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报之以琼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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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前往往是数不清的班会课，安全教育，素质教育什么的。
初中有中考压力后，大部分教育部要求的校外班会课都是随便抓几个学生到指定地点拍个照片，校内班会课班主任从网上下载几个PPT，然后老师在上面痛不欲生的读PPT拍视频，摄像头内的学生（一般是上课睡觉不写作业的）假装认真听讲，摄像头外的学生写作业的过程。
除了有杂音，就是一节普通的自习课。不过包琼玖对“室外活动中易发生的突发状况及其应急措施”的安全教育课感兴趣，听汤老师把整张PPT读了一遍，她一下课就被汤老师叫站起来。
“刚才你怎么不写作业？”汤老师板着脸问，“我又没让你坐在摄像范围内。”
“老师，我上初中后我妈就不肯我自己完成‘安全教育平台’了，可我对突发状况的应急措施了解很少，而在校园里这种状况如果发生，我想......”包琼玖有话说话，率真到没脑子，石薇坐在她后面都为她暗自抹汗。
这情商是没救了。石薇想。
“打住包同学！安全教育平台的确只要家长代做就可以了，这也是怕你们借机玩手机耽误学业！你难道不知道急救电话是120吗？我都说了班会课就是一个形式，你们只要负责中考中考中考，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知道吗？”汤老师自然没这么好脾气，自觉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打断她道。
“她是怕自己和别人打架出事吧？”
“小包同学你也太天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全教育平台是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
......
同学们平时就看包琼玖假小子性格不顺眼，看着汤老师自汤兮闹了一出后没那么火爆了，也都借机开起了玩笑。
包琼玖感到好像有一股血倒流到鼻子上，火辣辣的很难受，心里也像是被挖空了一块，空落落的。可她又不愿意坐下，她觉得自己很占理。
“安全教育平台不只是教急救电话......”包琼玖还想说什么，只感觉后面的衣角被人轻轻一拽。
是坐在她后面的那个乖乖女妹子，人缘极好的石薇在提醒她不要再说了。
包琼玖只好悻悻地说一句：“老师我错了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摒弃杂念认真学习，做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当代好学生！”然后十分不情愿的坐下。
“小薇你好过分，你不也是在后面偷听了一节课吗？我还看到你偷偷做笔记了！”吃中饭时，包琼玖抱怨道。
石薇这几天总容易看着包琼玖出神，不过大家以为她是忙朗诵节忙魔怔了，也没有很在意。
这一天时间乐郊就和石薇定下了所有的台词配乐道具服装，同时，乐郊也告诉了石薇她的具体计划。
“乐国不是不在家吗，你怎么和她签约？”那天在巧克力和糯米香里熏了良久，石薇才缓缓问，“包琼玖不是什么问题少女，人小胆大没心眼。她家也是放养，父母忙得脚不沾地的，为什么救赎者会看向她？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啊？”
“就是因为我二哥他不在家啊！”乐郊撇撇嘴，“而且这次不准备用‘令’，包琼玖只需要用嘴就可以了，她很轻信，也对同学没有什么防备。我小时候‘救赎者’力量很薄弱，用不起‘令’，是我二哥用自己的劝说才能把‘救赎者’壮大起来的，他能做到的我也想试一试。”
“那竞选你选她居然是......”石薇怒了，她不允许她认真付出的东西其实是暗箱操作。
“这就是你不理解她的一点了。”乐郊笑道，“包琼玖一直有心事，而且很明显，只是外人要不把她当成一个没心没肺的假小子逗弄，要不以一种比她情商高要护着她的本能英雄思维，不愿意静下来想想包琼玖同样是女孩子，有没有细腻的情感罢了。”
如今，乐郊的这句话时长在石薇耳边回荡，符合这两种的人，就是她吧。
她以为自己很了解包琼玖，也想尽办法对她好，只是忘记了她的感受。
这和那些留守儿童的父母有什么区别？
“小薇？”包琼玖试探的问，石薇这几天老是看着她不说话，是在生她的气吗？
“啊？？！”石薇猛地回过神，对着包琼玖直勾勾的目光，她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尴尬道，“不好意思啊，我忙着想队列队形了。”
石薇在说谎。包琼玖心想。石薇说谎的时候有小动作，比如从来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
“是因为尹同学吗？”汤兮叹了口气，“尹同学这样......其实我有点看不惯。”
高傲的“隐鼠”坚决拒绝参加“幼稚的学校活动”，认为这样浪费学习时间，他一个人还好说。重点是他一带头，一群对活动没兴趣的男生纷纷效仿。
比如当天的排练。汤老师明明说了当晚免数学作业，石薇也通过自己英语课代表的身份和英语老师死命争取到了没有英语作业的权利，用晚自习的时间练，没有老师陪同。
先是排队形的时候因为个子矮站在中间的“隐鼠”发了话，义正言辞的对忙着调整间距的石薇说：“石同学，我认为这种活动对于我没有任何意义，对你也是，别白忙活了，你哪怕是申请国外大学也没有考官会注意到参加一个班级性质的活动。”
“中考只认成绩，你还不如好好补一补你那个烂尾楼一般的数学，别再拖我们班前二十名的数学平均分了，像你这样的同学有一个就把我的档次往下拉一个等级，真没用。我编程比赛就在下个月，不想浪费这个时间。”然后一转头就提起书包扬长而去。
在石薇所在的江苏省，她所在的这座三线小城，哪怕是他们学校这座唯一的市直学校，平均一个班上只有前面5个可以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国家政策调整，前面20个才有普通高中上，剩下的前四十名大概还有职高上，最后面吊车尾的十几个人就成了不一定拿得到初中毕业文凭（要求要达到中考总成绩的一半才给）“社会人”。
走入歧途也好，做工人农民也罢，现在就算是在超市搬东西都要求高中毕业文凭了。这真是九年义务制读完，就认定了你是个小学文凭的社会底层人。
所以学校主要指望的就是班上前20名，没有哪个报名初中的家长愿意看职业高中的录取率。
石薇看着好不容易摆出来的爱心中间缺了一块，耳边想着隐鼠那个没有半点集体意识的鬼话，微微有点怒意。本来以为大家会像以前一样骂隐鼠“摆架子”“成绩好了不起”“情商负数成绩再好以后也没大能耐”。
可另一位平时和她玩得很好，学号在她后面一位的男生也站了起来，拍拍石薇的肩说：“小薇啊，我觉得小老鼠说的有道理。国庆假期后就是月考，我们数学不好的实在不能再给前面的同学托麻烦了，提高前二十名的平均分才是初中生‘集体意识’的体现，你现在就算是去问汤老师她也会承认老师校长更认可平均分。”
话是委婉了很多，可给石薇留下的依旧是个提起书包转身就从后门离开的背影。
石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末了又咽了下去。
她倒是很想把那个同学拉过来揍一顿，可这么多同学在，她又是认定了的乖乖女软柿子，完全就是只有被捏的份。
更何况她其实已经被说动了。
可她能怎么办呢？她的热血让她答应下来，她的理智告诉她要放弃，她的面子让她无话可说。
凡是做前先考虑后果，石薇不愿意因为一次排练就伤了和气。
找老师帮忙吗？石薇干事一向麻利全面，被英语老师夸能干的。老师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行不行！
又走了几个男生，没过多久，一个成绩很好的女生也站了起来。
石薇知道不能不做点什么了，她咬咬牙，心一横。
“我倒是看看谁敢出去！”突然一道身影从前面穿过来堵在后门门口，“你们真的太过分了！平时不都在吐槽作业多没时间休息吗？现在机会来了各个装什么清高呢！”
石薇心道不妙，是在前面和乐郊对稿子的包琼玖。
“你！”包琼玖力气大，直接拽住了那个准备离开的女生的手，“你以为自己成绩好了不起啊？你天天借我的言情小说看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说？你谈恋爱涂口红拍自拍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自己学习时间一分钟都不能浪费呢？”
“其他人我还不知道，反正你少在这里装疯卖傻！小薇为了准备这次比赛花了多少时间精力你知道吗现在就让你把首诗读个几遍还免了作业你又什么好不满足的？”
“你不是最看不惯我们这些成绩比你差的人吗？哦，我成绩没你好我就低你一等，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你怎么这么封建啊？我跟你说，你这种东西不值小薇的十亿分之一！”
“啪”一个书包对着包琼玖的脸就要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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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鼠”这个错号出自初一哪篇课文？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报之以琼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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