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狐“琉儿”的自传体》子弈

23、第 23 章

　　“母亲！！”一声真切的轻呼，将我和寡婶婶拉回现实。
　　是彩姐姐。她由不远处走过来，奇怪地看着我又看看寡婶婶：“琉儿？？怎么是你？”
　　我从故事里还没回过神看，看彩姐姐走近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寡婶婶回头过去，正色，看看彩姐姐：“彩儿，下午没去丹房吗？”
　　“母亲，去过了。上午由琉儿那里出来就去了丹房，一直到这会儿才出来。母亲天已经黑了，一天没有看到您，就出来找找。”
　　“唔……”我这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霍”地站起来：“伟哥哥，伟哥哥……”说着跑开去，跑了几步又回来：“婶婶……”又望望彩姐姐：“好婶婶，天黑透了，要是不去找伟哥哥他定负要我的气，自己给自己罪受。改日小琉儿必再打扰。也请婶婶好生照顾自己。”说着鞠了一躬跑了。

　　我一路向山顶跑去。伟哥哥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定会在松树上发呆。我太了解他了。果真，远远地看到了他。
　　“伟哥哥……”我气喘吁吁地跑到树下。
　　伟哥哥不理我，一直面朝山上发呆。
　　“伟哥哥……伟哥哥……”我以为他太专注没听到，一声接一声地高声喊着。旁边树上的小鸟因我扰了它们的好觉，提起意见，不安份地叫成一片。
　　我气咻咻：“小臭鸟，叫什么叫，不知道我伟哥哥心情不好了呀。”
　　鸟儿还是叫个不停。
　　“小胖鸟，帮我告诉伟哥哥快快接我上树去，我找他找得好辛苦呢。”
　　小鸟还是叽叽喳喳，一点儿没理我的意思。
　　我不耐烦了：“小坏鸟们，你们就好好合着伟哥哥一起欺负我不会爬树吧。等着吧，哪天我非占了你们的窝，扒光你们的毛，把你们一个个烤起来吃掉……”
　　话音没落，一片惊慌的拍翅声，小鸟儿们“扑扑”地四散地飞逃开去。
　　“哦……”我傻了……小鸟还真的经不起吓唬喔，胆子太小了。“嘿嘿嘿嘿……”我得意地笑了起来。
　　没笑到一半，树上传来了伟哥哥冷冷的声音：“琉儿自下山后学坏了，越发会欺负人。”
　　我一愣：“伟哥哥，我只是吓唬它们而已了。它们叫不停，叫得人家心烦嘛。”
　　“过去你就不会这么说，过去的你那么乖巧、可爱。”
　　我大摇其头，“不对不对，过去的我特别爱欺负人，尤其是你。伟哥哥你忘了，有一次我让过你变成颗树，小鸟儿在你头顶上做窝，还拉臭粑粑在你的耳朵里头；还让你到百里外的山里摘果子，误了功课被叔公罚跪；还自己溜到村子里去玩，惹了事回来让你帮我打架；还有，非说厨房后头井里有小龙，让你下去找出来陪我玩，害得你差点丢了小命……伟哥哥，我的声音都喊哑了，脖子也扬酸了，你抱我上树去好不好呀？”
　　伟哥哥低头看看我，没有动。我傻傻瞪了半天的眼睛，一直等不到伟哥哥回话，卧下来紧紧倚着树杆：“哥哥，琉儿害怕，下面好黑呀，树影子里头好像有鬼鬼盯着我一样……”四周太静了，静得有些糁。我太后悔刚才吓唬走了那些小鸟，不然它们聒噪着也好过现在这样窒息一样的静。
　　树上伟哥哥的声音传来，有一些无奈似的：“琉儿，人间真的那么好吗？你不觉得他们太复杂、太狡诈了吗？山上这么好怎么也留不住琉儿的心吗？”
　　“哥哥，我不是好好的呆在山上的吗？”
　　“可是你的心一直都在村子里，在那个宛儿身上。”
　　“没有吧……”
　　“有，琉儿，我在学读心术，你想什么骗不了我。”
　　我低头喃喃自语：“是呀，人类有什么好，我怎么就是舍弃不了。为什么伟哥哥？”
　　“也许是，人类的不善、自私有他的魔力，狐族的心单纯、无私反而显得无趣了，所以留不住琉儿的心。”
　　“琉儿也许不对，总喜欢得不到的、琢磨不透的。宛儿对我来说美得像梦一样——梦是得不到的吧，伟哥哥？”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梦就在眼前。眼前的梦已经这么美了，还会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像呢？”
　　“伟哥哥的梦是什么？”
　　“明知顾问，坏琉儿。”
　　我不语了。过去的伟哥哥从来不会这么对我说话。我喜欢他永远看着我傻傻地笑眯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