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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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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今年收成怎么样?”
三颗圆日半挂在火红的天空上散发的幽幽光芒,哎呀扛着锄头走在蓝色稻田旁朝里面劳作的人打招呼。
忽然有个东西砸落到身边,哎呀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块小石头。
“这是什么?”
哎呀好奇捡起石头对着光的地方张望着,下一刻天上又有一片阴影砸来,哎呀连忙躲避,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东西。
这是一颗盛开的莲花坐台,上面层层叠叠的花瓣栩栩如生,哎呀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它,发现它硬邦邦的。
哎呀朝四周张望着,没看到有其他人,他连忙想将这个东西抱起扛回屋子,但这东西明明小小的却重的不行,哎呀尝试半天也抱不起来。
他偷摸看了眼农田里背对着他的哈欠,把刚才捡到的石头藏到怀里,蹲下来悄悄推着这个东西往前走。边走还边在心里盘算,这东西真好看,要是卖给怪哉肯定能赚一大笔钱。
对了,钱是什么东西来着?
他好像不需要钱,他要用的是灵石……
灵石……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念头在哎呀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哎呀怎么想也想不起灵石是个什么东西,最后放弃思考这个问题,继续快乐地推着莲花往前挪动。
“啦啦啦啦……”
哎呀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眼见马上就要离开农田,他高兴地更加努力推着,但又是一片黑影笼罩在头顶。哎呀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连忙快速地将莲花推开,随着“轰”的一声,一个人影砸在地上。
“又掉下来一个!”
哎呀兴奋的凑上前想看看又是什么好东西,没成想看到的却是个人,哎呀蹲在旁边用手轻轻推了推她,那人却毫无反应。
“人就不捡了吧,怪哉肯定不要的。”
哎呀看她孤零零躺在地上,想到怪哉曾经说过的话,从路边农田扯出一堆稻谷盖在她身上洋洋得意:“嗯,这样她就不会冻着了!”
哎呀起身正想走开,忽然有风吹过将地上人杂乱的头发吹开,哎呀看着头发下藏着的绝色容颜,目光停留在额头上的那片绯色花纹上。
“师父!”
从噩梦中醒来的染云从床上惊坐起,刚才她又梦到了话本里师父的惨状、和失去修为后的同门凄惨模样,让她痛苦万分。
她喘着气看到手上的白玉环后才想起来,她已经重伤了溯离,还将天机石夺了过来,从她激活天机石那一刻属于染云的命运已经被改变,师父同门不会再惨遭毒手。
“……”
缓过劲来的染云下意识寻找自己的武器却摸了个空,忽然发现自己进到一个陌生地方,染云眨眼打量着这间屋子。
这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小木屋,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张木桌,椅子也只有一把,还缺胳膊断腿,看上去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床正对着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有农活用的农具、已经枯萎的花枝、从未见过的动物毛皮、甚至还有些人骨……
染云的目光停留在人骨上片刻,随后移到自己的本命灵剑上,它被用绳子捆着挂在农具旁边。
本来青翠的绿色剑身蒙上了一层灰尘,剑鞘上用青绿色的极品灵石镶嵌而成的剑穗也只有光秃秃的一颗残留在上方。
染云心念一动想把它唤来,但本命灵剑毫无动静,修士与自己的本命灵剑本该心神相同,但此时的染云却发现无法感知到本命灵剑。
染云从床上下来尝试施了个普通的清洁咒,经脉间灵气依旧充盈,但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封住了无法使用。随后她仔细感应,发现此处空气里灵气含量几乎为零。
门口有说话声音传来,染云快步取下本命灵剑悄声走到门口旁听。
“怪哉,我又捡回来了一个人。”
充满朝气的清脆少年音从门外响起,透过木门上的缝隙染云隐约看见两个人的身影,一高一低身形相称。
随着话音落下,出声的人伸手想推门,在门开之际染云眼疾手快的将长剑抵住他的喉咙。
“怪哉!”
被染云动作吓到了的哎呀大喊着怪哉的名字。
染云打量着面前少年,他穿着一身破布烂衫,头发乱糟糟的随后一绑露出稚嫩脸庞,上面还沾着不少泥土,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大小。
随着他的喊叫低头跟在他身后的人看向染云,染云动作一滞,看着和少年穿着风格差不多的男子惊讶开口:“如泱?”
“如泱是什么东西?”
被吓到了的哎呀很快平静下来,不再害怕反而新奇地用手戳着脖子下面的长剑,脏乎乎的手指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痕迹,他看着那些痕迹傻笑起来。
见他痴傻模样染云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看到那些人骨时,脑补着这屋子主人可能是个杀人无数的恶人、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她还特意先发制人的行为有一点夸张。
染云自觉一向看人精准,少年痴傻模样没有恶意,再加上他身后是虽然衣服换了、但气质与容貌没变的如泱。
有了熟悉的人在场,染云收起长剑歉意朝少年一笑,目光却被面前场景吸引。
面前场景赫然是他们在画中所见的模样,颜色一比一复制出来,果真是修真界从未见着的红天白日蓝稻田。
染云不由得为之前她对风渡长老眼睛的疑惑感到歉意,原来风渡长老竟然是写实派。
“难道这块地方是裂到悬崖底下了?不对,大概是在什么地方设置了阵法将我们传送了过来……我的灵气被什么封住了,如泱你呢?“
染云仔细观察这片地方,出了木屋是一条蜿蜒小道从蓝色稻田之间穿过,稻田里有人背对着染云弯腰劳作,尽头隐约能看见几栋木屋分散开来。
染云试图在蓝色稻田里寻找曾在画中见过的正常稻谷,半响没有听到如泱的回应,回头发现他站在原地用陌生眼光看着她。
“……如泱?”
如泱陌生的眼神和沉默态度让染云心里咯噔一下,她试探性叫他的名字,面前人却毫无反应。
“怪哉是怪哉,怪哉不是如泱。如泱是什么东西?”
一旁的哎呀歪着头看着染云,染云这才反应过来怪哉竟然是面前人的名字,她看着分明是如泱模样的怪哉想到了什么,大步上前将他身上的衣裳扯下。
没有伤疤。
曾经在断雷崖上染云亲眼见到如泱从肩膀往下有道狰狞伤疤,对它记忆犹新,甚至还想拿瓶三花嫩竹膏给他把东西去掉。可现在面前人的身上却白晢细嫩没有痕迹,透露出健康的模样。
“哎呦,你怎么能扯怪哉的衣服呢!”
被扯了衣服的怪哉依旧盯着染云脸庞不说话,反而是一边的哎呀连忙上前把衣服从染云手中解救下来,替怪哉裹好后还轻轻把它抚平。
“他叫怪哉,你叫什么?”
虽然此人身上没有伤疤,但染云却没放弃他是如泱这个想法,更何况明明是他们俩一起掉下来,为什么偏偏只有她被人救下?看着面前单纯的哎呀染云决定先从他下手。
“我是哎呀。你是我救下来的,你就是哎哟了!”
哎呀拍着胸脯做自我介绍,似乎对自己取得名字很骄傲,染云可没打算换个姓名,她笑着跟哎呀解释:“我不叫哎哟,我有名字的,我叫……”
话未说完染云愣住了,她明明感觉自己应该是有名字的,那么熟悉的两个字明明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不是哎哟,那你是什么?”
哎呀疑惑的声音传来,染云看着面前一直沉默的怪哉眨了眨眼,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自己的名字。
染云忽然发现自己忘了来到这里之前的事,她姓甚名谁来自何方,所记得的只有自己好像从什么地方掉落,有个人死死拽住了她的手……
可是最后她还是和那个人双双坠落。
她是谁?
染云问起了自己。
面前的人斩钉截铁地说她是哎哟,如果她不是哎哟,那她是什么?
“你说的对,我是……“
“你叫染云。”
怪哉的话重新唤回染云的神志,她紧紧攥住手中长剑试图获取力量,后怕地看向满脸纯真善良的哎呀。
就是他在说出哎哟时,染云的思维不知不觉被什么东西蒙蔽了,要不是怪哉忽然开口,染云马上就要承认自己是哎哟……
承认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染云不知道,但刚才的她甚至失去了记忆,只记得来到这里的事情,并且还在不停劝说自己承认自己是哎呦。
如果她承认了,那她的记忆还会恢复吗?
如果不能恢复的话,那么她是不是就要在这儿做一辈子的哎哟了?
就像哎呀一样?
她感激地看向怪哉,只见他珍惜的从胸前掏出一张熟悉的图画,展开来上面画面是染云所描摹下来的那副场景。
可是现在上面有滴滴点点的血迹,如泱两个字用鲜血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
怪哉看向染云惘然开口:“我不是怪哉,我是如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