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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人民公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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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顾姐妹淘的车没多久,徐曼便巴着车窗做跳车状,一脸可怜兮兮:“你饶了我吧。”
顾姐妹淘眨着晶晶亮的双眸:“你帮帮我吧。”
徐曼双手捂面,无语凝咽:上贼车了。
车一溜烟开走了。
二十分钟后,车靠边停下。
徐曼赖在位置上不起身,被顾丽丽一把给拉了出来,怯生生地抬起头:康皓牙科诊所。
六个金字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顾丽丽连拖带扯把徐曼拉了进去,兴高彩烈地帮她挂了号。
徐曼在心里流泪,我最近怎么和医院这么有缘,先是妇科,再是外科,现在看牙科。
诊所的生意很好,两人在候诊室坐下,前面还有二三十个人。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护士按顺序给每个人发预检单,发到顾丽丽的时候,手一顿,恶狠狠地瞪了顾丽丽一眼,径直越过,把单子交给下一个。
徐曼一脸羞愧地接过单子,无声地望着顾丽丽:我要回家。
顾丽丽笑眯眯地拍拍徐曼的手:“好姐妹。”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徐曼抬起头环顾四周,在发现两个护士窃窃私语时而犀利地扫示着自己这个方向后,心虚地低下头。
轮到徐曼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中午了。
徐曼硬着头皮,顾丽丽两颊生花。
推开门,两人走了进去。
主治医生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小伙子。
长得确实帅。徐曼点点头,模特的身材,演员的脸蛋,医生的白大褂,这个诊所的生意怪不得这么好。
主治医生抬起头,看到顾丽丽明显一愣。
“今天又哪里不舒服了。”医生觉得今天的头又开始疼了。
顾丽丽推了徐曼一把,说:“今天是我朋友,我推荐她说这里的牙科真不错。”
徐曼点点头:“医生,我今天有点牙疼。”
医生看了顾丽丽一眼,收回眼神,示意徐曼躺在牙床上。
徐曼坚持坐着:“医生,疼得不是很厉害,你随便看看就行了。”
医生皱着眉:“到底要不要看。”
顾丽丽捧着左脸凑上前:“徐医生,我最里面的那颗好像又有点不对劲了,您先给我看看吧。”
“如果我没记错,顾小姐的二十六颗牙齿已经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检查了四次还不包括您的牙床组织。这个月您总共做了五次口腔保健,四次洗牙结石,两次蛀牙填补,前天因为刷牙出血,昨天又说门牙有缝.请问今天您是长了第二十七颗智齿了吗?”声音很无奈。
徐曼无比佩服地看着这位姐妹淘,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太丢人了。
顾丽丽脸不红心不跳,打着哈哈:“徐医生您的记性真好。我开开玩笑啦。这不我朋友牙齿不好嘛。”
这位朋友惟有无比沉重地躺上了牙床。
“那个。。。就是今天咬甘蔗的时候牙龈出了一点点血。。。应该不是很严重。。。。”徐曼赶紧补充,我牙齿其它没啥问题,您随便看看。
医生打开探照灯,对着徐曼的牙齿一阵扫描。
关掉灯,坐回椅子上开始列单子:“牙龈出血严重会出现牙龈萎缩。病理性牙龈萎缩导致牙周脓肿,牙床组织破坏,最后牙齿脱落。这是一种局部的器官退化现像。这种病目前没有彻底的治疗方法。只能靠生物科技疗法局部修复。将真皮细胞烧伤,微细血管系统溃烂死亡,牙部皮肤重生,才能使情况不至恶化。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先做个牙部CT,准备手术。。。。。。”
徐曼汗津津地躺在床上,浑身发冷:我得绝症了?我得绝症了?
顾丽丽嘴巴张得老大。
徐曼一骨碌跳下床,妈的,不就一牙龈出血嘛!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顾丽丽:你确定他不是庸医?
医生写好洋洋洒洒一大张纸的病历,交给徐曼,挥挥手:“交钱去吧。准备住院。”
徐曼双眼冒火,这医院果然来不得。
随即心下又惴惴不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还是小心翼翼地折好,想着回家给父亲瞧瞧。
一脸郁郁,说我交钱去了,一溜烟跑了。
留下顾丽丽依然僵在那里。
“你还不走。”医生赶她出门。
“那个,你刚刚是开玩笑的吧。”
“要我帮你也彻底再看看吗?”
“呃,还是算了。”顾丽丽一脸媚笑:“那个,今天我生日,晚上请你吃饭。”
医生瞥了她一眼:“生日快乐,晚上有事。”
“明晚呢,生日第二天。”笑眯眯的样子,完全有第二天有事,第三天第四天一直第N天下去的趋势。
医生好累,喊了一声:“下一个。”
准备结束这场对话。
“徐医生,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嘛。认识这么久了,也算老朋友了。”这厢好不容易进了门,怎能这么快被打发。
徐医生拿掉眼镜,揉揉眼睛,谁来告诉他,为什么现在的女人如此彪悍。他觉得自己像只老虎嘴边的肥羊,被人虎视眈眈。
“下班我在医院门口等你。”顾丽丽趁胜追击。
徐医生不做回答,接着喊:下一个。
门外虎视眈眈的护士一个箭步打开门,刀子般的眼神秋风扫落叶般把顾丽丽浑身上下剜了一个遍,把她请出了门。
“下班见。”顾丽丽抛了个媚眼,扭扭身子,亭亭袅袅地走了。
徐医生心里默哀,我回答了什么吗。
徐曼在心里一百零二次地决定最近绝对不再联系顾丽丽。在陪了她逛了一下午的街,做了两个小时的头发后。两个人再次出现在医院的门口。
顾丽丽扯扯头发,问第四遍:“这个新发型好看吗?”
徐曼干脆连看也懒得看,有气无力地回答:“好看,好看,真是好看极了,求你别再问我了。”
顾丽丽圆满地笑了。
突然眼睛一亮,徐医生走了出来。
顾丽丽刚想上前。
却发现徐医生朝着相反的方向,打开路边一辆等候的SUV的门,坐上了副驾驶,车扬长而去。
两人面面相觑。
“你不是说和他约好了嘛。。。”徐曼小声地问。
“可是他没答应。。。”顾丽丽无限委屈。
“这也叫约好!!”徐曼声音一个拔高。
“可是他也没拒绝。。。”顾丽丽呜呜地想哭。
徐曼吸了一口气,只好敞开春天般温暖的怀抱包容这位伤心的朋友。
顾丽丽呜呜没几声,突然抬起头,一脸疑惑地思索:这辆车好眼熟。。。
突然大叫一声:“啊!我知道了!”
徐医生没撒谎,晚上倒还真有事。
不过黑着脸,明显情绪不高。
开车的男人一脸焦急:“昨天开始不吃饭,不停干呕,你说是怎么回事。”
“怀孕了。”徐医生懒懒地说。
开车的男人危险地眯了眯眼:“是你的嘛?”
徐医生噎了一下,气得打结。
“记得一并把上次的诊疗费付给我。”徐医生想了起来。
“嗯,我会和阳阳说的。”开车的男人一脸不咸不淡。
“陈哲,你他妈真拿我当免费兽医使唤了!”徐医生后悔交友不慎。
陈哲挑挑眉:“我家阳阳是带有冠军血统的纯种黄金猎犬。”
“我真荣幸啊。”徐皓扬牙根痒痒的。
怪只怪自己大学时辅修动物医学,又在他家不小心治了那只狗一回病。他们家就赖上他了。那只破狗凡有点痒痒痛痛,便阴魂不散地找上自己。自己简直成了那只破狗的私人医生。
“听说你最近心情不大好。”扫了一眼,装作随意地打听着。
“治安太差,贼太多。”陈哲若无其事地回答。
“升副局了,果然就是不一样。人民安危,社会安定为已任。有点你爸的样子了。”徐皓扬一脸欣慰的样子。
陈哲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人民公仆,人民公仆。”
徐皓扬羡慕地说:“幸会,幸会。我是黄金狗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