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声》睿纤

15、第十四章：意外

　　林妙，这个女孩正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在一群平庸普通的女生中，她就象一只骄傲的孔雀鹤立鸡群。
　　十六七岁的年龄，她已经发育得比其他同龄女孩要成熟的多，玲珑有致的身材，白皙光滑的肌肤，精致秀丽的容貌，既使是一件普通的校服，林妙夺目的外形也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再加上她成绩优异，是一中的保送生，她的妈妈又是一中的老师，这样的身份就好象笼罩在光环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你无法想像，还只是一个高中生的林妙就已经开始涂抹香水，她曾经高傲地向同伴们炫耀，这个香水的品牌是来自法国的CHANEL。
　　“香奈儿”这个名字对于如今的女生而言一点都不陌生，但是在十多年前，它就好象是来自神话国度的传说，神秘地让人向往，在林妙身边，所有的女生怀着羡慕嫉妒的心态众星捧月般围簇着她，而所有的男生怀着幻想仰慕的心情远远关注着她。
　　林妙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中的校花，到了高中，这样的地位更是无人可动摇。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闪亮的人物，于夜居然很少留意到她。
　　是因为他迟钝吗？又或者于夜的注意力都在言超身上。
　　但是言超却很快就注意到她。
　　秋游的爬山活动中，言超第一眼见到林妙时，就迫不及待问于夜，“这个女孩是谁？”
　　“林妙，我们班的文艺委员。”于夜不以为然地答道。他从来不像班上其他男生那样对林妙的一切举动都了如指掌，更不会象他们那样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刻意讨好她。林妙在于夜眼中，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同班同学，她身上所有的光环都吸引不了于夜，但是却牢牢吸引了言超。
　　“她可真漂亮。”言超不止一次的感慨道。
　　“有吗？没留意。不过，她倒是很会打扮自己。”
　　山路旁有一些人工修建的石椅，一开始走在前面的同学陆续有人坐下来歇息，林妙也在其中，身边围聚着几个女生和男生，喝着水，谈笑风生。
　　于夜和言超从后面赶上来，从她们旁边经过的时候，言超的目光时不时地停留在林妙身上。
　　从她们身边经过后，言超兴奋地对于夜说：“她有看我，刚才，她有看我的。”
　　于夜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看你不是很正常吗？”
　　“笨呀，她为什么不看你，要看我？你说她知道我是谁吗？”
　　于夜苦笑不得，“言超，你其实也很出名的，以前在六中的时候，我听说你每次打篮球的时候，都会有一中的女生特意来看你。现在在一中也应该有很多人知道你。再说了，”于夜嫌弃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言超，“你不觉得你长得太帅了吗？”
　　“啊？有吗？”
　　“有呀，个子高高的，样子帅帅的，你没听说吗？有人还说你是校草呢。”
　　“有吗？”言超得意地失笑几声，“那你说林妙认识我不？我要不要过会儿找机会和她说话？”
　　于夜没有回答，只是有些在意地转过头盯着言超的脸看着。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言超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小夜，你的表情很可怕哦～～”
　　于夜突然展露一个笑容，“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呀，过会儿走慢些就可以啦。”说完头也不回直径一个人向前走。
　　还不等于夜想清楚内心那一瞬间小小的失落究竟为何，言超就已经自己和林妙说上话了，他在女孩子中真的很受欢迎，一旁的于夜看到这一幕，莫名地心中有些发堵，在言超的身边从来只有他于夜一个人，就算有再多女孩子喜欢他，言超却很少在意，他的目光从来只落在自己身上，但是突然间有人和自己分享这种关注，而且这种侵略来得这么突然，让自己毫无准备。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于夜的预料，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原本一场愉快的郊游最后却变成一场意外。
　　众人爬到山顶后，言超已经和林妙那帮人聊得很投机，于夜一直沉默地跟在他们旁边，心不在焉地听着言超手舞足蹈说着一些无聊老掉牙的笑话，却还是能逗得林妙笑得花枝乱颤，有好几次于夜忍不住想翻白眼，还有好几次，他忍住了想拂袖离开的冲动。
　　最戏剧性的一场意外发生在下山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林妙看到山路边有一条人工踩踏出来的小路，心血来潮地一定要从这里下山，不可否认这条下山路也许会有很不错的风景，但是它太陡峭，而且很不安全。
　　当林妙拉着言超跑到那条小路的时候，于夜的注意力刚刚从言超身上移开一小会儿，还不等他去阻止他们这种冒险的举动，就听到林妙尖叫一声，紧接着于夜就看到言超从那处山坡上摔了下去。
　　那一瞬间，于夜的心猛地一下揪紧。
　　那处山坡足有两三层楼那么高，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于夜根本不敢想，在众人对变故还目瞪口呆的时候，他已经从另一边山路飞快地跑到言超有可能摔落的地方。
　　这个过程只需要短短几分钟，但是在于夜眼里，每分每秒都是那么揪心。
　　山坡下，于夜一眼就看到言超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走近他的时候，于夜不由得放慢脚步，内心不可抑制地涌上强烈的恐惧。
　　“言超？”于夜小心翼翼地蹲到他身边，“你怎么样？”
　　言超慢慢睁开眼，“小夜～”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于夜的心咚咚跳得厉害，紧张地在他身上四下摸索着，“没有感觉？感觉不到痛吗？”于夜的第一反应言超有可能摔伤脊椎，在他的腰间绑了一件很厚的外套，那是上山的时候言超为了给自己减轻负担，特意替自己拿着外套，而在他摔落的地方正好有一块尖兀的石头，若不是那件厚外套做了缓冲，言超的小命可以不保。
　　稍微松了一口气，于夜的目光落在他的右手臂上，准确来说，那整只手臂现在已经不能算正常状态，它以一种很奇怪的形状扭曲瘫软在身侧。
　　“天啦～言超，别动，千万别动，你的手臂骨折了，可能还不止一处，我现在就背你去医院。”说着，慢慢扶起他，努力避开那只受伤的手臂，将他背了起来。
　　我无法想像，身高只有一米七的于夜，是如何背动身高足有一米八的言超，他的体重远远超过他可以承受的重量，究竟是什么让于夜在朋友生死危难的时候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背着超过一百三十斤的重量一路下山，一直将他背到了山脚下的医院。
　　究竟是谁为谁挡住了那枚子弹？
　　背着言超从林妙身边经过的时候，于夜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事发当时，言超原本想阻止林妙的举动，却不想在与她的拉扯中被林妙失手推了下去，而这一幕正好让于夜看到了，而且只有于夜一人看到，这也意味着，如果言超对真相保持缄默，那么无论于夜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在于夜的设想中，言超一定会将真相公之于众，那样一来，他的行为就不是自己造成的意外，而是为了救人负伤，林妙要为此事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但是言超的决定却让于夜不同寻常地愤怒了，认识言超这么久，他第一次与他发生了争吵。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向老师说明真相？”于夜不顾言超病卧在床，冲他大声吼道，“可是你现在却说是你自己摔下去的，你觉得这样袒护她，她就会感激你吗？”
　　“我没想过要她感激！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当时的情景就是我说的那样！”
　　“当时的情景你知我知，你爸妈还有老师他们有权利知道真相，如果你不说，我也会去说！”
　　“小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揪着她不放，还是说你对林妙有什么意见？”
　　“我对她没有意见！我只知道是她做的，就该站出来承认。”
　　“她是女生，你为什么不能原谅她？她只是失手，一不小心，并不是有意！”
　　“不管她是不是有意，但是结果已经造成了，你难道要我视而不见？你整条手臂三处骨折，粉碎性骨折，明天要做手术，要开刀取出所有的碎骨，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还不清楚，有没有后遗症也不能保证，我只想看到有人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于夜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了。
　　据理力争的言超突然心软，伸手将于夜拉在床边坐下，勾着他的脖子抵着他的额头，“我没事的，笨呀，一定会好的，也不会有其他的伤，也不会有后遗症，我保证！”
　　于夜低头不语。
　　“嗨？小夜？别这样，嘟嘴的样子很想让人亲哦。”
　　于夜扑哧笑了出来，委屈地小声说道：“你除了欺负我，还能欺负谁？”
　　“今天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背我一直到医院，看不出这么小的个子还能有这么强的耐力，小夜，真是小瞧你了。”
　　“还说，胳膊酸，腰也酸，腿也酸～”
　　“好，等我好了以后，一定给你揉揉。”
　　“谁稀罕呀～”
　　两人正说着，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林妙，怀抱着一只粉红色红绒绒的大熊玩具怯生生地从门边露出半边脸。
　　“请问，我～能进来吗？”
　　“林妙？请进请进～”一看到林妙，言超立刻推开于夜，兴奋地脸上好象开了牡丹花。
　　看到林妙的那一瞬间，于夜的心情却很不妙，连声招呼都不打，冷着脸从她身边经过，临出病房时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他二人的对话：“于夜同学怎么好象不高兴的样子。”
　　“他没事，可能不习惯和女生说话吧。”
　　于夜并没走远，站在病房的斜对面的走廊拐角处，透过很窄的角度可以看到他们之间的交谈，言超脸上的笑容是于夜最熟悉的表情，但是那一刻，于夜心里却被巨大无措的失落感浸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