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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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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
染云和如泱聊天时本来半掩的圆日彻底落下，染云站在窗口看着天黑时的场景，这里的夜空也是火红色，没有满天繁星与月亮，但也能看得清周围环境。
在天空的笼盖下随处可见的遍地稻田成了幽蓝色，有萤火在稻田里飞舞，染云看不太清只觉得像是小虫子。
“今天晚上你睡在床上吧。”
染云看窗外时如泱已经将床铺好，自己则坐到了椅子上一副靠着椅子就要睡觉的模样。
“没事我不困，还是你睡床上吧。”
虽然无法使用灵气，但只要身体里有灵气供应染云便不需要像凡人一般吃食睡眠。但如泱不同，他进入这个地方太久了，身上的灵气都已经消散，所以会困会饿。
染云的话说出口如泱却没动作，依旧坐在椅子上不动弹。染云看着每次不想听别人话时就沉默的如泱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种举动真是有点儿小孩子气了。
“那这样吧，我们俩轮流睡？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要是中途出现什么危险也好反应过来。”
染云折中的选了个法子，如泱才不情不愿的同意，失去了记忆后的如泱比起以前更加随心所欲了，之前的他好歹也有些名门子弟的风范，现在染云看来他就像是个单纯的小孩。
“你在这里这么久有遇到过什么事吗？”
在昏暗烛火的照耀下染云坐在床边跟如泱了解情况，这里真是处处透着诡异又不能使用灵气，他们还是要想个办法出去才是……
“诡异的事……”
如泱皱着眉思索起来，有不知名的风吹过惹得烛火摇晃起来，如泱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欲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响。
急促的敲门声大力砸在木门上，木门抖落下了一层灰，染云和如泱对视一眼纷纷起身往门口走去。如泱负责开门，染云则拿着武器准备面对未知的危险。
老旧的木门打开时伴随着一阵“吱呀”声响，如泱对着空空如也的门口回头对染云开口：“没有人。”
“你是谁？”
木门被风吹得重重关闭发出声响，碧青色的剑尖抵住如泱脖颈，染云用着戒备目光看着如泱：“快把我的灵气解开。”
“染云……？”
面前染云忽然像变了一个人，如泱怔愣地看着她茫然开口：“你怎么了？”
哪怕听到自己的名字染云也没有半点反应，反而将长剑往前几寸死死抵住如泱喉咙，在上面刻出一道血痕质问他：“你是谁派来的？”
二人僵持之时屋外又传来敲门声，如泱刚想开门却被染云止住。染云随手扯下他的衣带将如泱双手捆好把他推离门口，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做小动作，自己握着长剑对准了门口。
染云用力将门打开，敲门声在开门时戛然而止，但门口依旧是空无一人。染云正准备出门探查，身后如泱出声制止：“别出去，夜里出去会有危险。”
如泱的手被染云反捆在身后也不生气，只是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染云问她：“染云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眼前染云明显失忆模样认不出自己，如泱错以为她是又被这个地方污染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一遍遍的提醒她：“你叫染云，不叫哎哟。”
“染云、哎哟？你以为这样装傻充楞我就会放过你吗？”
如泱一遍遍重复着这两各名字让染云有些不耐烦，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快把我的灵气解开。“
“轰隆。”
大风从门外刮进来带着莫名清香把木门重重合上，染云似乎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压着如泱一起撞到墙上。被掐着脖子的如泱脸上已经发红，染云见状松了手冷眼看着他靠在墙壁上咳嗽。
如泱觉得喉咙一阵疼痛，似有液体在脖颈上划落，刚想擦拭双手却动弹不得，背后也有疼痛感传来。
如泱正思考什么情况，抬头看到面前人熟悉神情一滞，迟疑开口：“染云……不对，天机？”
“哼，不装傻了？”
刚才那阵怪力让染云被自己灵剑划伤，红色鲜血顺着手掌往下滴落在地上留下痕迹，但她却毫无察觉只嘲讽看着如泱：“现在老实交代，你是谁，为了什么？”
“我是如泱，你不记得了？”
虽然不明白天机怎么会突然出来，但目前还是先解除她莫名来的敌意是好，见染云开始思索这个名字，如泱借机解着捆住自己的绳索。
“如泱？”
略带熟悉的名字让染云陷入回忆，只是太过久远难以想起，如泱似乎看出了这点继续提醒她道：“三年前，荷花池旁。”
详细的时间地点让染云快速想起那段回忆，当时的她应该正在为一户丢失孩童的人家寻找线索，追着嫌疑人到了荷花池人影却丢了，她误入一家庭院遇到了……如泱。
“你是那家庭院里的仙人？”
将记忆里的身影和面前人对上号，染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听到染云说的话如泱忍不住苦笑一声，没想到绿碧说的都是真的。
三年前清河宗下山似有魔修出没，好些散修消失不见，如泱当时正准备下山处理此事，听到任务堂的弟子说剑峰的染云也在打听这件事。
虽然当时染云已经拜入剑峰好几年，但如泱一直不曾亲眼见到她。只是偶尔听到身边弟子说她是如何奢侈豪华，每次出门非六人抬的轿子不肯坐，身上从头到脚样样都是稀世珍宝。
而一旁的姜晓雪听到染云也要去后，劝如泱还是避开她。她说染云虽然修为高，但年纪摆在那儿不禁有些小孩子的任性。
之前有弟子不过是说了她一句坏话，就硬生生被打的半条命都快没了。除此之外她还放言，若是让她听到有人背后讲她的坏话，那么那人便是一样下场，惹得清河宗弟子对她是避而不及。
如泱对这种肆意妄为的人没有好感，反问姜晓雪怎么从没人跟他说过这事。
姜晓雪解释道是因为染云背后有剑峰峰主和太上长老，就连掌门都得避她三分，所以没人跟如泱提及。
下山探查魔修踪迹时如泱果真远远看到乘着飞行法器带着人下山的染云，不过在探查途中二人再没遇到，直到那天如泱好不容易找到魔修藏身处，却反被困住……
当时的如泱大意被魔修困在阵法里，阵法变幻莫测哪怕是他也要下好一番功夫，如泱正破阵时忽然又有人闯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反常态孤身的染云。
因为二人并未真正见过，染云没有认出如泱，如泱看着她朝他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歉意开口：“我正在探查人贩子的踪影，误入此处实在不好意思。”
“人贩子？”
不明白染云在玩什么把戏的如泱看着她反问。
“是的，请问你有见过他们踪迹吗？我刚才追到荷花池边他们忽然消失不见，需要我帮你探查下他们是否躲到这里吗？”
“荷花池？”
染云又是人贩子又是荷花池，如泱回想起这外边似乎是有个水池，不过长久没人前往已经干涸，别说荷花就连池藻都不存在。
“你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吗？”
如泱频繁的反问让染云起了疑，如泱看着她将好好的灵剑当做凡铁一般使用，剑出鞘对准了如泱：“你是不是人贩子的同伙！快说！那些被拐来的孩童在何处？”
染云的举动让如泱怀疑她是不是中了什么迷惑人心的法术，可神识探查过去显示她一切正常，既然没中什么法术，那么只有染云是在故意发疯这个可能了。
想起姜晓雪口中的染云是如何骄纵任性随心所欲，如泱懒得陪她玩这些把戏，反手将她手中剑打落，继续破起了阵法。
“你是仙人？”
如泱明明不过一挥衣袖，染云手中长剑竟然直接摔落。她想起坊间市里的传闻，据说京城常有仙人隐藏在坊间只为等有缘人，等到仙人教导后可腾云驾雾飞天遁地。
“……”
如泱对染云不理不睬，谁知下一刻她径直上前跪下朝他行了个大礼：“请仙人收我为徒吧！”
“……？”
如泱躲开她的跪拜，有些不耐烦开口：“染云，你玩够了没有？”
“师父，我不叫染云，我叫天机。”
虽然如泱避开她的动作，染云却直接开口叫起了师父。如泱心生疑惑，哪怕染云再怎么喜怒无常也不至于做出这种动作，随即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灵气进入她的经脉探查，发现她身上灵气紊乱。
“原来是你！”
如泱的回忆被染云打断，她收起严肃表情笑了起来，上前去将捆住如泱的衣带解开双手递给他，带着歉意开口：“不好意思啊仙人，我刚才没有认出你。”
如泱下意识用灵气探查染云经脉，谁知身上灵气枯竭周围也没有灵气存在，他看着又犯病的染云有些迟疑。
他们最后是被前来寻找染云的绿碧所救，不过那是绿碧并没有跟他解释染云的情况，他也只当染云除了娇纵妄为之外还不知礼数，随意轻薄……
导致上次在比试台上见到染云时，他以为染云又发起了疯，出声训斥她不懂规矩。
直到这次染云被罚到断雷崖，他瞒着师父前来的路上遇到绿碧，才知道了当时的染云为什么会那样。
据绿碧所说染云天生缺了一处经脉，从小无法感知到他人情绪，不会哭也不会笑，像个玉雕小童一般安静。
太上长老们想尽办法也无法让染云恢复正常，直到某日元长老带着染云到了凡间寻找某位隐世高人。染云在路边摊子上看到了话本后，竟然将自己幻想成话本里的人物，一举一动都代入话本中的角色。
不过好在一天后染云恢复了正常，并且竟然还和正常孩童一般有了情绪，懂得表达自己的感受了。
元长老见状便时常给她买话本让她看，染云的情绪也恢复了正常。
但看话本是有后遗症的，每当染云灵气使用过度时就会又把自己幻想成话本中的人物，不记得现实里的事情。
这件事染云并不知情，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有过缺陷。每次生病时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都是绿碧将染云找回，把她带回自身住所。
但这次染云不肯让绿碧跟去，绿碧心存担忧万一少主又犯病遇到危险该怎么办。恰巧发现曾经见过发病时染云的如泱也要过去，便来拜托他照顾自家少主。
如泱当时只是将信将疑的答应下来，毕竟这种事确实闻所未见，竟然会有人将自己当作话本里的人物？
但此刻看着面前傻笑的染云，如泱不得不承认绿碧确实有先见之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