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降临]桃雨》空气钨丝

2、2.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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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就这么平淡的度过，除了我的内心确实不平淡了好些日子以外。爸妈都被派去日本了，时不时的也会给我打视频电话，每次打完还会汇一些零用钱给我，也都被我存下来了。
　　和韩书俊他们也有再见过几次，无非是被姨母轰出门强制社交，或者金楚隆大发善心带我这个不爱出门的妹妹一起玩。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韩书俊，我可能会更想在家看剧看漫画一点。
　　韩书俊啊，当时追剧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看他呢。
　　他是很好的孩子，但是在这个世界里他注定不能得到他的那份HappyEnding。
　　和他们一起出门玩，我更喜欢走在人群后面一点的位置，看着韩书俊的背影发呆。
　　“你得多喝牛奶啊知瑛。”宋朋义比划了一下我的身高，“这样下去怕是很难长到160吧。”
　　“我有乳糖不耐受。”我举起手中的胡萝卜汁，“不过姨母给了我这个。”
　　金楚隆立马捏起鼻子：“呕——”看来平时姨母没少灌他。
　　韩书俊回头看了我一眼，也笑着比划了一下我的头顶：“也不知道你和金楚隆到底谁才是基因突变的那个。”
　　“当然是金楚隆！”万植立刻大声嚷嚷。
　　“你再乱说话小心我揍你啊！！”
　　“来啊来啊——”
　　真好啊，幼稚初中生在夕阳下肆无忌惮的奔跑。
　　“你那是什么表情。”韩书俊没有跟着其他人一窝蜂的往前跑，“又来了，你这个眼神特别让人不爽。”
　　“啊？有吗？”我无辜的眨眨眼。
　　他皱着眉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你以后少做那个表情。”
　　……什么表情，慈母的表情吗。

　　自从我住到姨母家，并且归期未知之后，姨母那无处安放的对女儿的爱意就这么倾泻到了我的身上。
　　我的衣柜逐渐被可爱系的衣服占满，姨母甚至还买了一些入门级的护肤品鼓励我尝试使用。
　　开学的那天我领到了新初中的校服，和姨母送的一大堆配饰。
　　“上学只能穿校服真是委屈我们知瑛小可爱了，不过这些还是可以用上的！”我在姨母殷切的目光下看着那些可爱的袜子、头饰、蝴蝶结……只能硬着头皮收下。
　　我转学到了金楚隆的班上，并且发现韩书俊以及女团们也都在这个班。
　　好家伙，这班里一共也就三十号人，我一下就认识了快三分之一。
　　韩书俊和他的小弟们在初中就已经颇具规模，谁都知道他们是这个学校里不能惹的人，虽然他们其实也没有做过什么校园霸凌一类的事情……但是整体气势还是震慑到了不少不明真相的同学。这也直接导致了金楚隆宣布我是他的表妹之后我就没有交到任何新朋友。
　　不过我也不是很需要，装小孩太累了，在韩书俊他们面前的我已经是这辈子的演技巅峰了。

　　时间不紧不慢的走着，我也早就不用再和韩书俊讲敬语，金楚隆妹妹的身份提供给了我极大的便利，除了在家的时间以外，我可以一直粘着他们并且不被怀疑。
　　只不过带着我他们出入游戏厅和网吧的次数明显降低了不少，打篮球踢足球的次数显著上升。
　　学校里也有一些不靠谱的传闻，诸如“我其实是这个女团的大姐头”，或者“韩书俊的女朋友”一类的流言不绝于耳，班上的同学表面只字不提，其实私下已经有不少人偷偷询问过女团的其他成员或者我本人流言是否属实了。
　　但我的心里，只有学习！考试前我甚至提出要给女团们划一划重点。
　　“考高一点的话至少在家会比较好过吧。”我抱着书包歪着头看向他们。
　　提到考试，女团们果然一个个面露难色，韩书俊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爷啥也不怕的表情：“我靠蒙的也能有50分。”
　　“……但是及格不是60分吗。”
　　“你管我！！”他恼羞成怒。
　　我低头在书包里翻找了一下：“总之这是我划的重点，已经复印好了。”我把打印出来的资料分发给他们每个人。
　　“重点题型我大致押了一下，文科类要背诵的内容我也都列出来了，这些应该都是必考项。如果你能靠选择题蒙到50分，那加上这些基本可以过得很滋润了。”我把最后一份递给韩书俊，“你不是自称孝子吗，让妈妈为了自己的成绩头疼可不在孝子的含义范围内哦。”
　　他别扭的一把夺过资料：“……我孝子不孝子的不用你说。”
　　“你怎么都不关心关心我！我考低了会被杀掉啊！！”金楚隆把资料往脸上一拍戴上了痛苦面具，“你就不能直接替我考吗！”
　　“我们是表兄妹，不是双胞胎，你别为难我了。”我翻了个白眼，“至少大家要为了考上同一所高中努努力吧。”
　　说到这个他们终于有了一点斗志。
　　“喂，你不要听了一些七七八八的传言就真的以为自己是老大了啊。”韩书俊看着其他人围着我道谢的场面突然有了一丝危机感。
　　我有些无奈：“硬要说我也是学习委员吧，这和老大有什么关系。”
　　他完全没在听我解释，继续不爽的上下扫视我：“你该不会是金楚隆推翻政权的工具人吧。”
　　“在历史课上学到的新词不要在这种地方乱用，谢谢。”

　　后来这变成了保留节目，每次考试之前自觉来我这领我划的重点然后回去熟读背诵。
　　这也让他们的成绩整体得到了一个较大的提高——指从吊车尾变成一般路过下游学生。
　　韩书俊除外，他本来就聪明，只是不爱学，有了重点后随便背背整体成绩就能在班里排到十七八名了。
　　我好像也因此不知不觉在女团里树立起了一定的威严（？）。
　　“知瑛会和我们上同一个高中吗？”放学路上万植问。
　　“会吧，如果我那不管我死活的爹妈不突然回国的话。”
　　“诶——那如果他们回来了你是不是就走了啊！”
　　“毕竟这边离我家还是蛮远的。”我回忆了一下地图，“应该会回去家附近的高中。”
　　女团立刻七嘴八舌的喊着“别啊”、“不要走”、“你走了谁来划重点”一类的话。
　　韩书俊嫌他们吵皱着眉头不满的喊了一声：“别吵了！她爸妈不会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眨眨眼，我这个当闺女的都不知道。
　　结果他居然露出迷之笑容：“我说是就是，哪那么多为什么。”
　　女团们竟觉得他这样很帅立刻当起了气氛组给他打call。
　　……原来是中二病啊，那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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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三到高一也就是转瞬间的事情。
　　就像韩书俊莫名自信说的那样，我爸妈不仅没能回国甚至还被调去了另一个国家继续外派，我也因此继续留在姨母家，跟着他们一起升入了新春高中。
　　我在女团里的身份也从跟班变成学习委员，然后又变成了类似吉祥物的迷之人设，转学过来后我很快适应了这边的教学进度，重新爬回了全校第一的位置。
　　当然这不是因为我有多猛是其他人太菜了……
　　老师们一个个见到我喜笑颜开，再一看我周遭的韩书俊金楚隆等人立马晴转多云，不止一次跟我谈话“想交男朋友也不是不行但是至少要看学习成绩吧”。
　　我：“……老师，您误会了，金楚隆是我的表哥，所以我才……”
　　老师：“？根本不像，别骗我了！”

　　初中毕业的暑假，韩书俊背着我们跑去打了耳洞，还报了个吉他班开始学弹吉他。
　　“打耳骨会很痛吧。”我龇牙咧嘴的看着他刚打完耳洞的两个耳朵，加起来有五个洞，耳垂上各两个耳骨上一个。
　　“你那是什么表情。”他嫌弃的瞥了我一眼，“不痛，怎么，你也想打？”
　　……嘴硬个什么劲，我还不知道你了，肯定是因为怕痛的叫出来丢人才不让我们跟着一起去的。我伸手给烤肉翻面：“不，完全不想。不过你带耳钉的样子很帅，确实该打几个。”
　　没想到自己会被夸的臭屁小孩眼神飘忽的拿起汽水灌了两口，没说话。
　　“害羞了害羞了韩书俊害羞了！”金楚隆嘴里吃着肉都堵不上他的嘴，立刻嚷嚷起来。
　　果不其然被韩书俊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你再胡说八道有你好看的！”
　　“害羞！害羞！害羞！”女团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哎……烤肉店其他人都在往我们这桌看，好丢人啊……
　　“不过你也是，怎么老跟着我们。”韩书俊控制不住女团就把矛头对准我，“你难道没有其他朋友吗？”
　　我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嗯嗯，就是说啊，为什么会这样捏，哦原来因为大家都以为我是不良少女所以不跟我玩呀。”
　　“什么不良……哪有你这种不良少女，你从头到脚哪点像了？”韩书俊上下扫视我一番后嫌弃万分的说道，好像我和这个词扯上关系就会拉低他们真·不良少年的逼格一样。
　　“和你们这些不良混在一起玩的人当然也是不良，更何况这里看起来最不良的那个还是我表哥。”我指了指韩书俊，又指了指金楚隆，最后扫视了一下女团的大家，“就算我成绩好，那我也是个成绩好的不良。”
　　他们好像第一次意识到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一样的安静下来。
　　“说起来，高云也让我不要在学校里说我是她哥哥……来着。”韩书俊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安静的场面逼到静音。
　　金楚隆几次张嘴，最后艰难的发声：“知、知瑛啊，对不起，哥也是想在学校里罩着你才说你是我妹妹的……”
　　我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要你道歉了，我又没说这样不好。”
　　万植小心翼翼的给我递了瓶桃子汽水：“真的？我以为你会更想要同性朋友……你们女生不都是喜欢扎堆玩的吗。”
　　可我是个披着初中生外壳的社畜啊。
　　“和你们玩也挺好的，别想七想八，赶紧吃肉。”我想跳过这个话题。
　　金楚隆眼睛却一下亮了：“真的吗？好在哪？”
　　“就是啊说说啊！”泰和他们也跟着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韩书俊嘴上没说话，其实一直在拿余光瞟我。
　　无语了，初中生！爷忍你们很久了！！
　　我看了看金楚隆，又看了看万植，最后看了看坐在我边上的韩书俊：“……嗯，一时半会儿好像真的想不出有任何优点呢，说的也是，我为什么要和你们玩啊。”
　　“喂喂喂太过分了啊！”
　　“你怎么能若无其事的说这么伤人的话！”
　　“呜呜呜哥哥真的好伤心……”
　　看到他们给面子的reaction我忍不住笑到抽搐：“噗——开玩笑的啦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哥别打我别桌子要被你碰翻了！！”

　　也是，在外人看来，我会是个什么形象呢。
　　学习好，但在班上不喜欢主动和人说话，基本不和人透露个人喜好，学校里只和韩书俊他们玩，上下学和课间都跟他们待在一起。
　　……是不管怎么想好像都有点糟糕的形象，怪异系不良少女？
　　“嗯……现在开始转型大姐头人设好像也不是不行。”回家路上我思索道。
　　“什么玩意儿？大姐头，就你啊？”韩书俊第一个嘲笑我。
　　“不然我跟你们待在一起岂不是一点好处没捞到，也得让我有个爽点吧？上了高中也是时候洗个牌了。”
　　“想，都，别，想。”他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这家伙又长高了不少，我现在看他的时候脖子更酸了。
　　“嗤，小气。”我瘪瘪嘴。
　　“想当老大至少要长到165以上再说吧？我们可不是什么童子军。”金楚隆在我和韩书俊中一般都会选择后者，他毫不犹豫的开口帮腔。
　　“哥，你已经180了吧？再这样下去会被人说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
　　“你这臭丫头皮痒了吧！！”

　　高中开学第一天的路上，我碰到韩书俊了，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百无聊赖的坐在公交车后排靠窗的位置，穿着新春高中的校服，深红色很配他。我上车走过去坐在他边上。
　　“是你啊。”他稍微睁大眼睛确认了一下是谁。
　　他狐狸一样的眼睛无精打采的半瞌着，两只耳朵一共带了四个耳环，叮呤咣啷的，发型也已经是剧里那样留着长长的狼尾，身高也在向着185靠拢，已经快到180了。
　　他看我光盯着他不说话，不自然的又往窗户靠了靠：“你看什么……金楚隆呢。”
　　“我出门的时候，他还没起床。”我收回目光耸了耸肩，“没做什么，就是感觉你突然长大了好多。”
　　韩书俊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没事吧你？”
　　翻了个白眼。他还是个孩子，我不跟他计较。
　　在布告栏寻找了一番各自的名字，发现大家又被分在一起之后松了一口气：“好耶又可以当一学期的不良了。”
　　说完这话我的头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掌，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韩书俊拍的：“都说了你不配自称不良。”
　　“喂，我……”我回头准备跟他再讲讲理，结果就看到了本剧的男主角。
　　——李修豪。
　　他被分到了隔壁班，站在人群稍后的位置看了一眼自己的班级，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我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目光追随着他，直到他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
　　韩书俊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到了李修豪，他看了看李修豪的背影又看了看眼睛发直的我，最终没忍住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怎么，一见钟情了？”
　　“狗屁一见钟情。”我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刚才我的脑内走马灯一样的闪过了许多片段：李修豪和韩书俊打架，李修豪和韩书俊争夺林周京，李修豪和韩书俊出车祸……也是，都升入新春高中了，那接下来应该剧情该逐渐走上正轨了。
　　那么，尹世延也该出场了吧？
　　韩书俊一头雾水的看着我情绪瞬间低沉下去：“那到底是谁啊？是你初恋？”
　　……是你初恋情敌还差不多。
　　我没了心情跟他开玩笑，转身往班级走，他跟过来：“说话啊，不会是真的吧？”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他见我不想搭理他的话茬，又转为了警告模式：“喂，你刚说要当一学期不良的，别这个时候突然反悔啊。”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这个小弟跟着别人跑了，不想再听到他念叨，深呼吸一口摆出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两只手伸出去勉强够到他的肩膀：“书俊啊，你也该长大了，不能依赖我一辈子吧？”
　　“你找死啊！”他果然忘了刚才说过什么，把我的胳膊打掉后伸手掐住我的脸往外扯。
　　“疼疼疼！开学第一天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啊！”

　　和初中一样，我和韩书俊以及女团们上学放学课间都成群结队的呆在一起，甚至在学校后面找到一块堆放废弃桌椅的地方当起了驻扎基地，没事就在这打发午休的时间。
　　“终于有个地方能躺着睡觉了——”我幸福的倒在体育垫上。
　　韩书俊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把腿搭在前面的书桌上：“都高中生了你怎么还在睡午觉。”
　　我面向他翻了个身，把两条胳膊合起来垫在脑袋下看着他：“因为我还在长身体啊。”
　　他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呆滞了好几秒才把头一扭，不看我：“……你确实该再长长，小不点。”
　　什么啊，阴晴不定的家伙。
　　丝毫没意识到刚才的姿势让我的衬衫和裙子都变得有些糟糕，我美滋滋的又躺平回去。
　　真好啊，现在的日子。
　　两秒后一件外套飞到我脸上来，我眼前一黑。
　　“干什么！……你扔的？”还以为是金楚隆扔的，我把外套拽下来坐起正准备发作，发现外套是韩书俊的。
　　“盖着睡吧。”他还是没看我，低头在玩手机。
　　……莫名其妙。

　　果然，没过几天，我就看到了那位让韩书俊和李修豪反目成仇的男人——尹世延。
　　他好像早就认识韩书俊，他俩走在上学路上勾肩搭背的，笑得特别开心。
　　一切都在向着命定的剧情那样发展。
　　韩书俊又通过尹世延认识了李修豪，他们一起开始搞音乐创作，尹世延开始在网络上发布他们合作写好的新歌demo……
　　金楚隆在这中间几次三番跟我抱怨韩书俊不要我们了，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一类的怨妇发言，被我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
　　这样快乐的日子不会长久，尽量不要打扰他的好。
　　某天吃午饭的时候，我端着餐盘正在找座位，却被人从后面拽住了衣领。
　　“喂。”是韩书俊的声音，他力度正好的把我拽到他的身边去，“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我强装镇定的大声否认：“躲你？我躲你干嘛？”
　　他松开我，我回头发现他正和李修豪尹世延在一块。
　　我朝他们低头算是打了招呼，韩书俊又扯了扯我的袖口让我转向他：“金楚隆万植他们都还算正常，你这是人间蒸发了吧？”
　　自从他们三个玩的好之后，我确实是人间蒸发了。
　　在学校我不再粘着韩书俊或者金楚隆他们中的任何一方，上下学路上也都尽量单独行动，休息日不再出门。他们发在line上的群聊信息我也不查阅了。
　　是在躲他，也可能是在躲一些即将到来的剧情。
　　我又抬头看了看尹世延，他也正一脸迷茫的看着我，可能是不清楚我和韩书俊的关系，所以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表情站在这里。
　　这样年轻鲜活的一张面庞，我明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却不能告诉他们。
　　所以我在逃避。
　　韩书俊见我直勾勾的盯着尹世延，不满的喊了我一声：“柳知瑛，我跟你说话呢，你有在听吗？”
　　我低下头：“我没在躲你，是最近学习太累了，我有点跟不上节奏……对不起。”
　　“喂，你！……她是哭了吗？”韩书俊看着我端着餐盘落荒而逃的背影问李修豪他们。
　　“好像是哭了……看着我的时候突然哭了。”尹世延疑惑的指着自己。

　　我很混乱，放学后几乎是立刻抓着书包落荒而逃了，无视了韩书俊和金楚隆在背后喊我名字的声音。
　　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干涉这件事的发生，如果这件事没有发生，那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但是，会往好的方面发展吗？
　　我有权利去改变这一切吗？
　　几乎是梦游的状态走到了的公交车站，结果刚到就被人从后面抓住了手腕。
　　是韩书俊。
　　“……喂。”他喘了几口气，是跑着来的，“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我扭着头不敢看他：“没怎么。”
　　他捏着我手腕的手更用力了：“说谎，趁我还在好好说话的时候快点交代清楚。”
　　我又能怎么交代呢？
　　我犹豫着看向他，他的眉头拧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生气又有些担心。
　　“你为什么看着尹世延哭？”他见我不说话又问道。
　　“……”我哭了吗？我开始思索中午食堂里的情况。
　　他看我发呆又用力捏了一把我的手腕。
　　“疼！……我不记得了。”我想把这事翻过去。
　　“你是不是喜欢我？”他又问，“你觉得是尹世延把我抢走了？”
　　我气得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跳起来用力锤了一下他的头。
　　“你有病吧！”他捂着脑袋瞪我。
　　“你才有病！但凡没病都不会得出刚才那样离谱的结论！”虽然确实是有一点喜欢，但并不是那个原因！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他不依不饶不肯松手，还抓着我不放。
　　“没怎么！我姨妈期心情不好不行吗！”我超大声的吼回去。
　　世界安静了三秒。
　　韩书俊立刻撒手了，手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你……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不知廉耻！”
　　周围的人都装作没有听到一样快速走开。
　　“……我做了个梦。”我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想着要怎么才能把这件事传递出去，“我梦见今天，你身边的那个人死了。”
　　“什么？”他被我的话题转化打了个措手不及，“谁死了？”
　　我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就是今天食堂里在你旁边站着的那个人。”
　　“尹世延？”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摇了摇头，理论上来说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我前些天梦到他因为一些事死了，你在梦里很伤心，所以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们。”
　　“……就因为这个？”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露出了笑脸，像是哄小孩一样摸了摸我的头，“梦都是假的，你几岁了还信这个？”
　　果然不会信啊。
　　我看着他轻松的笑脸，含着笑意的眼睛，突然又有点想哭。
　　“梦到的场景，太真实了，我害怕。”我低下头，有些泄气，“就因为这个，没了。”
　　我和韩书俊一起坐上公交车回家了，他抱怨了一番我因为这点事最近就疏远他和金楚隆他们，他们在line里喊我我也不回，以为我真的不想做不良少女要和他们划清界限了。
　　我表面上跟他拌嘴，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盒一样五味杂陈。
　　我只希望，当那一天真的来临，我能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