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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八卷神帝宫情第四十五章 古棺之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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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虞狂人像着了魔似的,常常光顾太姥山峰头那蹲河马石像,而且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她的神情很忧郁,黄忠他们只知道,她是因日不落一战而心灰意冷;殊不知,虞狂人在那尊河马象的周身都雕刻上一个字:五!行书、草书、隶书、篆体…各种各样的字体犬牙交错在一起,直到,河马象周身再也找不到一块没有画花的地方,虞狂人才顿悟一声“哦”,面有喜色的回到了一线天。
正值晌午,黄忠不知为何,一张脸哭得跟花猫似的。虞狂人刚踏进一线天的门口,白军和陈亮就围上来,将她拽到哭得死去活来的黄忠面前。“这是怎么回事?”虞狂人瞥了一眼对面的楚河笙,他的脸上并无欺负别人后的快意,看来这次的祸因与他无关了。黄忠抬眼瞄了一眼虞狂人,然后哭得更大声了。
虞狂人将视线转移到白军和陈亮身上,“到底怎么回事?”又耐着性子问了一次。白军陈亮却面露难色,一副急于解释奈何表达不清的样子。“今天山里飞来了几只白鸽…”
“不对,是信鸽。”白军讲的时候,陈亮不甘被冷落,好整以暇的纠正了他一个字。白军丢他一个大白眼,继续道:“你知道,我们住在这尿不生蛋的地方,三月不知肉味,黄忠一见到这几只信鸽,就拿起弹弓,啪啪啪——三声,潦倒了那几只白鸽。”
“讲重点。”虞狂人的俊脸阴到了极点。那边黄忠的哭声一浪高过一浪,要不及时消音,恐怕她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白军立即挺身立正,改变了叙事作风,将冗长拖沓的风格转为干净利落精干短小绝不拖泥带水的汇报:“重点就是,信鸽被打下来了,黄忠后悔了,因为这信鸽原来是他养的。信鸽带来一封信,信上说,黄忠的父亲和舅舅失踪了。报告完毕!”
虞狂人震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头一回听说两个有着丰富阅历的考古学者失踪的故事?黄忠可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吹嘘过,他父亲是中国考古学会里资格极老的考古学教授,他舅舅是他父亲的学生兼得力助手,已经修得博士头衔。黄忠这个大老粗就是因为被他们看不起才赌气离家出走,誓言要混出名堂来衣锦还乡,杀杀他们的锐气。这两个人的失踪,可不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
虞狂人的脑海里即刻过滤掉不相关信息,最后得出三个结论。是绑架?是谋杀?如果是迷路,那真是荒唐之至,除非是他们闯进了非正常地带?想来黄忠已经料到这三个结局,任何一个都不太圆满,是以才哭的如此伤心。
俊眸不满的瞪着白军,该详述的时候,他却偏偏来个轻描淡写。“怎么失踪的?”
“为了做实验,在一具古棺里睡了一夜,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蒸发了。”陈亮自告奋勇的补充道。
“狂人,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父亲和我小舅舅。我都十年没有看见他们了,我真是不孝。”黄忠一边抽泣一边哀求,虞狂人的心顿时就软了。扫了一眼前方打坐的墨帝,本来她来是为了向他求证自己的推论是否符合他心中的答案,熟料被失踪案一搅,只好将心中的疑惑暂放心底。
“你们先回葫芦洞收拾行李,我有些话要跟墨帝说。”
等所有的人都走出一线天,阔奥的洞府里就只剩下轩辕墨和虞狂人两个人的时候,空气的气氛特别的令人窒息。
虞狂人缓缓走近轩辕墨帝,他最近气色不好,说话偶犯娇踹,长时间的打坐,不爱去外面接触阳光。当闻到虞狂人身上独特的茉莉芬芳时,轩辕墨缓缓睁开了眼。
“始祖。”虞狂人的脸上,写满忧虑。她在为他担心。轩辕墨凝视着她澄澈的黑瞳,那双诱人的双瞳,直勾勾的射出温柔迷人的目光。那一刻,他止水般的心忽然荡漾了一下,他被这种清晰的感觉彻底刺醒了。
“狂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还是那么好听的声音,好么温柔的腔调,那么含情脉脉的眼神。
“始祖,你会与我们同行吗?”虞狂人瞪着一双灼烈期盼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轩辕墨那张无尘的脸庞。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同行,她以为,同行已经是一种习惯。哪知——
轩辕墨微微一怔,绝颜如山花般烂漫。与她同行?听起来多么的美妙啊!可是,他的脸即刻又黯淡了下去,行吗?
“狂人,我们若是有缘,自会在人海中相遇。”温柔的拒绝,是多么的于心不忍。
虞狂人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转身,黯然离去。
轩辕墨的手,徐徐举起来,试图抓住那离去的佳人,却在空中徒劳无功的握了个空。闭上眼,任凭眼泪簌簌而落。
虞狂人离去的脚步,逐渐的沉重;离去的节奏,在轩辕墨纷飞的眼泪中渐渐的减慢下来。“始祖——”虞狂人忽然掉转头,那一刹那,轩辕墨躲避不及,虞狂人惊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两个人专注的凝视着对方,就这样静静的打量着对方。一样恬静的脸颊,一样澄澈见底的黑瞳,泄露了相同的喜忧参半。
能在对方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那种不受控制被侵袭的喜悦,宛如干涸千年的枯井涌出沁人的甘泉,甘之如饴!
忧的是,短暂的欢愉,是否如昨日昙花?
“在五倾原的时候,你救了我一命,那个时候,我十岁。”千言万语,不知从何捡起,脑海里闪现的几个重要片段,硬是从复杂的愁绪中挤了出来。
“月食夜,你也从楚河笙手中救出几欲魂飞魄散的我。”
“日不落一战,我几欲中毒而亡,也是你,将我从死亡的线上救了回来。”
“那次,是你代我受罪。”
命运之轮,早已将他二人捆绑。只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愈来愈走进对方的心里,现实的距离却愈来愈疏离的时候,他们之间,早已浑然一体。
满以为,划清界限,才能走的洒脱无牵挂。
“如果我们分离,请你千万保重自己。”虞狂人说。
“你也是。”轩辕墨答道。
“我让虞欢留下来陪你。”
“恩。”没有拒绝。
一日后,虞狂人带着黄忠等人出现在甘肃。马不停蹄的赶往中国考古学会甘肃分部,接待他们的是一个戴厚重无边眼镜的青年。自称宁翔,是第一个发现黄教授和易剑豪失踪的现场目击证人。
在领黄忠去预定的公寓路上,宁翔的一张嘴就没有闲听下来。“你父亲黄教授和你舅舅开启古棺后,异常兴奋。当天便刮了棺粉去做原料的鉴定。在你父亲的督促下,实验报告在第二天就出来了,结果却很令人诧异——”宁翔说到这里,忽然打住了,脸上飘上一团难以置信的神色。
“哦,那棺材的原子组成成分有哪些?”这个时候,虞狂人充分发挥了幸城的专长,研究生物,自然从亚显微结构做起。
“看起来像会发白光的石头,可是,”顿了一瞬。
“说下去。”
“经过化验,那石头的元素组成并非列于元素周期表内。”
几个人的脸色大变,“那是什么?”不在元素周期表内的元素,要么是人类未发现的死角,要么就是不属于这个星球。
宁翔瞟了他一眼,他虽然年轻,眼睛倒不迟钝,自从几个人入他的视野后,他便认定虞狂人是这里面的核心人物。故说话的时候,总是面向虞狂人。将目光转向虞狂人,道:“一共有三种化学元素,不过质量都比氢离子轻了一万倍。”
虞狂人淡定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氢离子是地球上已知元素中最轻的,而那棺材的材料,竟然比氢离子轻一万倍,岂不是可以忽略掉那几乎不存在的重量?
“我们在深谷发现它的时候,它稳稳当当的悬浮在浓雾中。就像从天上有一根绳子拴住它一般。可是我们检查了四周,也没有发现什么绳子的存在。”宁翔若有所思道。
“原子量这么轻,当然会漂浮在空中。”陈亮理所当然的以为。
“可是,那具古棺,没有人能够抬得动。”宁翔即刻否定了陈亮的观点。
“很重?”虞狂人的脸上出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宁翔点点头。房间里即可陷入了诡谲的气氛中。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惶恐。
“这麽说,那具古棺,现在还在那深谷中?”虞狂人问。又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自嘲的冷笑了一下。宁翔却很尽职的答道:“抬不动它,只好让它呆在原地。黄教授和易剑豪都是通过缆绳去接近古棺的。”
虞狂人瞟了一眼窗外,天色朦胧,已是傍晚时分,此时探访深谷,实在不宜。遂吩咐道:“今晚好好的养精蓄锐,明天去探访古棺。”
“棺材里面,有没有什么稀奇罕见的宝贝?”要探访古棺,目的性就得明确,白军的眼睛都亮了。
宁翔白了他一眼,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对于考古学者来说,国宝的流逝是他们最痛心的事情,而像白军这种对国宝过分关心的人绝对是大恶不赦之人,枪毙十次都不足为惜。
“黄教授已经失踪了十来天了,你们准备调查几天?”宁翔虽然觉得虞狂人不似普通人,她周身流露出的气定神闲颇能证明她本人的超凡脱俗。但是事情实在棘手,那些警官哪个不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来,灰头土脸的离去?是以对虞狂人,他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她早点走,他早点省事。
黄忠听出弦外之音,气粗粗道:“失踪的是我父亲和舅舅,我要调查多久,由不得你管。我告诉你,不找到他们,我就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