶和树叶被风推着碰撞出沙沙的响声,而远方响起了母亲呼唤妹妹的声音……
      “碧翠丝,你先下去。”柯拉先生无奈地说。
      残暴正义号顿了一下,罗莫名感觉到自己似乎被瞪了一眼,然后它慢慢从柯拉先生身上站起身,机械关节精密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海上明显而响亮。
      “……柯拉先生?”罗不解的看向柯拉先生。
      两人并肩而坐的时候竟然一样高,一人一支烟吞云吐雾着,月光穿过缭绕烟雾照亮两人的脸。
      ……机器人怎么抽烟啊?!
      “罗,如你所见,这是残暴正义号。”柯拉先生一本正经的介绍,“她是我的朋友。”
      她。
      残暴正义号,竟然是女人?!!
      罗脸色难看的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机器面孔,又看向柯拉先生:“可是她是海军……”
      残暴正义号打断他:“我的海贼朋友也不少。”
      接着她转过头看向柯拉先生,声音突然变得悲愤:“你儿子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
      “所以都说了不是我儿子啊!!”柯拉先生大吼。
      “不是你儿子你怎么会为了他跑出来啊!!”残暴正义号吼道。
      “不是说了吗治病啊!!”柯拉先生吼。
      残暴正义号突然冷静下来,又恢复到那种令人惬意舒服的声线:“治病?”
      柯拉先生狠狠吸了一口烟,嗓音低沉:“啊,这孩子得了白铅病,必须尽快找到医生才行。”
      罗怒视柯拉先生,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把他心里最痛苦的事说出去!
      “噢——白铅病啊。”残暴正义号恍然大悟,“那是要抓紧了。看你们的样子,是还没找到能进行治疗的医院吧。”
      “嗯,那群医生一个两个都是人渣,一听见病名就受不了了。”
      “嗤。枉为人医。”
      罗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他身上可是有着不能被容于世间的病啊,她就这么简单地,接受了?
      “罗。”残暴正义号突然对罗伸出手,双眼的淡光闪了闪,“虽然有点晚了,但是很高兴认识你。幸好你不是他的儿子,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杀了你好还是宰了你好。”
      柯拉先生:“……”
      罗:“……”有什么区别啊!?别一本正经的恐吓小孩!
      残暴正义号的手在空中等了一会,罗才不情愿的握住那只铁手上下晃了晃。
      残暴正义号找到他们的小船时正是深夜,后来残暴正义号和柯拉先生又肩并着肩聊了什么,罗抵不过惊吓后的疲意,靠着船梶再次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天还没亮,船已经靠岸了。
      罗在柯拉先生怀里半梦半醒,耳边仍是两人压低了音量的窃窃私语。他们在一家旅馆住下,三个人,一间房,两人睡床上,一人睡地上。
      “柯拉先生……”罗喃喃道。
      “喂喂,老子可不是你的柯拉先生啊。”头顶传来温柔的女声。
      “……?!”罗立刻惊醒过来,手脚并用后退到床边。他惊恐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她正双手抱在脑后斜眼瞥着他,柔顺的黑发披散在床上,精致姣好的面容上有一道让人无法忽视的疤痕,但那道疤非但没有冲散那张脸带来的美颜暴击,反而让太过阴柔的面容增添一份富有魅力的成熟气息。
      她是……残暴正义号?
      “脱了机甲就不认得我了吗?”那确实是残暴正义号的声音,正从她开开合合的唇瓣里发出来,面对着这样一张漂亮的脸,她的声音竟也显得没有那么震撼了。
      “嘛说的也是,你又没见过我。我是残暴正义号,知道了就快过来躺下睡觉,把柯拉松吵醒了老子就打花你的小屁啊那个股。”
      罗:“……”
      嗯,是她。
      原来那样一副高大的机器人里,是一位这么美丽的女人吗?残暴?说起话来倒是残暴,为什么那么好看的脸偏偏长了这么一张嘴呢……
      罗摇了摇头:“别把我当成小孩子,我不要和女人一起睡觉。”
      残暴正义号一阵无语:“……”
      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抬起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脖颈,纤长手指点点喉间凸起的轮廓:“看到了吗,喉结。”
      罗:?!?!?
      残暴正义号长臂一捞,强硬把罗拉过来按在自己旁边躺好。
      “过来吧你,老子掏出来比你大。”
      罗:?!?!?!?!?
      他失声叫道:“你不是女……”
      话音未落被残暴正义号一把捂住嘴,她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地上睡的四仰八叉的柯拉松,随即恶狠狠的瞪着罗,小声威胁:“小点声!我是女人,但也是男人,懂了吗?”
      罗的眼神:懂个鬼啊!
      残暴正义号:“……算了。指望一个小鬼理解什么呢。”
      罗:这他妈跟小鬼没关系吗?!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残暴正义号点燃一支烟,面对天花板吹了一口烟圈,“那要从我入伍的时候开始说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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