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我》紫静安

11、第九章 僵尸附体（01）

　　“是僵尸附体！”金石元蓦地迸出几个字，虞天顿时面如土灰。喃喃不可置信道：“什么？僵尸附体？”
　　金石元原本无表情的脸泛起一丝涟漪，突然跳起来抓住虞天的猿臂，因为激动显得有些语无伦次道：“僵尸附体……原来是僵尸附体。”
　　虞天壮硕的身体被他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剧烈的震荡，两只眼却突突的瞪大着，一瞬也不瞬的望着金石元。僵尸附体？这个离奇的说辞多少令他有点懵。
　　“你想想，张耀从楼上跳下去的时间，与我们匆匆赶过去见他的时间，相差不过半个小时而已，常理来看，一个人死亡半个小时内应该还有余热，身体不该如此僵硬的。他之所以出现异常僵硬的现象，是因为他身体被——异灵附体了。”金石元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变低了不少，脸色却霍地变得深幽。
　　虞天低喃，“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虽然年纪不大，在刑侦的经验上可谓青涩，但是，他阅读过不少的案例，从古至今，那些大凡披着诡诞鬼神之说的案例，纵使百转千折，最后哪个不是用科学的方法破译？那些披靡着神话色彩，鬼魅色彩的故事，或是人幻想的种种，或是有人居心不良的布局而已。所以，原则上，他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当金石元用这种论点解释张耀之死的时候，他觉得理论不足，证据不够充分。甚至觉得金石元的这种情绪失控的变化仅仅因鬼神而起显得有点滑稽荒诞，毕竟，这可是科学之上的二十一世纪啊！
　　金石元懊恼的跺了一下足，低声骂道：“该死！”他以为虞天是能够接受他的虽然不太正统的观点的，毕竟，侦探需要的就是荒诞不经的想法。偏偏，出乎他意料之外，虞天的反应令他失望。
　　“你没有留意到他的手吗？”金石元激动的问。一双热忱期待的眸子定定的望着虞天。这回，虞天没有让他失望，“我知道啊，”他点头，“他的手在跳楼的时候呈现出极度畸形的弯曲，而在停尸间的时候，反而平和了不少，变直了。”虞天说完，玩味的盯着金石元。这个讯息很重要吗？
　　金石元的目光从虞天的脸上移走，虞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最后锁定在唐三彩那副水墨画上。
　　金石元盯着这幅画，应该很久了吧？虞天盯着金石元，又盯了盯唐三彩那副水墨画，在二者之间辗转游离，最后一次，他的目光定格在唐三彩上，无法移开。
　　“果然是僵尸附体！”他颤抖着说。
　　唐三彩的水墨画上，浩瀚无际的海上漂浮着一个骷髅头颅，头颅的正中额际的部位，镶嵌着一颗墨绿的宝石，闪耀着濯濯的光芒。离骷髅头颅咫尺之远，从海浪里蓦然伸出一只干枯的手骨，那手骨内卷、畸形，骨节根根分明有力，貌似有一股向上的强大的力量牵引着那只手脱离海浪的淹没。而那卷曲的手骨，修长之极，那卷曲的度，让虞天霍地想起了张耀。
　　如出一辙的手形，毫无二异的一双手！
　　“哦，老天！”虞天不自控的失声而出，整个人无力的踉跄跌坐在地。他终于明白，金石元为什么在在提到鬼神附体，原来这些并非捕风捉影，并非个人杜撰？而是——目光重新回到那副水墨画上，烟波飘渺的海上，那孤独的头颅远眺着不可及的未来，墨绿宝石绽放出盛人的光华，波及整片大海，席卷到更远的地方…那一刻，虞天差点觉得，自己放佛看到了一个无所不能的英雄！
　　金石元不知为何突然静默下来。房间顿时陷入了可怕的沉默。日光灯也赶在这个时候嗤嗤的响了三两下，白织光如烛火一般跳耀了几下，除了沉默以外，房间意外的陷入暗黑中。
　　虞天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日光灯，脸上的表情从惊愕演变成恐慌，最后和金石元默契十足的一起夺门而逃。
　　惨白惨白的脸，豆大的汗珠，拼命的冲刺，一直跑啊跑，不敢回头，直到全身的力气殆尽，直到自以为跑出了那个被异灵辐射的范围，两个人才颓靡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揣着粗气。
　　相视一眼，看到对方的狼狈，禁不住呵呵大笑起来。应该是离开危险地带很远了吧，安全了，心也放宽了不少。
　　“哎，你看到了什么？”金石元试探着问。他看到的，难不成虞天也发现了？
　　虞天郑重的点头，“恩。”
　　两个人心有灵犀的面面相觑着，然后，不约而同的，一起将脑袋惶惶然的转向了身后；然后，一起傻了眼！
　　宿舍，近在咫尺之间。那豁出性命去跑的旅程，不过是目距百来米的距离而已。宿舍的轮廓，在夜色中清晰如明日，白茫茫的楼壁，泛着昏白的光。一道黑色的，淡淡的影子，从地上升腾缭绕上来，慢慢的爬上了白茫茫的楼墙，那影子愈来愈浓郁，愈来愈分明，最后站在高耸入云的楼墙上的，是一个英伟的，墨发飞舞的男人。
　　颀长的身躯，青丝狂舞，轻袍张狂摇曳，手执锋芒宝剑，剑出鞘三分之一不到，肃杀的杀气溢满剑刃。却更彰显他的飘逸出尘，宛如雕刻在白色楼壁上的旷世杰作。
　　这是一个伟岸英挺气质不俗的男人？
　　虞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道鬼魅的黑影比鲜活的更令人感到不可抗拒的威严，和更加摄人心魄的威力。金石元的手，和虞天的绞在了一起，四只手一起颤抖着，目瞪口呆的静望着墙壁上那抹诡诞的黑影。
　　跑，早已四肢无力，灵魂放佛不属于自己。金石元在脑海里搜寻着，该怎样，离开异灵的蛊惑。但是寻救的意识，却愈来愈模糊。
　　楼壁上镶嵌的黑影，突然脱离了墙体的桎梏，轻飘飘的飞下来，盘旋在建筑楼之上，弥漫了天空。大地，蓦地暗黑下来。虞天和金石元的面孔，消匿在漆黑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