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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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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住钱包，我愿称之为破财消灾。
让他们选的时候，白发少年做主指了一家店，黑发少年只是顺着他的意思。
我付完钱回到卡座。
不知道那个黑发的在空中偷偷摸摸瞎比划什么，我感觉老有一股冷风在我周围吹来吹去，吹得我在炎炎夏日提前感受到晚秋的关怀。
我捂住嘴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他还没停，我终于忍不住对着那个黑发开口，“能别挥了吗？好冷，我真的看不见。”
“悟？”黑发问着白发。
“确实是普通人。”白发摸着下巴，趴在桌子上凑近了看我，刚才打架没注意，白发那副黑墨镜下的眼睛是很漂亮的苍蓝色。
“解释一下你那塔罗牌怎么回事。”
是命令的语气。
我瞥他一眼，可惜那双漂亮的眼睛下面偏偏长了张嘴。
知道这两人今天不问出个好歹来是不会罢休的，我只能把我的牌袋朝上摆放在桌面，开始装大仙，“我只是听从神的指挥，神指引我前进的方向。”
“说人话。”
“啧，”我破罐子破摔，“占卜啦占卜！命运推演行不行。”
黑发眯眯眼张开了眼，有点惊讶的问，“女巫？”
“你喜欢这么喊的话。”
也有人喜欢称这为算命，但说实话，我觉得这个白发墨镜男比我看起来更像算命的，要不下次出门前我也把眼睛遮起来好了。
感觉还蛮装的。
“那能帮我算一下吗？我也很好奇我的未来。”黑发说着，说不上是怀疑还是真的感兴趣。
早就知道是这个走向，听见占算未来一个个就兴致勃勃，我只能从包中掏出黑绒布，示意他们把手拿开后展开绒布摊在桌面上。
“在占卜前我需要说明一下，一，我算的是人力不加干扰下自然推动后会发生的最大概率性、事件。”
“二，不信不算，不要怀疑我，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就无法看见你的未来。”
说到这，我紧盯着黑发的眼睛。
“三，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你不会待会就要用杰怀疑你这个借口，来敷衍我们你算不出来吧？”白发少年四仰八叉的靠在座位上，“找借口没用的。”
他的脚往外延展时刚好碰到我的鞋，我往旁边一挪，低头看了眼。
没有鞋印，还行。
但怎么心里就是这么不爽呢？
谁都好。
谁来给他一拳。
我捏紧拳头，又放开，没其他原因，对面这两的体格看着不太打得过，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忍。
快把今天这场闹剧结束了然后安心回家吧。
我还是第一次穿制服在外面做这种事，其实还蛮像什么中二病发作，但他们都不尴尬，那我也不能尴尬，这样尴尬的就是别人了。
年龄小，就要学会如何摆架子。
将牌简单洗开后，手一抹，牌呈扇形打开，我微仰头示意黑发伸手，“心里想着你最近的情况，抽三张牌。”
“随便三张吗？”
“随便，抽出来按从左到右放置。”
黑发没怎么犹豫，直接划了三张出来，阻止他要擅自倒转牌的行为，我将牌按顺序翻开。
“怎么样？”
我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安静。
“最近你应该很忙，要出一趟远门，跟水有关，大概是海边或者湖边，你养了很多宠物，这次出门后在夜间往月亮升起的地方走走，你有机会得到一只新的，很凶猛强大的宠物……之前做过的事最近会东窗事发，有个男性长辈很生气，准备教训你。”
前面两人还没什么反应，说到最后一句，那个黑发少年脸上的笑容微僵。“什么东窗事发？”
我重新拿了两张牌，“跟钱有关，损坏了什么东西吧，嗯……公共设施。”
黑发脸上的笑跟凝固了一样，旁边的白发倒是笑的越发开怀，我看不惯，免费帮他抽了一张补充剩下那句，“跟你也有关。”
白发脸上的笑也凝固了。
“你是乱说的吧？”
“对啊。”
我满意的欣赏了一下两人的表情，将牌收好，站起身露出平常营业用的矜持微笑，“那差不多就是这样，今天的事很感谢，我急着回家，两位，我就先走了。”
“诶，你等等？”
黑发突然拉住我的手。
我有点不耐烦了，但还是努力维持着面上的表情，端出我万用理由中的一个，“因为我今天生理期到了所以急着回家换裤子请问能放手让我回家了吗？”
“啊，就是这个原因。”黑发的脸有点红。
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用三秒钟反应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
然后我裂了。
虽然心里慌的一批，但我只是不紧不慢的回头看了眼我的裙子。
流血事件应验。
心动，即物动，怎么就没记住这句话呢。
就算此刻我尴尬到脚趾抠出三室一厅我也不能把它摆在脸上。
我平静的注视他们，他们移开了视线。很好，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
空气一时寂静。
“不介意的话我外套借你？路上小心。”黑发红着耳根把他的黑外套脱给我。
我接过他的外套，发出今天第一声诚挚的感谢，“十分感谢，衣服我会洗干净后还给你的，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等少女走后，夏油杰和五条悟互相看了眼对方，彼此的脸上神情都有点不自然。
夏油杰轻咳一声，“她真的是普通人？”
“是，”五条悟搓搓自己的头发，“六眼给我的信息就是普通人。”
“她这个预言你说是真的吗？”
“之后不就知道了。”
“还衣服的时间往后定一点，把夜蛾老师也喊过来？”
“喊呗，”五条悟看了眼手机上拍到的校徽，发给一个号码，露出个笑来，“看起来她不想跟我们扯上关系，杰，来点强硬的吧？”
如他所说，在约好的周末，他们带着夜蛾正道来到甜品店时，店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
站在柜台后的店员看见他们，面露微笑，“您好，是来取衣服的吗？时间刚好，那位小姐让我将东西转交给你们。”
店员取出装衣服的纸袋，又将三份甜品端出来，“小姐已经付过钱了，说是给几位的谢礼，请问是要在店里吃还是带走？”
夜蛾正道上前一步，“那个女生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说三点半会有三个人来取衣服，她还有事，所以先将衣服放在这了，为表歉意，她买了这些给你们做赔礼。”
夜蛾正道道谢后，让两个少年拿了东西出门。
五条悟舔着甜筒，一点也不意外，“看嘛，都说她会预测未来了，得用点强硬的手段。”
他们刚从海边回来，夏油杰也如愿得到了一个一级咒灵，甚至回来后两人被夜蛾正道揪着指导了一番都一一应验。
夜蛾正道淡淡看他一眼，“如果她能预测未来，她会不知道你做了其他事？”
听了两个学生的述说，他今天本想来看看那个女孩的情况。
他们提前了半个小时到地点，还多带了一个人，结果连人影都没看见，这些都在那女孩的预料中。
这件事反而变得不一般了。
“老子查到她的学校和家庭地址了，她总不能直接退学吧。”五条悟在空中轻飘飘打个响指，“我倒想知道她能躲哪去。”
“悟，她不想见我们是因为你那天吓到她了吧？”夏油杰抿着嘴里化开的雪糕。
“哈？吓到？”五条悟朝天翻个白眼，“你看她是被我吓到的样子吗？我觉得她想跳起来打我诶？”
夏油杰也想起来少女气的偷偷捏紧拳头的模样，笑了一下，“现在去她家你说我们能堵到人吗？”
“试试。”夜蛾正道下了决定。“你们两个，待会都礼貌点。”
“啊啊，知道了。”
我在家中将摊开的牌合上，只能无奈的叹气，然后将牌收好，放进盒子里，开始换衣服烧水泡茶。
二十分钟后，我等到了响起的门铃。
我穿着平常出摊惯用的黑色宽袖长裙，头批黑纱，眼睛被透光的黑布包裹。
当我去开门时，三个高大的身躯将外面的光堵得严严实实。
我让开一点位置，对他们伸手。
“请进吧。”
在专门购置用来接客的长条矮桌前，我正对着那个胡子大叔，白发和黑发坐在他一左一右。
桌上已经摆上三杯茶，现在温度刚刚好，我一个人顶着三个人的视线，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
“你怎么不继续躲了？”
白发少年一开口我就感觉额头的青筋直跳。
这家伙来挑事的？
胡子大叔二话不说给了他一拳，神色正经，“抱歉，我的学生给你带来麻烦了。”
白发少年吃痛，脸上依旧满满的不服气，却也没再说话。
我心底暗爽，面上不动声色的回答他。
“没事，孩子还小，不懂事也正常。”
“哈？”
白发少年刚要发声，又在大叔的瞪视下憋屈的闭上了嘴。
该。
我努力抑制住想要嘲笑他的冲动，端庄的微微勾起唇角，充分展示出我的大度与包容。
顺便看看他能气到什么程度。
黑发少年没说话，却隐晦的盯着我。
隔着黑纱看人并不分明，我也没兴趣看太清。
“我不想把这事闹到学校去，所以我们现在解决吧。”我将手边的牌抽出一张来，翻面摆在桌上，是死神牌。“中国有个成语叫事不过三，我知道灵异生物的存在，但我本身看不见，你们来找我是希望我做什么呢？”
胡子大叔咳了一声，双手相握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他跟我说明了咒术高专，又解释了咒术师和咒灵的存在。“咒术师每天都要面对无数的危险，如果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希望你能帮他们避开一些危险。”
“你们连学生都保护不好吗？”
“咒术师人数极少，这个职业太特殊了。”胡子大叔跟我解释着，“学校一个年级也就三、四个人，全日本只有两所咒术高专，所以级别高的学生也不得不出一些危险任务。”
“会占卜的可不止我一个。”
“但是能做到你这个程度的没几个吧？”白发用手抵着自己的脸，鼓起一团肉，一双眼睛幽幽的注视着我。“你跟普通人混在一起能力完全用不到，不觉得无聊吗？”
我沉默了一下。
其实是有一点的。
没有人可以诉说，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我的预测在发展，逃不出命运的既定轨迹。
是一眼就能看清的未来。
但我也深知这种普通的来之不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翻出一张圣杯女皇放在他面前，“我只擅长一切跟人有关联的，我可以转学过去，但我希望学校能尽量保证我的安全。”
胡子大叔松了口气，“只要你入学，当然。”
我将他们送到门口，他走前突然问我，“你是自愿的吗？”
我手指在牌上轻轻摩挲。
从见到他们开始，我就知道逃不过命运轮盘的转动，之后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往我最有利的处境推一把。
胡子大叔没等到回答，在他要出门时，我给出了回答。
“命运的存在，就是推算它，然后利用它。”
不是服从，而是利用。
等他们都走后，我伸了个懒腰，将头纱扯掉，眼罩拉开，又把裙子大大咧咧挽到大腿，整个人瘫倒在地板上。
“啊，装起来好麻烦，热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