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龙套”[综英美]》袋之

6、菜鸡and流星

　　要是用一句话来形容现在真·驱魔人·温切斯特兄弟的感受就是——

　　震惊他妈给震惊开门，震惊到家了。

　　迪恩都还没来得及嘲讽“用超能力驱魔”有多么荒谬，下一秒就被现实啪啪打脸。

　　即便心中深感不可置信，但是刚才亲眼见到的玻璃镜片中无数破碎的鬼影，绝望乃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犹如被强大的力量封印后被撕裂。迪恩和萨姆并不震惊于恶灵能被消灭，但是震惊于这个他们以为的假驱魔助手，只是抬一抬手的“举手之劳”就能轻而易举地清除恶灵。

　　“就这样？”迪恩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刷新了，“那个[血腥玛丽]就被消除了？”
　　“是的。”影山茂夫很坦然地说道。

　　这一下，温切斯特兄弟和小蜘蛛看向影山茂夫和灵幻新隆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样了，师徒俩的身份也成功从[伪装成驱魔师的诈骗团伙]变成了[看起来像诈骗团伙的专业驱魔师]。

　　迪恩开始回想起他过往的“追猎活动”，虽然不能说每一次行动都是危机重重，但他也绝不敢大意和轻率，因为他深知自己面对的是能致自己于死地的敌人。当然，他也经历了无数次千钧一发的时刻，冒着命悬一线的风险，与恶灵斗智斗勇，克服重重困境艰难取胜。

　　而这位……驱魔就只是动动手。

　　“你们一直都是这么驱魔的吗？”此时萨姆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二人是真的驱魔搭档，而且看起来驱魔的经验要比他和他的哥哥都更为丰富老练，“借助超能力驱魔？”
　　“所以我说你们不够强大。”灵幻新隆非常自然地接下话，而后目光望向莉莉，“但是这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委托已经结束了。[血腥玛丽]已经被消灭，不会再困扰你们家了。”

　　莉莉怔怔地看着灵幻新隆和影山茂夫，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除灵就结束了。

　　“是我的姐姐，她回来了！”

　　来自楼下的进门声突然唤醒了莉莉的思绪。

　　莉莉回过神来，就看到身边五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这让莉莉立刻慌了。彼得·帕克也就算了，让姐姐看到有四个驱魔师整整齐齐在家中肯定要疯了，“你们快点离开这里！”

　　“离开？怎么离开？”彼得被莉莉的情绪感染到也有些慌乱。

　　“你们俩是怎么进来的？”莉莉看向迪恩和萨姆问道。
　　“爬窗户进来的。”迪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窗户。
　　“那就再从窗户翻出去。”莉莉已经听到姐姐呼唤她和上楼的声音，“快！她快上来了！”

　　迪恩和萨姆也就不再多话了，直接从窗口翻了下去，毕竟这种事已经熟能生巧了。灵幻新隆看了看高度觉得也还可以，但是跳下去之后还是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圈。

　　“毕竟，我们一般都是接受委托，直接进出委托人的房屋的，不用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举动。”自称为[驱魔大师]的灵幻新隆尽力忍着双脚发麻，保持姿态得体地拍了拍风衣上的灰尘，在迪恩和萨姆面前解释自己为什么身手没有那么灵活。

　　感觉被嘲讽·温切斯特兄弟：“……”根本没有人问你好吗？

　　“那个，你的假发歪了。”萨姆指了指灵幻新隆歪了的假发。
　　“哦，是吗？”灵幻新隆的身体僵了一下，而后又假装自然地正了正假发。

　　“真要命。”迪恩眉头微蹙地在萨姆的耳边轻声说着，“我还是觉得他是个骗子。”

　　萨姆也是这么觉得的，但刚才在莉莉家中发生的驱魔行动又是真实的，他们用自己的双眼见证了[血腥玛丽]被消灭的一幕，而那位驱魔小助手所拥有的超能力也并不假。

　　对了，小助手呢？

　　迪恩和萨姆抬起头，就看到小助手仍然站在二楼窗口。

　　虽然小助手带着黑色口罩遮住了神情，但是温切斯特兄弟隐约感觉到……小助手是怕了。

　　迪恩和萨姆又觉得看不懂了。

　　——凶残恶灵就在眼前的时候，你重拳出击；从窗边跳个一层的高度，你却畏畏缩缩？

　　——如果有超能力的话，漂浮着下去也是简单的事情吧？

　　“你是畏高吗？”打算断后的彼得也感觉到了影山茂夫的紧张。
　　“……也不是，畏高。”紧张的影山茂夫只是觉得这个高度跳下去挺危险。

　　“那我带你下去吧。”听到莉莉的姐姐脚步声已经快到门口了，不希望莉莉为难的小蜘蛛也不再犹豫了，直接将影山茂夫给抱了起来，而后身影灵活矫健地从窗口跳了下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影山茂夫，心猛地一提，又稳稳地一落。

　　——唉？

　　影山茂夫怔怔地抬头看了看二楼的窗口。

　　——这就到地上了吗？

　　居然能抱着一个人的重量，如此轻易地从二楼跳下，脚步还稳扎稳打。

　　“你真厉害啊。”被放下来的影山茂夫看向彼得敬佩地说道。
　　“没有没有。”已经两次见证了影山茂夫超能力的小蜘蛛当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厉害的。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彼得定定地看着影山茂夫，因为墨镜被毁了，此时黑发少年露出来的双眸让彼得觉得有些眼熟，之前应是见过的。而且……即便戴着口罩，但就光是展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和漂亮漆黑的双瞳就足以让彼得相信，这个驱魔小助手应是一个容貌出色的少年，绝非什么面目丑陋的侏儒症男人。

　　但是，小蜘蛛也非常理解，隐瞒身份行事肯定是有理由的。

　　——大概，也是个学生呢？不希望暴露自己拥有超能力的事情。

　　看着彼得的影山茂夫沉默地眨了眨眼。

　　他当然之前没见过彼得。

　　但是茂夫不知道[默文]的记忆里，是不是和这个少年认识。而且，[默文]虽然已经很久不拍戏了，但之前也是演员，彼得曾经看过有[默文]出演的电视剧或者电影也是极有可能的。

　　那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呢？

　　“委托费的账单晚一点我会发到你朋友的手机里，希望你能提醒一下你的朋友尽快支付委托费。”灵幻新隆转移话题道，他当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大红大黑过的童星还做起了驱魔的工作。
　　“好，好的。”彼得点了点头，虽然一开始觉得是骗局，但是现在也证实了这都是真的，而且两位驱魔师也完美地解决了委托。既然莉莉之前许诺了委托费，那肯定是会给的。

　　“你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驱魔的？”迪恩此时开口问道。
　　“是的。”灵幻新隆面露自信地点头。

　　“就……这么简单？你每次都只要抬一抬手就可以了？”迪恩看向影山茂夫问道。
　　“并没有遇到什么了不起的恶灵。”影山茂夫想了想说道。

　　“……”温切斯特兄弟现在看出来了，那个自称是[驱魔大师]的莫林是一个颇为自信且傲慢的人，而这个驱魔小助手相比之下还挺实诚。但怎么，说出来的话也像极高级凡尔赛？

　　“这个超能力你是怎么得来的？”萨姆好奇地问道。
　　“……与生俱来？”影山茂夫迟疑地说道。

　　感觉莫名又被秀了一脸的温切斯特兄弟：“……”可能这就是上帝追着喂饭吃吧。

　　灵幻新隆和影山茂夫的驱魔搭档的身份，算是在迪恩和萨姆的心里坐实了。

　　而且，他们这一组搭档似乎跟他们还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迪恩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个经验非常丰富老道的驱魔师，也给他们留下了尤为珍贵的笔记本，里面记录着各种各样的恶灵和灵异事件，也教导了他们该如何与之战斗。但是在遇到了真正实力强大的“抬一抬手就能驱魔”的驱魔人后，迪恩才赫然意识到——

　　原来，自己的父亲是蹦跶在驱魔圈的资深菜鸡。

　　而他们和恶灵的对战又像极了菜鸡互啄。

　　灵幻新隆看了看温切斯特兄弟，突然感受到了商机的存在，而后掏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有需要协助的案子可以拨打我的电话，看在同行的面子上，委托费可以打九五折。”

　　温切斯特兄弟：“……”驱魔师花钱委托驱魔师驱魔，那还做什么驱魔师？

　　“你怎么还在这？”灵幻新隆又转头看向了正努力瞥着名片上手机号码的小蜘蛛。
　　“我……挺好奇的。”彼得诚实地说道。

　　遇到了这么惊悚的事情，竟然心理素质如此好得毫不惊惧，也并未受什么影响。

　　迪恩和萨姆觉得这个高中生也着实是个胆大的孩子了。

　　“孩子，勇敢是好的，但是过分的好奇心大部分时间都不是什么好事。”迪恩开口提醒道，“尤其是像今天这种事，不要轻易让自己卷入危险中，尤其是面对未知的恐惧。”

　　“你在笑什么？”迪恩蹙眉看着在旁边发笑的萨姆。
　　“听你劝说别人，不要轻易让自己卷入危险中，听起来可真是有些奇怪。”萨姆忍俊不禁，毕竟说这句话的人，是时时刻刻让自己暴露在未知危险中的迪恩·温切斯特。

　　“这正是我的工作。”迪恩耸了耸肩说道。
　　“没错。”萨姆挑眉点了点头，“不过，应该是我们的工作。”

　　迪恩扬起嘴角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们找个地方再聊一聊吗？”萨姆转头又看向了灵幻新隆和影山茂夫，遇到了这样的高手驱魔师，也想好好聊一下猎魔的事情。而且也说不定，他们对于他们的父亲的事情会有所耳闻，甚至可能会知道父亲的行踪。

　　“不了，我们的行程比较忙碌。”灵幻新隆并不想暴露太多，他知道温切斯特兄弟有想要套情报的意思，只是他知道得也着实不多。而且，这个[血腥玛丽]还是他们接下的第一个委托。灵幻新隆作势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而后说道，“时间计划得刚好，是时候离开了。”

　　既然灵幻新隆这么说，那温切斯特兄弟和彼得也不会阻拦。

　　虽然花钱委托其他驱魔师帮忙驱魔听起来很菜鸡，但如果真的是遇到了非常棘手到很危机的时刻的话，萨姆想他肯定会拨打这个电话的。

　　“在这里也能成功除灵呢。”离开后，灵幻新隆对影山茂夫说道，一切都如同意料之内般得顺利，但是却也让灵幻新隆越发觉得这并不只是一个恶灵创造出来的幻境而已。
　　“是的。”影山茂夫点了点头，“而且还遇到了其他的除灵师。”

　　“钱到账了。”灵幻新隆看了看手机上的讯息心情灿烂地笑道，不管现在是什么处境，第一笔委托如此圆满达成就值得庆祝一下，“茂夫，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去吃顿好的。”
　　“如果不回去吃饭的话，莫妮卡会生气的吧。”影山茂夫回答道。
　　“总该换换口味吧，一直吃那些为你特制的健康菜——”灵幻新隆说道。

　　话还没说完，灵幻新隆眉头一挑，手机里有最近一直在保持联络的导演竟打电话来了。

　　影山茂夫就看到自己的师父在接了电话后突然间大惊失色——

　　“什么！怎么会这样子！”

　　看起来是发生了很严峻的事情，灵幻新隆的眉头紧蹙，在电话结束后还站在原地深思了一会儿后对影山茂夫说道，“茂夫，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解决，你自己回家没问题吧？”

　　影山茂夫愣了愣，想问问是什么事，但又觉得除了除灵以外自己也帮不上忙。

　　“嗯，好的。”影山茂夫点头。

　　看来是真的非常焦急的事情，就看到灵幻师父不顾稳重形象地冲刺了出去。

　　影山茂夫望着灵幻新隆奔走的背影，心里不禁想到——

　　师父，看起来已经很习惯这里的生活了呢。

　　应该说，正因为是师父，所以无论是在哪里都能如鱼得水般地生活吧。

　　而影山茂夫，当他一个人站在这里的时候，看着周围人来人往，总是有一种不真实感。他清晰地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也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容纳[影山茂夫]的地方。

　　如果没有师父的话，孤独寂寞地生活在[这里]会觉得很可怕吧。

　　“罗伊！”影山茂夫还在发呆时，他的肩膀蓦得被拍了拍。

　　回过头来，影山茂夫发现竟是一脸惊喜的彼得。

　　“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我正要回家，好巧，又碰到你了！”彼得觉得自己的运气真好，竟然又一次碰到了这个驱魔小助手。彼得觉得这个小助手真的眼熟，拥有超能力，伪装身份去驱魔，而且大概是个比他还稍微小一些岁数的少年，这足以让小蜘蛛很想认识影山茂夫了。

　　影山茂夫也没想到会再碰到彼得。

　　“留个手机号码吗？”彼得赶忙拿出了手机，不想错过这一次偶遇的机会，“如果，再遇到这种特殊事件的话，我还可以联系你们。当然，委托费我也会付的。”

　　“好。”影山茂夫想了想后点头，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的名字是彼得·帕克，你呢？”小蜘蛛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后笑着问道。

　　紧接着，彼得就看到黑发少年在发了个音后忽然沉默了，似是思索许久后才说道

　　——“……罗伊。”

　　小蜘蛛：“……”那如此奇怪的长时间的犹豫是怎么回事？

　　彼得也知道这肯定不是真名，但是他也并不在意，只为自己的通讯录里又多一个超能力联系人而感到高兴。还未等到彼得再说些什么，小蜘蛛听到了远处的警车警鸣声，而且有很多辆。看来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案件，彼得想他要不要现在立刻找地方换上战衣赶过去。

　　小蜘蛛刚想和少年告别，就听到了影山茂夫语气平静地说道——

　　“有流星。”

　　流星？什么流星？大白天看得到流星？

　　疑惑的小蜘蛛顺着影山茂夫的视线仰头望去，不经意间瞳孔地震。

　　——那哪是流星！那是钢铁侠从天上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