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我成了玄学大佬》虎斑鱼

12、橱柜里的母子

　　陆铭拍拍椅子，看着洛羽秋顶着一张苦瓜脸坐到椅子上，嘴角忍不住笑意猖狂地高挑起来，像极了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那只笑脸猫。

　　这表情绝对没好事！

　　洛羽秋有些害怕的想，眼角余光瞟到办公桌上的急救箱，暗道了一声倒霉。

　　“哟，陆老师，你还会包扎？”对面的老师看着陆铭打开急救箱给洛羽秋伤口上换纱布，闲聊道。

　　“当然，我之前做过一段时间的随军医疗。”陆铭得意回答，“可是专业的。”

　　他最后一句话似乎是说给闲聊的老师，眼睛却盯着洛羽秋，看起来像是在期待对方的回应。

　　不过洛羽秋什么反应都没给对方，只是冷着一张脸盯着腿上的伤口。

　　陆铭正在用沾了酒精的棉签擦着洛羽秋腿上伤口附近的胶布痕迹。闲聊间他抓着棉签的手突然哆嗦了一下，沾了酒精的棉头一下碰到了伤口破着的地方，痛得洛羽秋咧嘴，伸手去捂住伤口，就差痛得大喊出声。

　　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洛羽秋在心中恼骂，自己肯定是水逆，刚好不容易听到助学金批下来了，终于有件值得开心的事让自己高兴下。这才多长时间，自己却被带到办公室，在一堆老师的围观下被人摆弄来摆弄去，还不能反抗。最重要的，这个人还暗中报仇！

　　疼死了！

　　捂着伤口的手被陆铭强硬拉开，对方将叠成豆腐干的纱布按在了伤口上，又从手背揭下提前剪好的胶布将纱布固定。

　　“看，怎么样！”所有伤口都换完纱布，陆铭松一口气对着对面的老师炫耀道，甚至怕对方看不清，伸手牵过洛羽秋受了伤的手臂举起，将自己包扎好的地方展示给对方看。

　　“不错，不错。医术高超。”对面老师点头应和着称赞。

　　啊，好想回教室啊！

　　洛羽秋低头看着脚面，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全身上下每一寸细胞都大叫着想要离开这里。他用力眨了下眼，抬头对陆铭说：“陆老师，要是没事我回教室了。”

　　“等等！帮我判下卷子。”听到洛羽秋想走，收拾着急救箱的陆铭指了指桌上一大叠试卷，他说：“一会上课要发。”

　　一会上课要发下去你还一张都没判。

　　洛羽秋心说，探头看向最上层的那张卷子。

　　恰好地，那张卷子是自己的，并且毫无悬念地得了满分。

　　“我判完的几张卷子里就你一张满分。”陆铭看了眼洛羽秋拿到手里的卷子，嘴角扬着笑容对洛羽秋说：“想要奖励吗？”

　　“什么奖励？”洛羽秋好奇，将视线从卷子移转到陆铭脸上，问。

　　“小熊饼干。”陆铭说，从抽屉拿出了一盒饼干。

　　花里胡哨的包装盒，上面印着巧克力夹心饼干几个字，一看就是小小孩子最喜欢的那种。也恰好是洛羽秋最喜欢的口味。

　　他伸手想要接过饼干，手伸到半截却又缩了回去，视线回避着转移到别处。

　　“不要了。”洛羽秋说。

　　“怎么不要了？”陆铭环视一圈办公室里的同事，对洛羽秋明知故问，“那一会上课发卷子的时候我再奖励你？”

　　“不！”对方的话让洛羽秋紧张得僵直了后背，一把夺过小熊饼干抱在怀里，：“我要了！”

　　“呵。”陆铭满意地从鼻息间吐出一声轻笑，取了支红色中性笔递到洛羽秋面前，说：“奖励也有了，帮我干活吧。”

　　“小陆，你和你们班学生相处的还挺不错的。”看了满眼的对面老师再次开口赞扬，语气任谁听起来都感觉到满满的佩服。

　　“那是，我们已经是好兄弟了。”陆铭说，伸手揉了揉洛羽秋的头顶。

　　才不是！

　　这个人坏得很，谁要和他做兄弟！洛羽秋心中愤愤。

　　……

　　……

　　一天学校生活顺利过完，晚上放学之后陆铭的灰色小汽车在便利店门口停了下来，紧接着车门打开，洛羽秋从车上走了下去。

　　“下班要我来接你吗？”陆铭问。

　　“不了，这面路多少认识一点，等下班走走就找到了。”洛羽秋说。

　　“那好吧。”陆铭多多少少有些失落，说：“要是迷路了的话，给我打个电话，我出来接你。还有，拿着你的小熊饼干。”

　　说着陆铭从副驾驶座上拿起洛羽秋故意留下的小熊饼干，抛出车窗扔进了洛羽秋怀里，之后发动汽车，飞快远去。

　　“喂！”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接住没让饼干盒子掉到地上，洛羽秋刚想塞回去，却看到对方刷的把车启动逃走了。无奈，他看着怀里的饼干盒子，抱着转身进了店里。

　　“来了。”店主大爷正在店里听着收音机，柜台上放了一台全新的台式小电扇，新到底座上的塑料膜都没有撕掉。

　　“天越来越热了，我弄了个电扇，看店的时候吹一吹。”店主大爷对洛羽秋说着，掏出账本开始数收银机里的钱。边整理着边闲聊：“还没吃晚饭啊。”

　　“嗯。”洛羽秋走到电风扇能够吹到的地方，打开了饼干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一个个大拇指大小的各种各样的小熊形状的饼干，他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大口咀嚼。一些饼干渣残留到嘴角，碰到被自己咬破的那块伤口，丝丝疼痛。

　　“不着急，慢慢吃。”店主大爷慈善地嘱咐，指了指柜台下方，“下面有纸杯子和茶叶，弄点水喝吧，光吃饼干太干了。”

　　“知道了。”洛羽秋蹲下身翻了翻柜台下层，从黑袋子里看到了一包一次性纸杯和一大堆各种各样的茶叶。

　　绿茶，龙井，普洱，碧螺春……品种多得让他感到眼花缭乱，最后他只拿出了一个杯子，去饮水机打了半杯冷水走回柜台边吃边看着对方理账。

　　这次店主大爷更加松心，之前明明说再在店里陪自己工作几晚，结果就在和自己交接完收银机里的钱和账本之后，店主大爷就转身拿着蒲扇收音机出了门。很快门外再次响起了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

　　夜里的商店其实没什么人，偶尔来店里买东西的都是周围的商铺邻居。中途他去店外帮大爷茶杯续热水的时候看到昨天带着那个奇怪小男孩买东西的女孩，对方陪着个看起来要比女孩大了好几十岁的大叔上了汽车。

　　两人动作暧昧了，互相搀扶着，看起来像是非常熟络的样子。

　　他想起店主大爷和他说过的那些话，撇了撇嘴，回了店里。

　　清闲且无聊的打工时间很快过去，店主大爷对于这次洛羽秋的工作更加的满意，夸赞了几句看着打关了店门，催促一句快点回家，转身进了楼里。

　　凭借着记忆力残存的走向陆铭家的路线图，洛羽秋慢悠悠地向“家”走去。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即便是堪称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的酒吧街，在这工作日的深夜也是人迹寥寥。

　　洛羽秋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耳边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他无聊地在心里再一次计算了一遍工资，随后一张脸憋成了苦瓜。

　　远远不够……

　　之后还要上好几年的大学才能工作，只凭现在赚的这点零星工资，想要回到以前的生活，拿回自己的家，简直是白日做梦。

　　他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放弃学业去找个正式工作的想法，但是这想法很快就被打散。不上学找的工作，恐怕更是一辈子都买不回自己家的房子了。

　　突然的他想起了跑去外地逃债的老爸，掏出手机找到老爸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嘟——”熟悉的电话等待的电子音响了起来，他满心期待地边走边等待着，等待电话突然被接起，从里面传出一句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儿子？！”

　　但是电话始终没有接起，“嘟嘟”的提示音响了半天最终响起了熟悉又冷漠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不死心地再次播出，依旧还是冷冰冰的这声提示。

　　真的是拨不通了，洛羽秋丧气地叹口气，翻动着手机打算找点有趣的东西看看转移下心情，但是平常看视频的小破站刚刚打开，他脚下一个踉跄撞到了身前的东西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急忙道歉，同时抬起头看向被自己撞到的人看去。

　　然而抬起头之后，他看到的并不是什么路人，而是一具纸扎的纸人。

　　就和之前攻击自己的那些纸人一模一样。

　　洛羽秋心跳加快了一些，他挪着步子远离对方，绕了弯继续赶路。

　　这是谁扔在路边的？

　　经过之前的经历，他对纸人多少有了些芥蒂，想要远远躲开这个东西，赶紧回到陆铭那里。

　　然而一声话语截住了他前进的脚步，将他钉在了原地。

　　“乖表弟，表哥来看你了。”

　　纸人发出了年轻的男声，和之前那个自称姑妈的纸人一样，僵硬地转动着身体看向洛羽秋。

　　洛羽秋整个身子的血液都冻住了，他僵硬地扭头去看，那个纸人动了起来，动作僵硬但快速地向他冲去。同时还含糊的发出一长串话语。

　　他依稀听出了说是地下太冷，要自己和他交换，代替他去地下，而对方则借助自己的身体重新回到世间。

　　从小就知道姑妈一家超级爱占便宜，只是不知道他们居然回到了这么极品的程度。

　　面对着冲向自己的纸人，洛羽秋这次却没有动，看了眼白天刚刚被包扎好的左手，迎着纸人重重挥出了拳头。

　　纸人还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但下一秒身上就燃烧了起来。

　　火苗顺着洛羽秋的血液在之人身上流过之处，如同绽放开的繁花，熊熊燃烧起来。

　　只是几秒的时间，这个纸人就如同他表哥生前的废物狗熊那样，烧成了一大团火球，轰然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