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贤》莫相忘

5、第5章

　　青衣男子默默的躲在青烟袅袅的屋子里，那是丁香，精致的熏香炉，镂空的雕刻，飞起了点点轻烟，空气里弥漫着能使人安静的颗粒。“这是自己唯一不听丁香的地方。”青衣男子低头浅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开满淡淡小红花的山丘，记忆中，那个倔强的女子，高昂着头，正视着他，满眼的决绝。
　　“跟我走。”不安的等待，命中注定的答案。
　　“不。”命运在这一刻停顿，多年以后，那一个简单的不，到底刻在了谁的身上。
　　“指挥使大人，无春带到了。”红儿轻轻的语气，多年的习惯，使她学会了隐藏，她学会了与空气融在了一起。
　　男子看见了红儿印在地上的一弯浅影，突然叹了一口气，开口，云淡风轻，“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红儿转身准备离去，”天有些冷了，加件衣。“男子的关怀，到底是说出了口。
　　无春立在一边，男子斜眼看着这个同样倔强的女子，八岁，恰是与丁香认识的年纪。
　　“为什么不跪？”
　　“为何要跪？”无春反问。
　　“大胆，难道你不知我是王府的指挥使大人吗，王爷见我也客客气气的，你不过是一个最下等的丫鬟，却如此大胆，你难道不怕我责罚与你吗？”男子动了气，虎眼倒吊，有些瘆人。
　　“大胆？我胆子并不大，”说到此，无春挑嘴一笑，眼中满是蔑视，男子读懂了，那里说的是，指挥使，不过也是一个奴才，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丁香，男子又想起了那个心比天高的女子，还有她那句，“指挥使？不过也是一个奴才。”瞬间的走思，让男子燃起了怒意。
　　“怎么了，气量这么小，才说了几句，就气不过了？不过是一些实话。”无春嗅到了男子此时的怒意与刚才的不同。
　　“哈哈哈哈，果然像她，不过她比你美，而你却比她更傲。”男子仰头大笑。
　　“谁？”无春此时有点懵，这也难怪，昨夜一晚没睡，今一大早又被人莫名其妙的带到了指挥使面前，“这，这，这简直莫名其妙。”
　　“你在说我吗，有点脾气，我没看错眼，好了，你一定满心疑问吧。”男子低头看着略微噘起嘴的无春，“明知故问。”
　　“好，我告诉你，我要收你为徒，不要惊讶，我没搞错，你是女童，但你天生异骨，身有蛮气，是个练武的材料。”无春的惊讶，让男子收回了剩下的话，像是故意，又似试探。
　　“你的意思是。。。”无春不敢想，或者说是从没想过，一个八岁的乡下丫头，能对未来有什么幻想，未来，天下，对于她，不过是春天山上的野菜，冬天麻衣的寒冷，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
　　“到底是个孩子。”轻轻叹。叹谁的流年无声。
　　“谁是孩子？”自尊的孩子慌忙的反驳，却是输了气场。
　　“好好好，不是孩子，那你答不答应啊。”难道这就是宿命，试想他这一生向谁如此温柔过，除了她，还有谁呢？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孩子柔起了心思，她只是一个孩子啊，还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乡下小妞，丁香，心思乱了，念的是女子还是熏香？
　　一切都太突然，无春的手有些抖，老天真会开玩笑，奇怪，脑海中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出现了她？无春的头有些痛，往后退一步，微微喘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一下，再次仰头，坚定地看着他，“好。”冷，凝固了嘴角的空气。
　　“好，痛快，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亲传弟子，我会把我的毕生所学传授给你。”男子抚掌而笑，像是重又燃起了希望，丁香，心底里的呼唤。
　　小妹，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无春脑海中重又出现了那个一路喊着姐姐姐姐的黄毛丫头，谁的笑声注定要一生纠缠，画面渐渐模糊，满山的黄色，水氲开了一般，怎么会变成了缠人的紫色，纠缠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