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A Wish Come Tr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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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Wish Come True原作 ：3scoremiles-10 (上接promise)
标题: A Wish Come True
作者:3scoremiles-10
分级： PG13
概述：赫菲斯提昂的死让巴高斯觉得自己也许梦想成真了。
授权：Go ahead, glad you like them enough to go to the trouble.
Thanks for asking! . L.
这七堵墙披上了黑夜的颜色。曾经，它们闪耀在阳光里，亮白色的石柱和那些石柱顶上的颜色环绕着平原上开辟出来的城市。
只是一个星期前，那是……一个星期，或者整整一生。
那更像是整整一生那么长——当然，整个世界并不会在一个星期内如此改变。也许并不是整个世界，只是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一小部分好像不同了。一个星期前，巴高斯还在计算着自己因为必须要与亚历山大最亲密的朋友分享着大帝的注意力而诅咒的次数。现在，啊……，现在他将要让自己计算的是，仅仅是简单的见到国王，在相同的房间里，呼吸着相同的空气。是的，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这很奇怪，为什么一个人会祈求一样东西如此之久，当他得到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要。巴高斯从没想过自己会为赫菲斯提昂的死而感到难过。这个男人从未当自己是敌人过，这是真的——虽然巴高斯不止一次地默默祈祷着他的死亡。也许他想如果赫菲斯提昂死了，亚历山大会选择转从他这里得到安慰。也许他甚至想过自己可以替代赫菲斯提昂在他的主人心中的位置。现在他知道了。他得到了他从前期盼的东西，但也知道得更多了。
希腊人有一种说法。最坏的情况下神灵会眷顾，最好的情况下神灵会忽视。他们是残忍，多变的动物，那些希腊的神祇——巴高斯想要去看看他们，但是已经太晚了。也许最好的情况不过是他们忽视了他，忽略了他愚蠢而小气的心灵。如果赫菲斯提昂活着便是最好不过，没有他，亚历山大整个破碎了。
巴高斯还没意识到这些，他没意识到那个男人如何用自己安静的眼睛和野性的微笑和亚历山大紧紧结合。他总是想国王的力量是属于他自己的，他从未想过那种力量也许来自别的什么人。他从未意识到身处那种地位的亚历山大也要爱与被爱，他的这种需求来自于环绕着他的那些人。对于巴高斯来说，赫菲斯提昂也许总是像是太阳的影子。但是现在，没有了他，世界完全陷入了黑暗。
死亡来临得如此突然。赫菲斯提昂在病中的时候虽然在发烧，还有些别的症状，但是他看起来要恢复了。他没有理由不恢复健康，毕竟他还年轻并且强壮，而且他有着军队里最好的医生。没有理由，除了在巴高斯内心那些自私而隐密的愿望。现在有一些天神听到了他的愿望，并且让他实现了，现在巴高斯的心感觉到有东西被撕成了碎片。
亚历山大当然会，他的心已经粉碎，一些耳语的声音告诉他，他的意志也是。托勒密和别的一些人不想让他进去。巴高斯听到了骚动赶过来并且看见了这些，看见了托勒密在宫殿走廊抓住国王的肩膀拖着他，很小声地说着什么事。亚历山大的脸立刻变成了大理石的模样，他的眼球混乱地转着。他的声音很清晰地传过来，响彻整个大厅——“不，你骗我！你他妈的在撒谎！”——托勒密再一次说着，想把他拉开。亚历山大怒火中烧，推搡着托勒密，与那些抓住他要拖着他离开那房间的手战斗着。那是赫菲斯提昂的房间。帕迪卡斯也想走过去阻止他，但是托勒密拦住了他。巴高斯清楚地看见托勒密脸上的痛楚，还有他说出“让他去”那句话的声音，仿佛在绝望中完全懈怠。
然后，在赫菲斯提昂的房间里，传出了那样一声灵魂破碎的的声音，尖利的，充满痛苦的声音。巴高斯知道国王的朋友已经死了，神灵帮助了他，在他内心的一个秘密的角落里他甚至感到高兴。
但是现在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的。亚历山大整日跟他的朋友呆在一起，紧紧搂住那已经变的冰冷僵硬的身体，曾经温暖鲜活的□□已经变成了石头。他们甚至使用暴力拖他离开，巴高斯勉强自己去做了这件事。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被以“想让他离开他朋友的那些人”这种角色被亚历山大记住。他知道意识到自己的内心中祈求着那个男人的死亡已经足够可怕，如果被亚历山大从他的眼中发现这个只能使事情变得更糟糕。
国王的悲痛不是巴高斯可以触碰的。那是他自己的堡垒，亚历山大将自己封闭于中心，在天空呼啸。他杀死了那个医生——这个倒霉的男人现在被挂在城墙上，那里现在被黑沉沉的乌鸦围绕，仿佛穿着居丧的长袍。国王不去睡觉，而一旦他睡了，那又会太长太久。他不吃不喝除非有人强迫他吃下去。他剪掉了头上那些亮闪闪的金发，他憔悴不堪，他衣衫褴褛，他的双眼近似疯狂，他的脸上僵硬如石。当他的眼睛转向巴高斯的时候，却只有一片空白。
那种感觉，巴高斯觉得，是一个黯淡的灵魂。他将会被搁置一旁。也许那是各种各样的牺牲——亚历山大乐于为此牺牲。他的高挑的情人，他的有着深棕色头发和一瞬即逝的笑容的情人，将是他永远的爱人，那是不可触碰的神圣领域。没有凡人可以接近他，没有人能够。也许让国王离开会使他痛苦不堪，但是他必须为他的朋友做这件事。赫菲斯提昂所导致的阴影，并不会因为这些卑鄙的事情减少多少。
是的这必须做。为了亚历山大，为了他的帝国。但是就算真相揭露，仅仅是为了一个波斯太监想要超越自己的愿望，藉此祈求获取更多的权力。但是神已经给了他一个伟大的礼物，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吸引了来自亚历山大的如此多的注意力。祈求更多的他是多么的愚蠢。已经到了这里了，到了最后——巴高斯不知道如何去停止它。
托勒密，他想，也许他可以。托勒密很久以前就认识亚历山大，从他是个孩子起——而且托勒密对这个服侍国王的年轻美丽的小太监一直足够友好。决定去找托勒密并没有花费他多少建设心理的勇气。他宁愿去面对托勒密而不是再一次面对眼前这双空白疯狂的眼睛。
他单独找到了托勒密，这很好。托勒密也许确实对他很友好，但并不是所有亚历山大的官员都这样。他们中的大部分给与他的注意力甚至不如一条逗乐的小狗。他们也许会去喂养那条宠物狗，但是巴高斯却不会得到这种友好。他们就像是野狼，这些马其顿人，他们身材高大，四肢修长而锋利，不懂得温柔。巴高斯学会了尽量回避他们中的某些人。
托勒密在他进来的时候抬起头来，甚至轻笑了一下。他几乎没有从他的眼里看出悲哀，却看出了他努力想使自己显得勇敢。
“巴高斯，我找过你，你怎么样？”
巴高斯也许会哭出来，但他没有，马其顿人从不会为眼泪考虑太多，他已经注意到了，至少不是在所有人都可以看见的地方。
“我，我是……”接着他能说些什么？他很好么？他的世界已被粉碎，他自己的愿望在那颗心里发芽，而他亲爱的王在为此付出全部的代价。他能说什么，为了什么？
“大人，我为国王感到担忧。他看起来似乎……要疯了。”
“你是这样想的？”托勒密并不惊讶，只是比之前更悲伤一些，“啊，神呐，巴高斯，你知道他们的……现在你能期望什么？”
他还在期望什么？这狠狠地打击了他，使他退缩。他本以为自己知道很多，他本以为自己是国王的灵魂中的一部分……这是多么可笑的错误。他希望赫菲斯提昂离去，希望国王不会再转向他，再也不会在那高挑的男人的手臂中度过一个个夜晚了。他曾经期望过，甚至希望国王会忘记别的所有人，只记住他。他是个傻瓜，不，比傻瓜更愚蠢。他一直在想自己将要如何如何，他甚至从没想过亚历山大会怎样。
“你知道他们……”
他没有，他知道的，甚至从没在某一刻了解过他们。哦，他知道他们的名字，知道他们的某些生活习惯——他们在互相开着他看不见的玩笑之后大笑的样子，他们在彼此说着一半的句子以后互相理解的样子，仿佛那些字眼是根本不需要的——他还知道，知道一点他们对于彼此的意义。他从来不理解他们相处的方式，那绝不是波斯的方式，一个男人会对另一个男人如此给与——他还知道他们彼此的付出绝不会保留。他不能懂，也不会懂得他们。
于是他说：“不，我不知道，请告诉我。”
托勒密久久地看着他，沉默了。他靠向了一把椅子，拿过了一只空杯子，他给自己倒了一些酒，也给巴高斯一些，小太监摇着自己的头，因为一些理由，他不能喝酒。赫菲斯提昂的床头一直放着一只杯子，乘着一半的酒。应该没有人注意到那个。托勒密耸了耸肩膀，同时放下了酒壶。
“亚历山大13岁的时候，赫菲斯提昂到了佩拉。他们年纪相当，差不过一个月。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找到了彼此，那只是他们要做的。他们几乎立刻成了朋友，从此不可分割。二十年了，很多事情已经改变，直到现在……”
他发出的声音好像是快乐的笑声，但是此刻听起来却让人绝望。
“他们是彼此的猎物，一起走向学校，”神啊，他记起他们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清晰的疼痛，他甚至能看见他们凑在一起的脑袋，策划着要往亚里士多德的床上扔一条蛇，来看看那老头能跳得多快。“他们战斗在一起，甚至一起对抗菲利普国王。赫菲斯提昂曾经试着让自己远离那些，他总是很敏感的那一个，但是亚历山大……一旦他打定主意，理智绝对不会生效。赫菲斯提昂从没有欺骗过他，从不向他鞠躬，从没有为了讨好他而赞成什么。是的，每个好友都会试着去如此做。”
托勒密指出这点，他自己就试过去尽力做这些事，他也爱亚历山大。那个小太监依旧看着他，一直很认真地看着。托勒密在内心翻搅着，想找出眼前这男孩想要的答案。
“当我们到达特洛伊的时候，他们做了一件事，使得他们的关系坚硬得像石头。你知道阿喀琉斯和帕特罗克罗斯吧？还有发生在特洛伊的伟大的战争？”
巴高斯觉得自己在点头，有些艰涩。他知道那故事，至少是大概，伊利亚特是亚历山大最喜欢的书，他曾让自己努力去懂得那些故事。但是那书里大部分讲述的确实鲜血和死亡，以及天神的愤怒。那让他浑身发冷。但是他知道阿喀琉斯，那是亚历山大的祖先，伟大的英雄和战士。托勒密在说话，巴高斯试图让自己仔细听，他知道有些东西要来了，这是他所要求的，他让自己仔细去听。
“阿喀琉斯有一个朋友，他对于他重要过整个世界，比生命更重要。帕特罗克罗斯。当帕特罗克罗斯离他而去的时候，能与阿喀琉斯的悲伤所匹配的，只有他的愤怒。他想杀了杀死他朋友的那个人，尽管他知道这一位着他的死亡将要来临。当支撑着生命的事物消失的时候，生命将没有任何意义。阿喀琉斯为爱人复了仇，然后死于宿命，当他跨过黄泉，他将在那一边重新见到帕特洛克罗斯。”
“在特洛伊，有一个为他们建起的纪念碑，为着他们所为的一切。我们在那里登陆，亚历山大看起来……”神啊，他看起来就像是燃烧着□□的天神，从船上跳下来要求着新帝国的开始，托勒密想知道那时候为什么赫菲斯提昂可以离他如此之近，却不会被烧成灰烬。
“他的每一部分看起来都像个真正的国王，他呼唤着赫菲斯提昂到他身边去，在全部神灵和整个血腥的军队面前，他们一起哀悼阿喀琉斯和帕特罗克罗斯。不仅是因为他们是英雄，或者因为阿喀琉斯是亚历山大的一位先祖……他们那么做，不过是因为他们也是他们彼此。你明白么？他们看到了自己在那里的呼应，他们把传奇带回到生命里，并让那成了他们自己。”托勒密努力眨着眼，用手擦了几下，他看着对面那柔软的奇怪生物的影子变成了包围着自己的很多个影子，再次耸耸肩，“那就是他们，孩子，两个身体里的一个灵魂。是的，亚历山大在悲伤，是的，那看起来很疯狂。也许就是疯了——他失去了他灵魂中的另一部分，哦，赫拉的山雀，我甚至不会祈求在我最大的敌人身上降临如此的痛苦。我们可以祈祷他能从中恢复，为我们所有的理由，但是……因为神的缘故，男孩，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从不理解他们，他一点也不理解他们。在如此接近的位置，他从没有看到过……他一定是瞎了傻了，太过看重自己。他听见他自己对托勒密说:“但是他必须战胜那些，肯定有人可以帮他的……”
他听见了充满着疲倦和叹息的答案——
“男孩，”托勒密的声音听起来有九分的悲哀，剩下的一分是痛苦，“巴高斯，唯一能够帮助他的人是赫菲斯提昂，而他已经死了。对于他来说，我们是什么人？”
确实如此，巴高斯想着，然后他转身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确实如此。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A Wish Come Tru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