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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自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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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徐曼心情稍稍平息了点,外面敲门声响起。
沈之秋让徐曼坐着,诧异地起来开门。打开之后,大吃一惊:居然是海涛。
海涛并没有想像中的胡子拉杂衣服皱巴巴。相反,他穿着白T恤,蓝色牛仔裤,除了眼睛有些血丝,眼眶有些发黑,预示着这几天没睡好。一点也看不出在牢里呆过几天。头发略微湿着,应该刚刚洗过澡直接跑过来的。
他神情焦切,站在门外问沈之秋知不知道徐曼在那里。饶沈之秋再怎么灵机百变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海涛会跑到她家找徐曼。
她把门关上,人走了出去,问:“你怎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呀。”
“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买手机来干什么的。你的也是,曼曼的也是,一直关机。你知道曼曼在哪里吗,她昨天神情怪怪地和我说要出差,我今天打她公司电话,她公司说她请假好多天了。我担心得不得了。我前几天出了点事,怕她有误会,我要见她。”海涛焦急地说。
沈之秋连忙摇头:“她这几天都没和我联系。她可能自己心里有事想出去安静几天吧。应该过几天就回来了,你不要担心了。”
海涛狐疑地看了沈之秋一眼:“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急,你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吗。她有什么事不都和你说的吗?”
沈之秋心里紧张得不得了,就盼着海涛早点走,生怕他闯进去发现徐曼,那一切可就完了。
连忙抢声道:“我真的不知道,好几天没和她联系了。你别瞎操心了,这几天肯定累着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海涛沉默下来,盯着沈之秋:“你怎么知道我这几天累着了?”
沈之秋真想拍自己嘴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忙争辩:“看你眼睛都红了,眼眶也黑的,肯定没睡好啦。我有曼曼的消息肯定会告诉你的。我还没睡好,我要继续睡觉了,不送了啊”
说完示意海涛走人,却不敢去开门,怕一打开徐曼这傻瓜还呆在客厅里被海涛看见,或者海涛抢着跑进去。
海涛站着不动.笃定地说:“你肯定知道曼曼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她不肯见我。”
沈之秋神情闪烁,强作镇定,拼命赶人,海涛静默了一会,开口:“你为什么不进去。”
吓得沈之秋差点跳了起来。为什么这男人这么精明。
沈之秋佯作气愤的样子说:“昨晚留了男人住了一晚,不方便让你看见。你快点走吧。”
海涛不理会她,抬头高声喊了句:“曼曼,你在里面吗?”
沈之秋气得差点打人:“里面没人,你鬼叫什么。”
陆海涛哼了一声:“你刚刚不还说里面有个男人吗,怎么现在又没人了呢。如果没人,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多么难缠的一个人。
沈之秋一把扯住海涛的袖子往外走说:“我们出去慢慢聊。”
“不,我要进去说,我也不想和你说。”海涛巍然不动。
沈之秋气得想打人,要跳脚。
这时,门被打开了。徐曼孤魂一样的声音响起:“秋秋,你出去一会好吗。我和海涛单独聊聊。”
沈之秋气恼地瞪了徐曼一眼,甩甩头只好走了,留下陆海涛驻立在原地看着门里的徐曼。
“曼曼,那是个误会,他们抓错了,我是无辜的。”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躲起来,不见我?”
“你先进来吧。”徐曼转身朝里走了,海涛也跟了进去。
当他走到徐曼身侧的时候,他敏感地发觉女友身上的不对劲。当他看见那些脖子上手腕上的斑斑点点,他手脚僵硬,立在原地。
他可怜地傻巴巴地望着女友,希望听到什么天籁的声音来否定心里四窜的杂念。
他伸出手想摸摸徐曼的脸,却不敢靠近:“曼曼,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低低轻问,希望一切不是自己想像地那样,他希望听到安慰。
徐曼回视他,没有言语,眼神也是如此无助。一切昭然若揭。
陆海涛暴怒了,他伸出手抓住徐曼的胳膊,拼命摇:“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徐曼看着眼前这个人,和他说什么呢,哪一种理由是他能接受的呢。不,无论什么理由都是他无法接受的。既然无法接受,那还要说什么呢。
她惨淡地笑笑:“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陆海涛手指仿佛要掐进徐曼的肉里,又仿佛烫手地松手。
他小心地捧着徐曼的脸,轻轻地问:“我不该这么大声,我不该这么大声。曼曼,是谁,哪个浑蛋。你在路上遇到坏人了吗。你报警了吗。哪个浑蛋,你告诉我,我去杀了他。”
多么熟悉的温柔,她想流泪,可是泪水似乎流干了,眼睛只剩下干涸的疼。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没法报警,是她自己无知,她上了当,她应该怎么说。她无助地望着海涛。
“你说呀,你说呀,你说呀。”海涛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最后几乎是咆哮了起来。
他一手甩开徐曼的脸,目光狰狞地问:“难道你是自愿的,难道你是自愿的?”
徐曼满嘴的苦涩,他怎么可以这样问。可是难道自己又不是自愿的吗,是自己无知地跟了进去,无知地被骗。
“我。。。我是自愿的,但是-----”徐曼刚开口。
“啪”的一个耳光,陆海涛狠狠地甩了过来,毫不手软。他的眼神凶狠充血。
徐曼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陆海涛,仿若不认识他一般。
房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钟滴滴答答地在走。
“我被抓了进去,我一心一意怕你担心,怕你误会,怕你思念。原来你是这样思念我的。就这么几天你就上了别人的床。我一直把你视若珍宝,你却是这样糟塌自己,作贱我!”
陆海涛觉得悲愤难主,胸口的气要炸出来一样。他无法再说下去,他的眼睛充了血,充了泪,他一刻都不能看到徐曼现在的样子,他一刻也不想听到她说任何一句话。他一刻也不想站在这里,他这几天没日没夜受审,本来就心力交瘁,好不容易支撑到现在。而现在最后这点精神力也崩溃了。
“我如此爱你。”他艰难地一字一顿吐完最后一句话。
大步地跨了出门,门被甩得震天响。
房里只余下徐曼一个人。
她捂着脸,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地笑了,然后一阵鳴咽,非常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