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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四章 阴地命案(01) ...

  •   “黄老板,这黄帝冢的邪门我们已经见识过了。我们刚走到黄帝冢,它就突然刮起一阵怪异的阴风,阴风席卷着一团黑压压的乌云,急速的向我们袭来,我兄弟白军和陈亮因为没有来得及闪躲,就一声惨叫被那一团黑云给吞噬去了。”黄忠想起来都还有些心有余悸,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抖。似乎有意强调今夜的不凡经历,又总结性的愤概了一句:“老子长这么大,还头一次遇见这么邪门的事。”
      黄老板的脸色霎时如风云变幻无穷,眼底眉心处纠集的却是惴惴不安:“你们…你们…遇见他了?”
      “谁?”虞狂人霍地起身,黄忠因为失去了支撑而差点踉跄跌坐在地上。怔怔的望着虞狂人,她反应这么大干啥?不是一直都悠然自乐,气定神闲得令他嫉妒吗?
      “亡灵守护士。”黄老板冲口而出。语毕却像精力殆尽了般,全身孱弱无力。
      “亡灵守护士?”虞狂人半虚着俊眸,修长的眼睑微微上翘,定睛打量着如坐针毡的黄老板。“说来听听。”
      黄老板迟疑了片刻,最后才勉为其难的道来,语气中却填满沧桑的抑郁,暗黑的压抑。以至于虞狂人和黄忠被这种悲呛的气氛沉溺,至始至终都没有吐纳一口松气。
      “在我们庆阳五顷塬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古老的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名姓白的年轻美貌的男子携带着家眷落户五顷塬,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只知道他们爬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了这里。也没有人怀疑他们为什么会选择五顷塬落户,人们只是想他们或许是走累了,累得不愿意再多走一步了,于是便安扎了下来。善良淳朴的五顷塬人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并很快和他们熟识了起来。这一家子都有一个很奇特的名字,譬如这姓白的男子就叫白鸽,他那美若天仙的妻子则唤名青龙,他们上有高堂父母,下有犬子幼女,他们的名字也都是以动物命名,他们似乎不是特别介意旁人的眼光,一家人我行我素的生活着,倒也过得其乐融融。可是,好景不长——”黄老板的闪烁的眸子蓦地黑了下去。
      “怎么了?”黄忠睁大眼,屏息静待着下文。
      “没有多久,村里就死人了。”黄老板哀怨无比。
      “死是生物体新陈代谢的最终阶段,是活体都免不了这个结局,况且,偌大一个村,死个人有什么好稀奇的?”虞狂人未发育完全的性感冷唇微微上扬,弯弯的眼眸不经意的阖上又舒展,困意袭人,看得出来他有苦撑的成分在里面。想来也合情合理,她虞狂人乃虞家庄园的千金小姐,虽然说以前特训也残酷不仁,但人家特训好歹有个时间限制,再苦再累熬过白天待到晚上就恢复了自由之身。现在已是午夜两点,却还要强打起精神听鬼故事,虞狂人不怕精神被折磨,身体被施虐,生平就怕一件事:那就是当下做着自己不情愿的事情。是以在叛逆的情绪下,说出的话也洋溢着浓烈的火药味。
      “嘘——”黄老板紧张的凝望了一下窗外,冲狂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踮起脚尖,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边,将敞开的窗户关了,窗帘拉上。然后心头大石宛如落地了一般,脚踏实地的折回来。
      虞狂人抄起手,玩味的扫量着他,目光特意的驻留在他那双迈出轻盈步伐的鞋子上。那是一双很特别的草鞋,设计简易,篾条和桔梗交叉着织在一起,扭成一股拇指粗的绳,环绕着脚踝一圈,而正中间分散的一股,延伸到趾尖,与鞋底融二为一。草鞋,虞狂人在市场上见过不少,但是这样简易的式样,以及这样扭的绳带,还真是他见过的最原始的式样。
      黄老板察觉到自己这双造型特意的鞋子正曝露在虞狂人的眼球下,下意识的将脚往里边缩了缩,宽松的裤管坠落下来,掩盖了鞋子大半部分。虞狂人雅然灿笑,柔声问“那死的人,与那白鸽有何相干?”
      黄老板的双手紧紧的抓住板凳的原木边缘,因为太用力,以至于指尖苍白无血色。虞狂人噙笑盯着黄老板,余光落在那双紧张得如一张绷紧的弦,等待着蓄势待发的手上。
      “狂人小姐说的是,村里死了人是极正常的事,按理说怎么也与那白鸽一家联系不到一块。偏偏,那死的人不是疾病患者,不是寿终正寝者,而是一年轻力壮的青年。而且,死因不明,死状也怪异,死者那双手,僵硬如铁,畸形的内卷,枯瘦发黑…”
      虞狂人的心如重物撞击,砰砰砰跳了两下。却面不改色,依旧凝神专注的聆听着。
      “偏巧不巧,那日五顷塬路过一个自称得道成仙的瞎子风水师,他双眸紧闭,眼皮内陷,倒是一名副其实的瞎子。他说村里阴气太重,怨气太浓,若不及时采取补救措施,不多时村子必有大难,将无一幸免。村里的人本来都沉侵在丧礼的悲惋中,见这瞎子风水师说得阴霾蔼蔼,纷纷不悦,集体讨伐于他,有不懂事的小孩子还拿着打狗棒驱逐他,瞎子无奈,叹口气转身朝村口离去…若是就这么走了,倒也相安无事了。”
      “没走成?”黄忠叫起来。
      黄老板连看都没有看黄忠一眼,继续道:“他路过村口的时候,与白鸽一家迎面而遇,不知为何,瞎子不走了,抽了抽鼻子急急的折回来。村民们见他如此无奈的去而复返,纷纷不解。瞎子突然指着已经走远的白鸽,痛陈的振臂大呼:‘他不是人。阴气就是从他这里蔓延出来的。’”
      “啊哈,我就觉得这白鸽一家有问题,”黄忠突然激动的拍了一掌大腿,义愤填膺的抱不平道。“你们想啊,这一家子来历不明,村里忽然无缘无故的死了人,那他们的嫌疑肯定是最大的。依我看,这年青男子的死准是与他们休戚相关。”
      虞狂人怨恨的睨着他,恨铁不成钢啊,这胆小鬼一直安守本分不是挺好的吗,偏偏来凑什么热闹,还半生不熟的学人家神探,不但硬生生打住了黄老板梗在喉咙的话语,更重要的是还浪费了她金子般宝贵的睡眠时间。
      “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死人?”虞狂人没有好气的瞪他一眼,黄忠知趣的退下去,坐下的时候还怯生生的偷瞄了一眼满脸黑线条的虞狂人。
      黄老板凝视着黄忠的一举一动,脸上爬满了狐疑和困惑。他还记得,早晨的时候,黄忠还青筋暴跳凶神恶煞的对虞狂人指桑骂槐,怎么一天不到,他就变成她养的哈巴狗似的,对他俯首是瞻?难不成这个虞狂人有什么神奇的法术?
      虞狂人注视着黄老板,深研着他丰富莫测的表情。黄老板意识到自己的点点滴滴都在虞狂人的监视下时,脸部不自然的抽了一下,回到适才未讲完的话题上。“听了瞎子的话,村民们顿时呆若木鸡。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投向白鸽,有好奇的,有狐疑的,有谴责的,有迷茫的…白鸽并未辩解,双手揽住自己的家人,急冲冲的走了。”
      “保持沉默?也就是没有否认,没有否认不就表示默认了吗?”黄忠阴阳怪气的闷哼道。鉴于虞狂人在此,不敢造作,故说话声如蚊呐。
      “那白鸽气宇轩昂,长的挺俊,不像是个坏人。村民们难能可贵的保持着理智,村长也认为仅凭瞎子的一面之词,有待考究。那瞎子见无人相信自己,万般无奈之下,捶胸顿足,煞是悲愤万千的咆哮道:“老天啊,我炎娃一片赤诚之心,竟不被人识别,眼看这里大难将至,我只能袖手旁观!悲乎哀哉?悲乎哀哉?…说也奇怪,那瞎子竟也不走了,在白鸽的家门对面打了个草棚驻扎了下来。村里的人想的是等丧礼结束后,这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哪里知道,那葬礼刚举行四十三天,村里又死了人…”
      虞狂人的瞌睡顿时荡然无存,躬起身躯,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黄忠连眼睛都不眨了。“又死一个?”
      “你们说巧也不巧?那第二个死的人竟然和那第一个的死状一模一样。”黄老板说到这里的时候,嘴唇蠕动了几下,眼色也分外的玄妙起来。
      “是这样的吗?”虞狂人举起修长的手,用力一捏,五指顿时骨瘦如柴,异型卷曲,煞是凶狠之状。
      黄老板惊异万分,“你,你怎么知道那死者的手势这样的?”
      虞狂人放下手来,温婉笑道:“你不是之前讲过了吗?”黄老板一愕,依稀记得自己先前讲过第一个死者的惨状,也不多想,对狂人流露出佩服之色。“狂人小姐好记性啊。”
      黄忠纳闷,“有讲吗?”他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他只记得黄老板依稀提及过那死者的惨状,可是至于怎么个惨法,以及那畸形的五指到底是怎么的畸形弯曲,他是想象不出来的。对于虞狂人精准的想象力,黄忠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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