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徒弟犯病了》蒸羊羔

6、chapter6.0

　　主演全部到位，也经历了初步磨合，王导还是决定按着剧本顺序来拍。剧本的前半截发生在门派内，修炼、除妖、门派内鸡飞狗跳的日常生活。

　　青鹤真人设定是修真大乘境界的高人，只差一步就飞升，收了三个弟子，大弟子是原川饰演的奚云，二弟子是程淼演的时雨，三弟子朝雾是李梓蒙。

　　大弟子奚云性格顽劣乖张，青鹤真人忙着修炼顾不上，时雨和朝雾都是奚云带出来的，导致上梁不正下梁歪，三个弟子整日在门派里鸡飞狗跳。

　　这种生活镜头都在原川那里，不用洛炀上去，洛炀就坐在一边一旁嗑瓜子，看着烈日下三个瓜娃子挥汗如雨，就很快乐。

　　一场奚云带着两个毛孩子偷烤神鸟的戏，原川几个人演了四遍，手里的道具鸡已经被拔秃了毛，王导还是不满意。

　　“原川，过来一趟”，王导招招手。

　　原川放下手里可怜的鸡过去。

　　王导回放监视器的画面，“你不像这个阶段的奚云，这个阶段的奚云无忧无虑，没那么多心眼，而你的眼神里心思太多，显得很违和。”

　　原川垂了垂眼皮，“那我再试一遍。”

　　王导拍了拍肩，“你多跟洛老师取取经嘛。”

　　原川看向洛炀的方向，露出了一个苦笑。

　　王导：“怎么？洛炀难为你了？”

　　原川摇头，“没。”

　　王导看这小表情，认定洛炀还是在难为原川。

　　“洛炀，过来！”

　　见王导招呼，洛炀放下手里的瓜子盘，“该我上戏了么？”

　　王导把剧本拿给洛炀，“这一段，你演一下我看看。”

　　洛炀吐掉最后一个瓜子皮，含糊地说：“王导，你终于后悔没让我演奚云了么？”

　　“废什么话，快去！”

　　洛炀活动筋骨，目光瞥见了道具箱子上一只烤鸡，开肩的动作卡了卡，眼里一下子就有了光。

　　“王导，那是真鸡么？”

　　王导警惕地说：“别动啊，那是重要道具。”

　　“鸡用完了可以吃么？”

　　王导：“那是剧组今天中午的加餐！不能只给你！”

　　“那也有我的份，我要个鸡翅膀。”

　　“……行行行，你去演就有你的份！”

　　看在烤鸡的份上，这事还可以商量。

　　洛炀代替原川到镜头前蹲下，一旁程淼和李梓蒙顿觉压力，蹲姿都收敛了不少。

　　洛炀从兜里掏了一会儿，摸出来一小把瓜子，摊开在手心里，随意地说：“机器得歇一歇，我们先吃会瓜子。”

　　程淼和李梓蒙：“？？？”

　　“五香味儿的，挺好吃，尝尝。”

　　镜头早就开始录了，副导看着镜头里洛炀居然在嗑瓜子，跟王导嘀咕，“这是在搞什么？”

　　王导看的很专注：“他是体验派，你看到没有，他在悄无声息地给两个小孩放松。”

　　程淼看了看，率先伸手去捏了几个。

　　李梓蒙也有点松动，洛炀直接把手递过去，“张开手。”

　　三个人围成一圈嘀嘀咕咕磕瓜子。

　　“师尊快要出关了，时雨，师尊入关时让你每天练一百遍归元剑法第四式，你练的怎么样了？”

　　程淼一愣，结结巴巴地说：“大师兄，师尊不是说让你带我练么，可你……”

　　奚云打断了她，把秃毛鸡塞在她手里，“先不说这事，咱这两天吃了不少神鸟，要是不想个理由，师尊肯定得看出来。”

　　朝雾已经开始害怕了，想站起来逃走：“我都说不要吃神鸟，师尊肯定会打我们的……”

　　奚云：“那每一次两根最大的鸟腿都是谁吃了？”

　　俩人哑口无言，原来每次大师兄总是把最大的鸟腿让出来，是在这儿等着他们，他俩就不该相信大师兄能有什么好心！

　　朝雾认命般蹲下来，自暴自弃跟程淼一起拔鸟毛，奚云起身。

　　镜头捕捉到了洛炀那一抹得意地表情，聪明、机灵、带一点蔫坏，王导拍了半天就想要这个镜头，但原川的呈现总差点事，洛炀演的这版，少年奚云才活了过来。

　　洛炀过来，“怎样？鸡翅膀可以留给我了么？”

　　王导自然是没话说。

　　但现在还不能指望原川能到洛炀这样的表演效果，洛炀身上的那股灵动，原川很难复刻。

　　导演琢磨着要不要改一改这个剧情。

　　“这个……原川也不一定非得那么演。”洛炀斟酌再三还是没憋住，尽管经纪人耳提面命让他不要瞎指导。

　　王导和原川一起看向他，洛炀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拿起剧本挡了挡脸。

　　“奚云偷奸耍滑，有小的在就不会亲自动手，所以你让他蹲在房梁上，镜头给拔毛的师弟师妹就行了。”

　　“我随便一说，你随便听听就行”，洛炀说完，撂下剧本就跑了。

　　王导伸出尔康手：“唉……”

　　王导想说这样真不错，可洛炀早跑没影了。

　　--

　　下午最后一场戏是外景，在影视城的竹林里。

　　这片竹林取经很漂亮，很多古装剧都在这里取景，洛炀他们剧组在这里拍文戏，另一个剧组就估计是在拍追逐戏份，刀剑相撞乒乒乓乓的，定点爆破的声音不时传过来，格外扰民。

　　这场戏是洛炀给徒弟在讲经，镜头主要在洛炀那儿。洛炀一遍就过，收工比平时早了不少。

　　洛炀上午就盘算，收工后去吃烧烤，白日里的戏份很顺利，收工又早，全都为今晚的烧烤让路，洛炀十分快乐，导演一喊收工，立马从座位上弹起来收工走人。

　　王导觉得天色尚早，遂拉着原川给他讲讲戏，自顾说了半天，抬头一看，原川的眼睛早不知道上哪儿了。

　　王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推了推眼镜，“算了，你还是走吧。”

　　“洛炀！”侧面忽然有人喊他。

　　是陈重。

　　洛炀站在原地，一整日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陈重一脸惊喜：“果真是你，你藏得可真够深啊。”

　　陈重从竹林里钻出来，还穿着拍戏时的盔甲，估计还在拍着。

　　“我在微信上的消息你怎么没回？你都开机那么久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洛炀沉着脸，“忘了。”

　　陈重：“你可真行啊，要不是今天咱们用同一个外景碰巧遇上了，就算拍完走了咱俩也不知道挨这么近。现在你这收工了？。”

　　洛炀冷着脸不说话。

　　陈重像是没看见洛炀的脸色，热络地说：“洛炀，你等等我，我还有一条戏就拍完了，晚上我们一起喝点。”

　　“没别的事就是随便聊聊，我手上有几个不错的本子，但我档期忙不开，你看看你能不能行，咱得往高处看看，别往小剧组里钻折了咱的档次……”

　　陈重抬手要去搭洛炀的肩膀，就要搭在洛炀的肩上时，一只手横过来。

　　“洛老师？你怎么走这么快？”

　　那只手先一步搭住了洛炀肩膀，洛炀下意识拧过身来。

　　是原川。

　　陈重的手落了空，在半空中顿了顿后尴尬地收回去。

　　面前的年轻人陈重并不认识，但不妨碍他产生强烈的危机感。

　　无论是身高、气质还是长相，原川都过于突出，让雄性产生本能的危机感，尤其是在娱乐圈里，每一个漂亮的男演员都是敌人。

　　“你是？”陈重打量着原川。

　　原川：“新人原川，洛老师的学生，陈前辈您好。”

　　洛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原川的手还搭在洛炀肩上，由于身高优势，原川搭在洛炀肩上的动作无比自然，洛炀也没有反抗。

　　陈重：“我是洛炀的兄弟，跟洛炀认识好多年了，今晚我们准备聚一聚，你要一起来么？”

　　洛炀刚要开口拒绝，搭在肩上的手轻微动了一下，洛炀下意识没出声。

　　“嗯？”原川微微疑惑，“今晚洛老师不是已经定好了跟剧组的人一起去吃烧烤么？”

　　陈重看向洛炀，洛炀：“是。”

　　原川：“要不，陈前辈过来一起吃一点？您说您有几个好本子，我也想听听。”

　　洛炀一句话也不说。

　　陈重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原川搭在洛炀肩上的手，露出一个虚伪的笑：“那就不麻烦了，咱们改天再聚。”

　　原川搭着洛炀肩膀往回走，走出去几步，洛炀看了看自己肩头，瞪着眼看原川。

　　原川自然而然把手拿下来，“抱歉，借洛老师肩膀一用。”

　　明明是占了他的便宜还说是借他的，洛炀又气又觉得好笑。

　　但让陈重不痛快就是让他痛快。

　　走了几步，看陈重没影了。

　　洛炀顿住，“我下班了，你先回去吧。”

　　原川理所当然地说：“我们不是要去吃烧烤？”

　　洛炀双手揣在怀里，“你还演上瘾了啊，剧组哪有什么烧烤聚餐？”

　　原川：“我请，我请洛老师，我难道不是剧组里的人？难道洛老师不想吃烧烤么？”

　　洛炀围着原川转了一圈，阴恻恻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准备吃烧烤？说！”

　　原川装了几秒后怂了，“其实是……你手机上大众点评的页面没关，我无意间看到了。”

　　原川无奈。

　　洛炀搓了搓头皮，他是有不关手机的习惯。

　　“去去去！烧烤我不想吃了。”

　　原川：“那洛老师什么时候想吃，我随时可以。”

　　哪儿哪儿都不对却又生不起气来，洛炀被他弄得没脾气。

　　洛炀吃烧烤的心情是没了，准备回去老老实实吃盒饭。

　　俩人往回走，迎面遇上一个往这边走的小个子。

　　小个子热情地冲俩人打招呼，“洛哥！原哥！”

　　原川一眼就认出这人是那天那个群演，洛炀却很茫然，这是剧里哪个演员，好像不怎么认识？

　　洛炀正要回应，原川却先他一步，“下班了么？”

　　那群演是万万没想到主演还能主动和他说话，他刚才只是想碰碰运气来着，顿时激动了。

　　“嗯嗯！”

　　原川：“今天太阳大，我看你早上那套衣服特别厚，在外边晒一天真是辛苦了。”

　　洛炀心说原川居然跟他很熟，应该是哪个演员吧。

　　原川居然早上就看到他了，群演顿时激动了，“不辛苦不辛苦，咱组里特别好，中午的冰棍特别解暑。”

　　原川笑了笑，“正好有个事，王导正在找我们，我过不去，你能帮我们跑一趟么？”

　　群演早被原川三两句哄得找不到北了，“什么事，您说您说！”

　　“陈重老师你认识么？他在隔壁拍戏，刚刚我和洛老师过去就是想跟他说今晚一起吃个饭，但王导急着找我们，你能帮忙跑一趟么？就隔壁这个拍打戏的组。”

　　陈重，那可是最近风头正劲的男明星，群演顿时心花怒放，猛点头。

　　“洛老师手机怀了，得先去修手机，麻烦你去跟陈老师说一声，今晚七点在九园烧烤等他。”

　　群演走了，洛炀才回过头来，“谁要跟他吃饭？”

　　原川：“没人。”

　　洛炀皱眉：“你在耍他。”

　　原川笑了笑，“你不高兴么？”

　　洛炀脸色难看，憋了半天忽然笑出了声：“艹！”

　　原川：“痛快么？”

　　洛炀：“痛快。”

　　原川：“那不就好了。”

　　洛炀摇头：“不行，我发现你这人太黑了，我得离你远一点。”

　　原川：“刚才洛老师什么时候都能阻止我，可是洛老师什么话都没说，现在来怪我？”

　　洛炀心想，也是这么回事。

　　洛炀：“刚才那个人怎么办？陈重肯定迁怒于他。”

　　原川：“只是传个话而已，他走了后陈重也找不到他，洛老师就不用担心了。”

　　洛炀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他想不到那么多，虽然做了坏事，但莫名的，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