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有灵（旧文）》月烛客

9、神树

　　碧海之上，苍崖之际，是神树与天地永寿，连堂庭自己也不知道活了多久了。
　　玄幽台是传说中三界之外的一方天地，神秘莫测。
　　青煦闻言，甚是奇怪，这时忽然一道鹤羽模样的灵光自曦羽身上飞出，向山外飞去。

　　“鹤羽模样的灵光？那岂不是你的神识之一？”白熙问道。
　　“没错，”曦羽回道，“正是我的一部分神识，准确地说应该是一部分记忆，一部分由神劫恢复的记忆。”
　　“你的意思是，”白熙好像猜到了什么，“那就是两万年的记忆。”
　　“对的，据青煦后来告诉我，灵光飞出去之后，他清楚地望见它朝着东泽而去，落在堂庭之木那处之后便不见了。我也没过多久就自己苏醒过来了。”
　　曦羽回忆起往事，面色凝重。
　　“那两万年的记忆你又会如何还记得。”白熙好奇问道。
　　“大部分我是不记得了，但是我能清楚地记得，我并不是在四方山中出生的，”曦羽肯定地说道，他站起身子被过手，望着不远处东泽的方向，“因为，我在那段记忆中看见，望渊河神对我伸出手。”
　　“望渊河神？”白熙猛地站起来，传说中叛魔的女神君？
　　“四方志上神魔史中记着这位女神君叛魔一事，却没有详细的记载，可是我记忆中看到的那个女神君，应当还是没有叛魔的时候。”
　　“那你如何知道是丢失了两万年的记忆？”白熙不解。
　　“因为，”曦羽转过身，看着白熙慢慢道，“因为我看见了帝君刚晋升回到天界。”
　　“青煦帝君就是十二万年前晋升的，如此看来，你果然丢了两万年的记忆，而且还与望渊河神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呢，”白熙缓缓道，“你是怀疑，堂庭之木吞了你在渡劫中那失而复得的两万年记忆？”
　　“正是。”曦羽点头道。
　　“那为何寻我？”白熙不解。
　　“因为你是当世唯一一只赤翎金羽凤，”曦羽笑着拿起一块玫瑰糕，递给白熙，“金羽燃魂，就算是上古神树存着的魂魄，也能探得一清二楚。”
　　“什么？你要烧我的尾巴？”白熙一下子扔掉手中的玫瑰糕，“我不干，什么两万年记忆，那都是曦羽神君你的事，我没什么灵力，修为又低，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忙。”
　　“别急，白熙神君那日可看到灵眼了？”
　　“那灵眼不是沉睡了吗？”
　　“对啊，但是这世上有一主生死之事的神河——”
　　“生死河望渊？”白熙脱口而出。
　　“没错，你刚刚自己也说了，既然我与望渊河神认识，那么等我回复记忆，便有可能寻到望渊河神，说不定生死河又能重现三界，到时候取一舀来浇灌灵眼，那也是解决了白熙神君的事情了。”
　　闻言，白熙皱了皱眉，“你还是想糊我烧自己的尾巴。”
　　“什么烧尾巴，我曦羽是这种人吗？”曦羽解释道，“只需要用你的火系灵力驱动金羽，让神树感应到就可，放心不会让我们涌川君有损半分。”
　　“不，”白熙想了想，还是决定拒绝曦羽。
　　曦羽还想再说上几句，这时又听到阿圆的声音传来，“白熙神君，青煦帝君来了！”
　　傍晚时分，晚霞穿过云层伴着落日余晖照在丹霞宫上，远远望去，果然灿如丹霞，明艳夺目。
　　“青梧，你说姐姐她在四方山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灵眼？有没有被那青煦帝君为难？”
　　“没事的，云昭，你几乎每天都要问我一遍。”
　　“你嫌我烦？”
　　“不不不，没有，你要相信，白熙神君是上古神族，谁敢为难她，帝君也不行！灵眼嘛，上天会厚待她的。”
　　“希望如此，愿姐姐早日找到并炼化灵眼，然后早点回来。”
　　“云昭，快吃吧，不然饭菜要凉了。”

　　傍晚，四方山，涌川宫中。
　　一桌满满的丰盛饭菜，看着色泽诱人，白熙不由咽了一下口水，只是看了看边上的两个人，在腹中琢磨着怎么开口来打破这僵局。
　　“白熙神君，请。”青煦开口道。
　　“对，白熙神君今日来我四方山，还请品尝美食。”曦羽笑着说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白熙刚要拿起筷子，忽然听到门外一个侍童匆忙跑进来。
　　“无妨，你说吧。”
　　“帝君，结界又破了。”
　　还未等白熙反应过来，只见青煦已经不见了身影，曦羽看了她一眼然后也随之而去。
　　“等等，什么结界？”
　　那侍童抱手，低头道：“回白熙神君，是——”
　　话还没说完，曦羽突然出现，拉起白熙道：“走！你去看了便知。”

　　四方山隐于东海之中。
　　白熙随曦羽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她刚来的时候那般风平浪静。
　　天色昏暗，海浪滔天，整座四方山仿佛要被吞噬了一般。
　　白熙清楚地看到，青色的灵力织成一朵巨大的莲花，笼罩在四方山的上空。
　　只是此刻，白熙能够感受到那朵灵花正在枯萎，灵力一点一点溃散。
　　半空之上，青煦正在极力维持住那朵灵花。
　　“怎么会这么快？”曦羽不解道。
　　“什么？”白熙不明白。
　　“你还记得我指给你看的灵眼？”
　　“记得。”
　　“四方山统领下界四大境，原本灵眼为四境生灵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力，”曦羽停顿了一下，“只是，十万年前，灵眼便枯了。”
　　曦羽看向青煦，眼中带着敬仰之意，继续道：“我后来听说，当年是帝君一人费了大半身功力去织成那朵灵花，得以继续维持四境灵力不断。”
　　“那曦羽，我们就这么看着帝君一个人在那忙活儿，不上去帮两下，我是灵力不高，可你是正儿八经的神君。”
　　白熙看到一旁突然出现的龙公主，“你看，她也来了。”
　　谁知曦羽既没看那龙公主，也没出手相助青煦，慢慢道：“没用的。音霓也不会出手的，因为，”他无奈道，“这灵花认主，前不久就是因为灵花出现枯萎之状，这公主看到了，没有按照来报反而私下自己出手，谁知遭到反噬灵脉受损，老龙王才求进来四方山。”
　　“原来这样啊。”白熙闻言，也只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直到两个时辰之后，青煦方收手，回到曦羽身边，却是脸色苍白。
　　“帝君！”音霓见状就要跑过来。
　　青煦赶紧超曦羽使了个眼色，曦羽马上开口道，“音霓殿下，龙王前不久还说起想公主了，今日你刚好出来了，要不你就先回去吧。”说完，完全不给音霓辩解的机会，大袖一挥将她送走了。
　　青煦看了一眼曦羽，曦羽抿抿嘴，“她的伤??差不多了，四方山最近也顾不上她了。”
　　“曦羽，”青煦开口道，“看来是时候不得不去找它了。”
　　“找什么？”白熙问道。
　　青煦侧首，看向白熙，红衣神君，踏浪而立，忽而让他脑海中闪过一些熟悉而又久远的画面。
　　“堂庭之木。”曦羽抬头远远望向那云海之间的那棵传说中的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