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less》深缘

7、逃到你想去的地方，或许是一件幸福的事

　　恋爱中的女人是白痴。

　　茶小小对若蓝说那天我收拾了几件东西就走了。
　　简单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最必要的钱罢了。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只想跟着左岸逃到他要去的地方。其实没有什么浪漫的，真的，她说。
　　左案是她的学长，高三。小小高一。
　　两个人是在□□上认识的。加了同一个群，无意中的谈天谈地，聊得投机，在网络上这个虚拟又不可信的世界熟络起来。就这样的半年之后他提出见面的要求，小小几乎就是毫不犹豫地欣然同意。
　　那天甩开嫣小的时候，小小看到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狐疑，不过并没有多大的在意。
　　她和嫣小平时一块儿上下学，向来对嫣小有着敌意的小小一直都觉得嫣小不过是爸妈派来监视她的罢了。
　　两人约在学校门口的奶茶店碰头。放学后小小进了店门就看见一个人坐在□□上约好的“靠窗第二个座位”上。
　　店内飘着一股奶香。各种奶制品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小小还是马上认出可可的香味。
　　很从容地坐到他对面。“我叫左岸。”
　　“我是小小。”
　　小小要了一杯可可，很快被端了上来。借着拿吸管，小小偷偷地打量左岸。高高的鼻梁，让女生羡慕的大眼睛，偏瘦却又不显得弱不禁风。
　　小小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那么好运交了一个这么帅的网友。
　　其实小小并不是没有听说过左岸，在女生堆里，左岸的名字可谓是耳熟能详。
　　“哇。”
　　光顾着看慢慢喝咖啡的左岸，小小被热可可烫了一下。左案笑了，问不要紧吧，一边递给小小一张纸巾。
　　小小接过纸巾，捧着可可有点不好意思。
　　这样的见面之后，两个人就算是认识了。
　　校园里时不时碰到的两人有时聊聊天或者约好去看电影。一来二去的次数多了起来，自然而然就开始像情侣一样在一起。
　　有点像闪电结婚的味道。
　　不过最先开口的竟然是左岸，征求过吃惊不已的小小的意见，然后小小在愣神五秒之后欣然同意。
　　幸福的时光大概只有一个月。
　　嫣小发现了小小的秘密，告诉了爸爸和妈妈。小小着实挨了一顿打，外加听着威胁讽刺。爸爸妈妈还分别同知了小小和左岸各自的老师和左岸的家长。
　　之后的生活中便在三天两头往老师办公室跑中度过。
　　热恋中的两个人被硬生生地分开了，小小有了一种变成望夫石的感觉。
　　小小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和左岸见面了，双休日被父母锁在家里，每天还有嫣小的监视。
　　看着手上的淤青，恼怒地听着老师的喋喋不休，小小决定和左岸逃亡，就像是电影里老得掉牙的私奔。
　　在学校匆匆的决定之后小小借着上洗手间的空偷偷得给左岸打电话，颤抖地说完自己的计划。过了一分钟的空白，有点陌生了的声音说同意。
　　小小顾不得吃惊马上跑回家。
　　跟在后面的嫣小看见小小收拾行李，说要去告诉爸爸妈妈，小小听到她说这句话有些怒不可遏。
　　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衣物，小小站起身边骂着不要脸边愤怒地推了嫣小一把。没想到嫣小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让小小更没有料到的是嫣小的头撞到了桌角上，发出了一声惨叫。
　　有殷红的液体流了出来。
　　趁着父母回家前，小小顾不得查看嫣小的伤势，匆匆忙忙对嫣小颤抖得说了一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便赶紧将衣服塞进包包里，提着行李溜出了家门。
　　一路上小小惊恐万分。战战兢兢地来到和左岸在约定的地方见面便立马动身去了火车站。
　　他们要去别的城市，去过不一样的生活。
　　小小看着火车驶离了她所生活过16年的城市，窗外的景物一点点晃过，一点点地消失不见，她诧异自己没有一点难过和留恋。
　　没有流一滴泪，竟有些意外的兴奋，而对于嫣小的抱歉也被暂时抛在脑后。
　　她只想和左岸在一起。
　　手被左岸牢牢地紧握住，她感觉到即使什么都放弃，但只要有他就都是值得的。靠在左岸的肩上，小小在摇摇晃晃的火车的硬座上睡着了。他们来到了D市。
　　左岸找了一家破旧的旅馆。他们没有太多的钱，只能住在这里了。
　　晚上小小躺在左案的怀里。火车上几天的长途跋涉让小小累坏了。
　　第二天，小小待在旅馆里。
　　左岸已经拿到了身份证，说要出去找一份工作。
　　“或许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
　　左岸握着小小的手说。
　　即便是逃到了另一个城市，小小还是忍不住会担惊受怕。怕爸妈找到他们；怕他们会没有办法在这里生活下去；怕嫣小受了很重的伤…
　　也许现在想起有点晚了。自嘲地笑笑，起身做晚饭。
　　大约过了一个月，左案带着小小退了旅馆，带她租了一套房子。
　　小小问左岸哪来的钱，左岸只是淡淡地说在便利店找了一份工作，兼白天的工。
　　小小听了有一些感动。
　　她知道左案家里的条件很不错，家境十分殷实。可能这也是他第一次吃这种苦。看着左岸眼角周围多出来的黑眼圈，小小感到很心疼。
　　晚上工作了一天的左岸疲惫地回到家里，抱着小小很快就睡着了。夜里小小觉得有一些奇怪。他们已经在外面过着流亡似的生活已经有近一个月了，却什么也没发生。左岸除了抱抱她之外就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甚至，从来没有吻过她。小小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然后拍拍脑袋，让自己清醒。
　　小小白天就待在家里，就连一日三餐也是左岸买外卖回家给她的。
　　直到有天小小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开了门，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父母出现在门口，左岸低着头站在他们身后。
　　挣扎无用的小小被押上了回城的火车。
　　只能乖乖坐在火车上的小小这才知道，那天和左岸一起玩失踪后，父母就报了警，和左岸的父母动用了一切的关系找到了他们。一个月内找遍了周边的所有城市，而当天正在便利店打工的左岸正好被抓个正着。
　　火车上，小小睡着了，忽然放轻松的神经让小小很快进入了梦乡。
　　当小小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一天以后了。小小也感到讶异，自己竟然睡了那么长时间。或许自己虽然逃脱到另一个城市，但是精神负担过重，突然松口气让原本疲劳的神经得到了休息吧。
　　终于也知道，嫣小的头上被缝了七针。看着嫣小裹得严严实实的脑袋，小小除了“抱歉”之外小小实在想不出可以对嫣小说的话。
　　泪水在泪腺里被挤的快要爆炸。和左岸也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了。
　　和他开始得荒唐可笑，结束得莫名其妙。
　　一个星期后回到学校的小小再次见到了左岸却已经和他行同陌路。小小不知道原因。再过了一个星期，左岸托人转告小小说抱歉。说自己只是陷入了恋爱的旋涡罢了。至于感情，至于爱，一开始确实喜欢过小小，只是现在没有感觉了。
　　陪着小小在D市度过的一个月，左岸觉得自己好傻，竟然真的会答应小小逃到另一个城市。小小终于明白为什么左岸从来不曾吻过她，他想通了，或者从到了D市的那会儿起他就不喜欢她了，就不爱她了。
　　只是觉得抱歉。而更从前只是一种新鲜感。
　　左岸在半个月后，换了一个女友。是校花，长得的确漂亮。
　　小小就觉得自己怎么就会那么幸运呐，有那么帅的一个男友，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小小有时候会去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店，点一杯可可。看着可可的热气形成的白烟往上绕，小小想或许只有可可的味道没有变，其他的都变质了。
　　腐得不成样子。
　　喝了一口可可，小小又一次被烫到，可是没有人会微笑着递给小小纸巾了。
　　小小说，我的初恋终结在16岁。然后喝了一口手中的可可，然后沉默。
　　若蓝拍拍她的肩，也不再说话。
　　我们爱得天雷地火，最后不过只想看看是怎么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