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墨锦》月泠

2、第 二 章

　　曾经有一年，那时候姑姑还在，白哉也没有当家主。她带着我们两晃到流魂街，神秘兮兮地说带我们去个地方。
　　那是我第一次去流魂街，第一次见到志波家的人。
　　不过白哉似乎在那之前就已经认识了他们。
　　姑姑一只脚刚刚踏进志波家的大门，就冲里面的人喊：
　　“海燕，空鹤，我带我们家老幺过来了，顺便还有白哉。”
　　还没等那两个名字的主人有什么反应，白哉就先跳了起来：
　　“什么顺便？！四枫院夜一，明明就是你硬要把我拖过来的！我才不要来这里！”
　　“白哉小弟，大过年的发这么大的火可不好。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聊嘛，反正我们也要出来，就顺便一起嘛。”
　　“都说了什么顺便啊？！”
　　那时还年幼的我已经习惯了他们三天两头没营养的争吵。反正最后一定是以白哉败下阵来结束的。
　　倒是那个叫海燕的男子，顶着一张比阳光还明朗的笑脸，冲到我面前：
　　“哇哇哇~你就是青陌啊，比空鹤可爱多了！我还一直以为夜一在夸大其词呢。”
　　事后，海燕不止一次痛心疾首，追悔莫及地跟我说：
　　“我当初怎么就会觉得你是个文静可爱的小女孩呢？！”
　　而我总是凉凉地看他一眼：
　　“我哪里不文静不可爱了？”
　　除了白哉一开始就对我的本性有所了解之外，其余的人都被我颇具迷惑性的外表给欺骗过。
　　可是，这怎么能够怪我呢？

　　想起海燕我就有些怨念。这家伙有多少年没来看我了？我去志波家比去朽木家难多了，姑姑不在的这些年里，我想去一趟流魂街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白哉那家伙不管我怎么求他他都不肯带我去，每回都把我气得半死。不过他也就只能在这件事上气气我，之后我自然是会连本带利的还回去的。
　　后来想想，如果不是因为姑姑，白哉是不会跟志波家的人有所交集的。
　　不过，山不来就我，那我便去就山。只是等到那个时候，也一定要海燕好好知道知道我这么些年来是多么多么的“想念”他，想念到每次脑海里浮现出他的脸就想挖个坑把他给埋了。
　　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想念的人并不多。
　　白哉基本上可以一想就见到面，而且我多半想的不是他而是他们家的厨子。海燕因为实在是太难得见到一面，所以很荣幸的被我列为可想念的对象之中。不过这里想念这个词的用法稍稍有些不同。
　　其他的，也只有我那不知所踪的夜一姑姑和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母亲可以让我真正想念一下了。
　　这几十年的时光，如果没有些想头，又该如何过这成千上万个日日夜夜？

　　等这个年过得差不多的时候，我跑到白哉那儿跟他要新年礼物。
　　结果今年他又以“你已经吃了我这么多的天妇罗，还想要礼物？”为由打发了我。
　　我以前还犹豫过白哉到底是不是个小气的人，每到这时我就无比坚定地相信：朽木白哉绝对是整个瀞灵庭，不对，是整个尸魂界最小气的人！
　　堂堂朽木家的当家，居然连个小小的新年礼物也不给我备，合着我这么多年的书签全白送了？！我决定把这条也记下，等以后见到姑姑时一并全告诉她。
　　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到她的机会。

　　今天去朽木家蹭饭的时候，我都已经准备好再和白哉联袂上演一番那已经演过千百回的戏码时，赫然发现桌子上端端正正摆着一盘天妇罗。
　　我着实惊吓了一番。白哉他难道有什么企图？
　　事实证明，我完全是以青陌之心度了白哉之腹一番。
　　“青陌，你准备的怎么样了？”白哉今天居然难得主动开口。
　　“啊？你说啥？”我有些小小的不适应。
　　“我问你，去真央的准备做得怎么样了。”
　　“哦，那个啊，那个需要准备什么吗？”
　　白哉看了我一眼，然后再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我咬着筷子想了一会儿，确定是没有什么要准备的，于是遂低头欢快地扫荡那一大盆的天妇罗。下次再吃到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窗外，一树的樱花开的繁华绚烂。

　　来真央已经几个月了。起初的新鲜劲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老师在上面唾沫横飞地讲了一上午，我在下面和周公聊天聊了一上午。
　　本来我晚上睡的就不多，现在可好，日夜完全颠倒过来，白天睡觉晚上清醒。以前在家里还没夸张到这种地步。现在想想，还不如待在家里呢，这样至少还能去白哉家吃几顿天妇罗。
　　唉，我这已经有多少日子没吃到天妇罗了？
　　我一边哀叹一边掰着手指数还剩几天才放假。

　　正是夏日最盛的时候。我在朽木家的廊下小寐了一会儿，然后在太阳开始西沉的那一刻准时醒来。刚理完头发，就看到白哉带着一身的晚风朝我走来。
　　“好久不见啊，白哉。”我心情很好的跟他打招呼。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放学就来了，还睡了很不错的一觉。”
　　“青陌，我记得你姓的是四枫院而不是朽木。”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伸了个懒腰。白哉这家伙真是过分，我一放学连家都不回就直奔朽木家而来，他不给我端茶送水上点心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冷言冷语的给我看，怎么对得起我这一片深情厚谊？
　　吃饭间，为了天妇罗我跟他又上演了一回相同的戏码。
　　“白哉，你知不知道现在志波家在哪里？”
　　“你要去？”
　　“是啊，我要去。”
　　“去干什么？”
　　我认真想了想，然后极其严肃地回答他：“去挖个坑把志波海燕给埋了。”
　　于是饭后，白哉极其仔细负责地给我画了一张详尽的地图。

　　在假期的最后一天里，我拿着那张白哉精心绘制但同样也是哭笑不得的地图，开始了艰难的寻找之旅。
　　白哉在绘画方面绝对堪称奇才，在整个瀞灵庭里无人能出其右。画张地图都能画到如此地步，实属难得。在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当我无意中看到露琪亚的画时，心下无限安慰，这两个不是兄妹的兄妹，终于有了不可多得的共通之处。
　　等我已经快要抓狂之时，一幢有个性到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把它称之为房子的建筑物耸立在300米开外。
　　当我走近那幢姑且称之为房子的东西时，忽然想起当年跟白哉一起来的那次他一路上纠结兼嫌恶的表情。不得不说，白哉除了在比如绘画等某些方面有点品位奇特之外，其余的都和他的身份相得益彰。
　　一个我比大的少年正在志波家门口蹲着，看样子似乎是在研究地上的沙子。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岩鹫吗？这么多年没见，他都已经长成这副模样了。
　　正当我想上前去跟他打个招呼时，他像是觉察到有人来了一般抬起了头。然后就看到了我，然后愣了几秒钟之后：
　　“啊——你不是四枫院青陌吗？！！！”
　　虽然我们是有几十年没见了，可你用得着这么激动吗？好吧好吧，我承认在以前我是小小的捉弄过你几次，可你也不用像是见到了鬼似的大吼大叫吧？
　　就在我想着以上这些内容的时候，志波岩鹫已经一脸惊恐地冲进屋去大喊：
　　“大姐，四……四枫院青陌来了！！！”
　　拜托，你怎么说得跟动物园里的黑猩猩跑出来似的呢？
　　志波空鹤见到我完全是另一番反应：
　　“青陌——”她两眼放光，激动的直冲过来一把抱住我，“我真是好想你啊——”
　　拜托，怎么你的语气像是我死了几十年又忽然复活似的？还有，我快要窒息了……
　　进了志波家后，几轮茶喝下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也不知道是白哉画的地图太诡异抽象，还是这志波实在太荒郊野外了。
　　“海燕呢？”
　　“大哥他啊，今天应该在瀞灵庭里不会回来了。”
　　“去把他给我叫回来！”我气势汹汹的说道。这个家伙，要我自己找上门来也就算了，居然还敢不乖乖洗好脖子在这里等着我！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个很有意义的节日，也希望各位过得有意义哈。