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章节合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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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的凌乱，程惜莫的心如刀剜般在滴着血，是自己害了清月哥，如果不是自己要去见娘，清月哥也不会……
为何老天要对自己如此的残忍？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如此的惩罚自己？为何连一点点的眷顾都不肯施舍给自己？这究竟是为什么？
“惜莫，你给我好好看着，你再敢跑一次，清月就是你的下场！”秦老板悠然地喝着茶，仿佛所说之事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秦老板，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清月低声哀求着，早已泣不成声。冰冷的空气挨上温热的肌肤，清月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绝望的眼中满是泪水。
“啊……”
随着一声凄惨的叫声，程惜莫如噬雷击，双眼怒睁，发疯一般地挣扎着想要挣脱禁锢，“你们放开他，放开他，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他！”泪水夺眶而出，程惜莫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分崩离析，脑中嗡嗡作响，牙齿深深刺入下唇，鲜红的液体自唇瓣不断涌出。
双手被紧压在头顶，清月痛的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向后仰着头，颈上的筋绷成了直线！鲜红的液体沿着桌边向下滴落，滴在青石地面上，犹如一朵朵绽放的玫瑰，带着血腥却又分外妖娆。
顷刻间，整个房间内充斥着浓烈的血气。
“求……求求你们……放……”只觉得全身都开始发冷，被折磨得头昏眼花了的清月，连呻吟也只是无意识的行为。双眼空洞无神，脸因剧烈的疼痛而扭曲着，冷汗自额间不断地流下，渗入发丝，粘连一片，紧紧贴在脸颊之上。
撞击声清晰刺耳，程惜莫将头抵在地面之上，泪水沿着消瘦的脸颊蜿蜒而下，紧紧地闭上双眼，耳边回荡的声间犹如一根根毒刺，深深地刺入自己的心中，痛的他无法呼吸。
秦老板唇角轻挑，起身来到程惜莫的身边，一把将程惜莫的下颚强行扳起，“你给我睁开眼睛好好看着，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再把他赏给其他人！”
冰冷的声音仿佛是亘古的魔咒，残酷无情，生生将程惜莫逼到绝境，毫无退路，“你简真没有人性！你是魔鬼！”程惜莫紧咬牙关，怒目而视，混身因愤怒而不停地轻颤着。
“承蒙夸奖！好好欣赏这一幕，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秦老板冷笑着，一脸得意看着不远处被折磨的痛苦不堪之人。
……
时间仿佛停滞，程惜莫呆呆地看着不远处那血腥的一幕，唇边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情绪渐渐由愤怒变成悲恸，再到深深的绝望。最后的最后，程惜莫缓慢地抬起手将脸上的泪擦掉，轻声地说道：“我答应你接客，你不用再折磨清月哥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秦老板饶有兴趣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程惜莫，悠然地轻声说道：“我没有听清，你在说什么？”
“我答应你接客，你放了清月哥！”程惜莫紧紧闭上双眼，强忍着泪水，低声喊着。
“哦？惜莫，我可没有逼你，这可是你自己做的选择！”说罢，秦老板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几名大汉，低声说道：“今就到这，你们也尽兴了，把他关到冷阁去!”
“秦老板……”大汉刚想张口便被秦老板把话堵在了嘴里。
“还要我再说一遍？”秦老板冷哼一声，转身便要走出房间。
程惜莫惊恐地看着一身血的清月，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挡在秦老板面前，“我都答应你了，你放了清月哥！”
“‘花魁’盛会过后，我自然会放了他，在这期间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清月能活着从冷阁出来！”说罢，秦老板一把将程惜莫挡开，径直走了出去。
“真扫兴！”男人悻悻地起身，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囔着。
“装什么死，起来！”围在桌边看热闹的几名大汉，一把将昏迷不醒的清月拽起，便要拖出了房间。
程惜莫跪爬到清月的身前，双手捧起清月苍白的脸颊，急切地喊着：“清月哥，清月哥！”
一名大汉将程惜莫拉起，双眼不住地在程惜莫的身上扫视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发出一阵笑声，“你有种就接着跑！”
程惜莫惊恐地睁大双眼，挣脱那名大汉的捏制，双手抱紧身体躲到墙边。
几个男人看着害怕不已的程惜莫，其中一个轻笑着嘲讽地说道：“还害羞了，你们看他那样，天生就是个狐狸精，还成天装清高！
“哈哈……”房间内顿时响起一阵笑声。
程惜莫只觉得双颊如火烧，抱着身体的双手不由加重力度，自己恨不得现在就死去，不堪入耳的话不断传进耳中，反复折磨着他那紧绷的神精。“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终是无法忍受，程惜莫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发疯一般地低吼着。
“呸！”几名大汉低骂一声，拖着清月径直走出了房间。
清月的身体上满是血迹，低垂的头随着身体来回晃动，鲜红的液体不断地向下滴落，在地面之上形成一串长长的印迹。
程惜莫双眼直直盯着地上那道血痕，眼中毫无光彩，身体瘫坐于墙边，‘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娘不认自己？’太多的为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给自己答案。将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之间，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为什么自己连一点点的依靠都没有？’头好痛，似有根针在里面挑来挑去。
夜渐渐地深了，一轮圆月悄然爬上枝头，月光透过窗棂射进屋内照在地面之上，形成长长的光亮。
门被轻轻地推开后又被合上，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走了进来。男孩来到桌前将手中端的饭菜轻轻放于桌上，看向不远处地上坐着的程惜莫，轻声叫道：“公子？”
许久，程惜莫缓慢地抬起头，睁着迷茫的双眼，看向来人，声音低哑地问道：“你是谁？”
“我叫青衣，是秦老板派来照顾公子起居的！”男孩微微一笑，答道。
“是来监视我的吧！”程惜莫脸上挂上一抹冷笑，将头再次埋到腿间，便再不答言。
青衣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这样的事情自己早已司空见惯，多少寻死的小倌闹过后，都还是被迫卖身，人如何能跟命一争高下？
轻叹一声，缓步来到程惜莫的身边，“公子你还是想开些吧，何必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出去！”程惜莫低声说道。
“公子，秦老板说如果你不肯吃饭，他便不让人给清月医治！”
“……”唇边抽动几下，一把打开青衣搀扶的双手，程惜莫扶着墙缓慢地站起身，摇晃地来到桌前坐下。拿起碗筷，将碗贴于唇边，用筷子将碗中的饭使劲往口中塞进。
“咳咳”被饭噎住，程惜莫用手捂着嘴将头别向一边，不住地咳嗽着，米饭自手指的缝隙向外涌出，眼角因哽噎而有泪溢出。强忍着想将饭咽下，然胃中翻滚如潮，火热刺痛，终是无法忍耐，将刚吃入腹中的吃食全部吐了出来。
程惜莫扶在桌边喘息着，胃中痉挛抽搐着，额间早已覆上了一层冷汗，自己是真的吃不下东西，可是为了清月哥……
咬紧牙关，支起身体，程惜莫拿起碗筷继续将饭强塞进口中，额间的汗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好痛’从未想过原来吃饭也是一种折磨，不由将手中的筷子攥紧。
“公子，若是真的吃不下，便不要吃了！”青衣再也看不下去了，不由眉心微蹙，轻声说道。
“我不吃，你如何回去交差？我不吃，清月哥便无人医治？”程惜莫唇边露出一丝苦笑，继续手上的动作，原本清澈如水的双眸，此时灰暗一片，毫无光彩可言，犹如一潭死水。
青衣将头别向一边，自己是真的再也看不下去了。
程惜莫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冷，不知是老天无情，还是命该如此？紧紧闭上双眼，将手中的空碗轻放于桌面，低声说道：“你可以交差去了！”
“……”青衣抿紧双唇似要说什么，然终是没有张口，将桌上的碗筷端起，径直走了出去。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青衣看到了一滴泪自那人的脸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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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章节合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