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真南平》twizjw

28、第八次诉说

　　我们都久久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窗外的鸟叫声让我很烦躁。
　　“那，我是谁？”我突然很不能理解，我大概是疯了吧。
　　“你。”他停顿了一会儿，始终没说出话来，洛辞得神情有点复杂，我们不完整的两句对话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可我很想知道这个问题，所以只能看着洛辞，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有人敲门。
　　“我进来了。”我听见赵文盛的声音，我想说话，但是洛辞示意我先躺下，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还是照做了。
　　“她醒了吗？”这是赵文盛的第二句话。
　　洛辞轻叹一声：“现在又睡着了，她的精神可能有点失常。”
　　我不明白洛辞为什么这样说，不能对赵文盛说实话吗？我很想坐起来说我没事，但是洛辞束缚了我，甚至禁了我的言。
　　“精神失常？她会变成疯子吗？”赵文盛好像很激动，只是我听不出来是什么感情，这是第三句话。
　　“大概会吧。”洛辞轻笑，有点嘲讽的意思。
　　笑完他又接着说：“后悔吗？”跟那天相同的问题。
　　“我，不知道啊，好像越想越后悔，但是我明明对她……”
　　赵文盛自嘲的笑笑。
　　“自己做的事，别跟我说后不后悔，要说，你也是跟江怡安说。”我能感受到洛辞语气中的无奈。
　　“有什么解决办法吗？”赵文盛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洛辞笑笑：“让她陷入幻境的是你，你现在来问我解决办法？”
　　“真是好笑。”
　　赵文盛一言不发，我希望他能反驳，这件事不是他做的吧，是假的对吧……
　　我一点都不想相信，求你别说是。
　　“嗯，我学艺不精。”这是第几句话来着，我记不起来了。
　　我二十四岁，我是谁……
　　我不知道后来怎么了，一股其他的意识牵动了我，它强迫我站了起来，我想，我是疯了吧，我的行为不在受我自己控制了，可我还不知道我是谁。
　　我掐住了赵文盛，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是个疯子，没人会判我的罪。
　　洛辞拉开了我，他告诉我要静下心来，可我现在怎么静的下来，我明明一直相信，相信他，如果赵文盛不是我该相信的人，那我是谁？
　　“骗子！”我抱着头开始大叫。
　　好奇怪啊，我明明有意识，为什么却感觉所有都不是我自己。
　　我的尖叫声甚至吓到了我自己，等我反应到自己在尖叫，我已经被绑住了，他们害怕我伤害别人，可是害怕什么呢，我是个疯子。
　　洛辞冷眼看着赵文盛，那个眼神太冷了，似乎让我感觉置身寒冰之中。
　　我看到他们在说些什么，我听不见，我的世界又开始模糊了，无数个声音在问我你是谁，董平……
　　这个名字是谁的，毫无理由的涌现，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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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真，杨真！”
　　有人再叫我，然后我醒了，我看着旁边的人，每个人都很担心我，所以刚才的是梦吗？
　　我摸摸自己的脸，实在是太真实了，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疯子，可是我，那赵文盛还是让我陷入幻境的人吗？
　　“董平，我怎么了？”我看着自己的手，有点恍惚。
　　“晕倒了，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董平问我。
　　“我只记得我跟你在一片黑暗中走，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我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情，但是想不起来，记忆的片段就停在这里了。
　　董平点点头，说：“你刚刚一直在找赵文盛。”
　　我有点惊讶，我在找赵文盛？
　　然后我的头又开始疼，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占据了我的内心，我不再说话，那种感觉让我非常难受，不想说话，一股寒意涌起，总觉得远方有人在盯着我。
　　可是会是谁呢……
　　。
　　时间过了很久，其实我记不清了，好像，这些事情离的太远了，主要是现在实在是没有那个时候那么痛苦，时光太安逸了，会让人暂时放下曾经。
　　“杨真，别发呆了，有人找你。”
　　我笑了笑，没想到现在还会回忆以前。
　　“怎么了，谁来了？”我踩着高跟鞋，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他的背影有些熟悉，那个发色实在是，太显眼了，还不等我想起是谁，他就先开口了。
　　“别来无恙啊，晚清。”每一个都敲在我心上，怎么会是他？！
　　“洛，洛辞？”我揉了揉眼睛，我清晰的记得他在我眼前倒下，白析那时的眼神我现在都记得，怎么会，他怎么可能？
　　“是我，在，确认吗？”洛辞笑笑，他叹了口气：“慢慢确认吧。”
　　说罢，他就等着我开口，似乎我不开口，他就不再说话的样子。
　　“我们出去聊，在这……”我看了看四周，不少人往这侧目。
　　洛辞莞尔：“没问题，问题总会被解决。”
　　他先出去了，我交代了几句话，也转身离开了。
　　三月的风，带着暖暖的春意，风却吹不进我心里。
　　“放松，我没想干嘛，时间竟然过的那么快，四年还是五年？”洛辞抽出一只烟递给我。
　　虽然我现在不太想抽烟，但是这种时候，吸烟貌似也是一个好做法。
　　“五年。”
　　我边回答边抬手接住，他帮我点了烟，我靠在护栏上，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有那么多想说的话，现在却一句都说不出，我欠他太多对不起了。
　　“不用你道歉，我只是刚好路过，顺便看看你，董平呢？”
　　“出去了，你来的不巧。”我撇了他一眼，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又是沉默，他似乎也没想好要说什么，我们本来也就没什么好说的，我想如果没有当年的事，可能能说的话会多一点。
　　在我们都还是疯子的时候……
　　不过疯子这个称呼到底是谁先叫的呢，我已经不记得了，从我认识他起，他似乎就已经被这样叫着了，是这样吧？
　　我回过神，他依然不说话，我只好开口找话题：“白析呢？你们还好吗？”
　　“我们很好，你多担心担心自己，平静的生活不是一直都在的。”洛辞笑笑，那种笑意，我没办法忘记。
　　他走了，我在远处看到白析在等他，白析远看了我一眼，依然是对我笑笑，跟当年，一样，一样的冷。

　　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