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魂备忘录卷一》火雨金岚

11、第11章 见一个人

　　一天的会议过后，众人领命已去准备，风医生和汪海滨两人站在了窗口，小恬片刻。
　　“汪狱长啊。”
　　“别狱长狱长的了，都这么熟了，还这么生分呢。”
　　“那好，老汪，咱们东城监狱里一共多少人口啊？”
　　“在押罪犯，再算上狱警和工作人员，有将近一万人。”
　　“那你们一天消耗的粮食，就不老少啊。”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是想说啊，能不能临时办个养猪场啊？”
　　“监狱里办养猪场？”
　　“是啊，因为二期的涉黄类罪犯要用到它啊，你当时不是说，只要不违反那三条规则，就都可以吗？”
　　“如果是项目需要的话，没问题，不过要建多大规模的养猪场？”
　　“几百头就行吧，也就是为了项目，临时模拟一下，不用太大规模的。老汪，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可是认真的啊。”
　　“请问，什么时候要用。”
　　“当然是越快越好啊，三天内弄好吧，现在是夏季，南风多，我看就建在下风向，监狱的西北角吧。你看，就那个位置。”
　　“......”
　　“另外，老汪，还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
　　汪海滨：“咳咳。”
　　风医生：“你和第一看守所的关系怎么样，我要去里面见一个人。”
　　第二天的上午八点，C市东城监狱，已然成了热火朝天的工地，以方天月为督导，秦天明、董炎为监工的拍摄团队，正在紧张的进行着场地的布置工作。
　　“喂你，慢点慢点，别磕着，你，快点过来，来搭把手，老于，轨道车架好了没......”
　　监狱原本的气氛被打破，这回不光是被选中的十个监犯，几乎整个监区的监犯都知道这里要拍电影了。
　　秦风明：“老大，不出意外的话，这边今天中午就能完工了。”
　　方天月：“好啊，早点整利索，咱们这边不能掉链子，我的老脸要是丢了，你就给我滚回老家喂猪。”
　　秦风明：“老大，你就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哎老大，西北角那边，怎么也搭起棚子了，不是和咱们抢生意的吧。”
　　方天月：“这地方哪有来抢生意的，该不是又是那个风，整的什么幺蛾子。我打个电话问问。”
　　方天月拨通了风医生的电话。
　　“方大记者，有何指教。”
　　“咳咳，风大医生，我们这边中午就能开工了，你那边什么时候过来。”
　　“我啊，那我们就中午见呗。”
　　“像话吗，我这么大干部，大早晨的就过来监工，你一个组长，跑出去消遣。等我这边弄完了，你要说哪哪不合格，到时候想让我们再重弄啊。想得美你，赶紧来，不然我去找老汪举报你。”
　　“别介，方大记者，那不是都有图纸吗，再说你们那么专业，我反倒是外行啊。我上午是真有点事，处理好了就过去。”
　　“切，姐的肚量可不大，你可别忘了，咱们有言在先，女童事件的后续跟踪，你还没兑现呢，我这可记着呢。”
　　“阿......对啊，你提醒的还挺及时，那啥，咱们中午见啊。”
　　“你等会儿，你是不是想反悔了，你要去哪办事，是不是和女童事件有关？”
　　风医生恶寒啊，这女人的敏感，尤其是当红女记者的敏感，真不是闹着玩的啊，他就多说了半句话，结果就被推理了个大概，索性他也不是个负人之人，说道：“的确......记者的第六感都这么强吗？这还怎么相处啊。”
　　“老实交代！”
　　“我们一会，要去第一看守所那边，帮助子涵恢复记忆啊，不过......”
　　风医生刚说到这里，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惨叫，不过是个男人的声音。
　　“啊...啊...老大，你的脚，踩着我了。”秦天明正在布线，方天月一激动跺了下脚，正好踩在秦天明的手上。
　　方天月：“我十分钟就到，要是你敢不等我，老娘弄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风医生：“哎，那边可能不让记者进啊，要不这样，你看，嘟嘟......”电话挂断的声音传来，风医生有些无奈，他发动了汽车，向着肖含和于子涵的住处行进。
　　C市第一看守所，风医生、肖含、方天月、于子涵，一行人登记后走进了接待室。
　　瘦佻身板的所长蒋恩国进入了接待室，与各位相互握手，看着风医生道：“我姓蒋，是这里的所长，你们叫我老蒋就行，啊。你的情况啊，汪狱长已经跟我沟通过了，我这边啊，可以给你提供见面沟通的机会。不过，风医生你身边的两位女士是？”
　　“蒋所长，这两位都是我的助手，刚才都做了身份登记。这次还是要麻烦您了。”
　　“麻烦谈不上，不过啊，你们可能还不清楚，张淑霞，现在是我们看守所里比较敏感的关押对象，她的案件啊，是由副局长林丙川林局和刑侦支队一大队长吴臻吴队长，亲自督办啊，市里是迫切希望能尽快结案，好给被害人家属和社会一个交代啊。可这个张淑霞啊，这几天情绪波动很大，根本无法正常沟通啊，柴米油盐不进，所以这个时候，你们要见张淑霞，也得做好个心理准备啊，可能不会像你们预期那样顺利啊。”
　　“哦？这个案件，难道还有什么障碍吗？我们是外行，不过听说动机明确，证据确凿，还有目击者。”
　　“具体情况啊，案子还在审讯期间，我就不能透露了，我们这是有纪律的。”
　　风医生点头表示明白，至于蒋恩国说的张淑霞情绪波动大这件事情，他并不怎么在意，毕竟如果情绪正常的话，谁又会去杀人呢？
　　蒋恩国领着一行人，往审讯室走去，众人再无言语，方大记者这回倒是憋得住，看来她也不是哪都张狂的人，肖含对她有些抵触，这也是显而易见的，所以两人在风医生一左一右，显得极为默契。于子涵自然是被肖含牵着，众人有了监狱环境的适应，这回到了看守所，便不再觉得那么压抑，只是三女的好奇心还是难以掩饰。
　　风医生一行人被安排在了审讯室，蒋恩国道：“各位要等一段时间，我要去走一下手续，另外啊，本次全程必须要有我们这边两人以上在场，才可以进行，请各位不要介意，这是纪律。还有，这里全程都是有监控的。嫌疑人除了会见律师以外，都是要在监控下完成谈话的。”
　　风医生再次示意理解和明白。随后，蒋恩国离开了审讯室。
　　副局长林丙川不能始终留在看守所里，局里还有一摊子事要等他处理，所以审讯张淑霞的重任，实际上压在了一大队长吴臻的身上。吴臻昨夜就没回去，他在案件上始终追求完美，每个刑警队里都有几个中流砥柱式的人物，他便是这其中之一。此刻他正在沙发上迷糊着，茶几上泡面盒、装过咖啡的纸杯盒，都在展示着队长正在补觉。
　　蒋恩国进屋撞见此幕，便蹑手蹑脚走到了两名下属面前，指派他们配合风医生的此次提审。说是提审呢，其实并不恰当，因为风医生并不是来审讯嫌疑人的，也不是来协助案件侦破，但如果说是探监呢，也不对，因为风医生既不是嫌疑人的亲属，也不是律师，甚至都没见过嫌疑人。所以，这次的提审，还是有些不尴不尬。蒋恩国想着，尽量还是绕过吴臻比较好，可也不知吴臻是真睡还是装睡，偏偏这个时候，他就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了。他看着蒋恩国，用哈气打了个招呼，又看向已经要去提审张淑霞的两名干警，说道：“有啥任务？”
　　两名干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蒙圈，吴臻虽然不是他们的头儿，不过职位显然比他们高，这问的反倒是下级向上级请求的口气，其中一个叫赵磊的说道：“我们这是要去提审张淑霞。”
　　蒋恩国见局势有些跑偏，便直接出言解释道：“是这样的吴队长，东城监狱的汪狱长说，张淑霞案有一位间接受害者，就是前两天登报那个昏迷女童，他的心理医生需要对她进行一次治疗，而治疗过程需要见到张淑霞本人。所以啊，我看就让小赵和小徐来配合他们一下。”
　　蒋恩国在描述的时候，吴臻已从邋遢迷糊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他的语气也变化了很大，他说道：“哦？这个人的背景这么大，能让汪狱长和老蒋你给他跑腿，我倒要会会他。”
　　说罢，便站起身，接着道：“赵磊，你五分钟后，去提张淑霞，另外，罗晓晶到了没，要是到了的话，让她来找我。”
　　蒋恩国给两名属下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按照吴臻的吩咐办。然后对吴臻说道：“吴队长，那我就不用过去了。”随后目视着吴臻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