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谋杀齐天大圣》黄眉老祖

3、摘月亮比赛

　　仙女月归没有想到，她要和一只猴子来争夺水帘洞，明明是她先待在水帘洞的，总要分个先来后到吧，可是她面对的是一只猴子，这只猴子后面还跟了大大小小一群猴子，他们才不会管先来后到。

　　“我可告诉你们噢，我是仙女，你们一群猴子加起来也打不过我。”所以这个水帘洞当然应该归她，她要做水帘洞的洞主。

　　猴子们推选出来的猴王根本弄不清楚仙女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不能输了面子，理了理头上的毛，喝了一声：“你也想要住在水帘洞？”

　　“我要做这里的洞主。”

　　猴王思考了一番，然后点点头：“我可以允许你做花果山水帘洞的洞主。”

　　“你允许？”

　　“既然我是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那么可以给你一个洞主的封号。”他挠了挠耳朵，道。

　　月归问他：“封号？”

　　他荡上了秋千，怀抱着两只小猴子，非常欢快：“是啊，从今以后你就是花果山水帘洞洞主，好听吗？”

　　“不好听，不过既然我是洞主，那么你可以带着这群猴子离开这里了。”

　　“当然不行咯，我是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当然要住在这里。”他荡着秋千，把后背留给月归。

　　“我不是洞主吗，这个洞不应该归我吗？”

　　月归跟这只美猴王的沟通很费劲，还是猴子之间能理解彼此的意思，一只吃着香蕉的猴子告诉月归：“我们大王的意思是，以后你就是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手下的洞主，可以管着洞里的一切东西。”

　　月归看出了他要扔香蕉皮，有了防备，在香蕉皮扔过来的时候，施了法，使它定在了空中。

　　“一点儿错也没有，”猴王的秋千荡在空中，跟定在空中的香蕉皮擦身而过，他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荡下来的时候问月归，“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目光晶莹得像天上的星星。

　　“很简单，因为我是仙女咯。”月归一再强调自己的仙女身份，如果这群猴子识相一点的话，就会知道不要惹一个仙女。

　　猴王并不知道仙女是什么，但是仙女应该是个不错的东西，他荡着秋千，宣布：“那从今以后你就是花果山水帘洞仙女洞主。”

　　这只猴子的意思很明显了，月归可以当洞主，但是得当他手下的洞主，月归可以管这座洞里的所有东西，但是跟管香蕉的老猴子没什么差别。

　　月归可不想给一只猴子当手下，而且她只想自己在水帘洞休养，可不想和猴子们住一起，这群猴子们实在太吵了，每天天不亮就醒来，一醒来就唱歌，唱的每一首歌都不成调，月归每次皱起眉头，都会有小猴子来抓她的手，拉她一起加入唱歌的阵营。

　　“我们来比赛吧，谁赢了谁得到水帘洞。”

　　这是一个很公平的做法。

　　猴王正攀着一群猴子排成队绕着水帘洞转，边转边唱歌，听到这句话，停了下来。

　　“比赛？”

　　月归得承认，猴王对得起他的称号，他的确是猴子里最英俊的，而且他有一双相当纯净的眼睛，可和后来的火眼金睛真搭调。

　　猴王答应了月归的比赛，他正是靠着比赛才当上的猴王。月归也胸有成竹，她是仙女，怎么说也有法力，不至于输给一群猴子吧。

　　答应了比赛，接下来就有了比什么的问题。

　　一只年迈的老猴子提议：“不如比赛吃香蕉，谁吃得多谁就获胜。”

　　“好耶！”其余的猴子们都很同意这个说法。比赛吃香蕉，猴子最爱吃香蕉。

　　月归皮笑肉不笑。

　　猴王不太同意这个比赛：“这样不太好吧。”

　　这还算有点良心。

　　“她一看就不爱吃香蕉啊，”猴王就没看月归吃过香蕉，他蹿到猴群里，告诉他们，“我们不要拿自己擅长的东西和人家不擅长的东西比。”

　　月归点了点头，她觉得猴王说得十分有道理。

　　猴王从猴群里蹿到了月归的身边，贴近她，眼睛眨了眨：“不如比赛吃桃子好了。”

　　“这可真是个好主意。”月归含笑，月归咬牙切齿。

　　猴子们听不出月归的真实语气，不是同一个族群沟通起来还真是困难，他们还这真以为要比赛吃桃子，打算去摘一筐桃子过来。

　　“摘桃子去咯！”

　　猴王叫住了他们：“开个玩笑，”他抱着胳膊，歪头，“你想要比什么？”

　　比赛吃桃只是一个玩笑，他让月归来决定比赛内容。

　　月归想了想，人家既然那么坦荡，她也不能定一项太明显欺负他的比赛，于是想了又想，终于提议：“谁能把月亮摘下来，谁就算赢。”

　　月亮当然是摘不下来的，但是月归有别的办法。

　　“摘月亮？”猴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只摘过香蕉啊桃子啥的，谁都没有摘过月亮。

　　“摘月亮？”猴王看了看天，他伸出胳膊比划了一下天空的高度，顺着目光看，其实也不过一只胳膊的距离，可是天地之间的距离可不是一只猴子可以估量的。

　　猴王在思考，月归想劝他放弃，她一个散仙尚不能说飞到天上去把月亮摘下来，更何况是一只猴子呢。

　　可是猴王收回了胳膊，目光从天空移向月归，满怀信心：“那就摘月亮。”摘个月亮嘛，有什么好怕的。

　　猴王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块盛着阳光的松树脂。

　　月归觉得这只猴子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再次确认：“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他张开双臂，投入猴群里，“到时候，大王把月亮摘下来，大家说好不好啊？”

　　其他的猴子将猴王当天神一般崇拜，他们不相信猴子能摘下月亮，但是如果是猴王，那么他一定能行。

　　“好的，今天晚上见分晓。”

　　月归和猴王的比赛开始了，胜利者将会得到水帘洞，在水帘洞还没有正式归属之前，月归和猴子们共享水帘洞。

　　其他猴子们不知道大王和仙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是要摘月亮，可是两个人谁也没有行动。

　　一只小猴子实在忍不住，跑过去抱着猴王的脚，细声细语：“大王，你怎么还不去摘月亮啊？”他们都想看一看，猴王是如何把月亮摘下来的。

　　猴王把他抱了起来，摇了摇：“摘月亮肯定要等月亮出现的时候才能摘咯，就像你吃香蕉是不是要等到书上有香蕉的时候才能吃呢！”

　　小猴子明白了猴王的道理，立刻举一反三：“还要等到香蕉成熟才能吃香蕉……所以一定要等到月亮成熟才能摘月亮。”

　　“真聪明，奖励一根香蕉。”

　　小猴子从猴王那里得到了一根香蕉，他看了看盘腿坐在另一边的月归，月归闭着眼睛，凝神打坐。

　　“吃香蕉就吃香蕉，不准向我丢香蕉皮。”

　　小猴子心里面充满了疑问：她是怎么闭着眼睛还能看到我的？

　　不懂的事情就问大王，大王反正什么都懂。

　　小猴子又看向了猴王，猴王也不明白，月归身上有太多他弄不明白的地方，上一次她让一根香蕉皮停在空中更是神奇，她说她是仙女，满花果山的猴子也不知道仙女是什么东西，只有一只年迈的老猴子见多识广，告诉猴王：“仙女就是神仙，神仙就不用死了。”

　　猴王的脑海中还没有死亡的概念，他还是不懂仙女究竟是什么，跟他又有什么不同？

　　他拿了另一根香蕉给小猴子，指了指月归。小猴子会意，拿着香蕉就蹿到了月归面前，把香蕉放了下来。

　　月归睁开眼睛。

　　小猴子指了指猴王，冲着她笑了笑，然后蹿到了他妈妈的怀里。

　　香蕉黄澄澄的。

　　月归突然觉得猴子没有那么讨厌了。

　　突然，又有一块香蕉皮扔到了她的头顶，从方向上来看，香蕉皮来自猴王，猴王笑嘻嘻的。

　　呵，刚才一切都是假象，猴子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动物。

　　“嘿，你怎么还不去摘月亮啊？”

　　猴王问月归，月归把香蕉皮扔了回去，被他避开，落在了地上。

　　“下次记得扔准。”猴王剥开一根香蕉，咬了一口。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落在地上的香蕉皮又升了起来，弹到了他的脑门，“啪”的一声。

　　这下换月归高兴了，该让这群猴子也尝一尝香蕉皮挂在头上的感觉了。在猴王还没有变成孙悟空之前，月归还秀一秀自己的法力，等猴王变成孙悟空以后，她也少有秀法力的机会了，跟他会的比起来，这些只能算微末伎俩，不值一提。

　　猴王拿下香蕉皮，他没有气恼，只觉得一切都更加神奇了，一双眼睛盯着香蕉皮，这种奇妙的滋味不亚于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碰到了一棵会发光的树那样神奇。

　　那一个时刻，旁边都黑漆漆的，唯有那棵树和他自己是周围最明亮的存在。他靠近那棵树的时候，两道萤光相融，他感受到了世间第一次温暖。

　　可是后来打雷了，一大块土地落到了海里，那棵树不见了，应该滚到了海底去。

　　猴王感到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